待幾人走至木屋跟前時,懸掛的女人已經不在這里了。
木屋年頭不少了,腐朽的木頭上爬滿了苔蘚。
屋內散發出一股霉爛的臭味,而且好似比昨天還更濃了些,連鍋里蠕動的某些生物們,也似乎長長了一點。
雖然屋里又髒又亂,但從這些物品上來看,木屋的主人應該是很窮的。
因為多了兩人的緣故,這次她們搜尋得更仔細了,可卻毫無所獲。
「她是誰?死因是上吊嗎?」沒找到新的線索,英子有些焦躁。
「嗯,她就是在這里死的。」司予安指了指房上的某處。
整間木屋不大,但房頂卻建得老高,其中一處房梁上還隱隱有繩索摩擦的舊痕。
如果以剛才女人出現時,她的身高來看,如果昨天她真的一直都吊在這里,那進來的人沒有發現她……
還是情有可原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柒柒在心里吶喊,捂了捂臉。
這怕不就是「理智上能明白,但情感上不接受」了。
「她會不會就是小芳嫂?」橡皮糖說。
昨天進村時,幾人都听到了那些老太說的「村北的邋遢寡婦」。
還有剛才在塔樓四層時,橡皮糖所講的「死了男人,但敢去塔樓的小芳」。
「有可能。」英子先是喜悅,而後拖長了聲調唉了一聲,「可她跟陶招娣,還有城里來的姑娘有什麼關系啊?」
幾人︰……
那鬼知道哦!
幾人沉默,在確定這里無所得,女人也沒在任何一處掛著後,她們走出了木屋。
「你看。」
沒有馬上往村里走,司予安回身,站在了同來時頓了腳步相同的位置上。
「怎麼了?」柒柒問,大家都抬頭向塔樓望去。
幾片落葉中塔樓前吹過。
四層窗戶內沒有站「人」,風也沒有吹到這里來。
柒柒心中古怪,然後這古怪很快就化作了徹骨的寒意。
「是照,照片上那個——」她驚的手都在發抖。
雖然同司予安組隊後,又刷過了十場D級副本,但柒柒對詭異的抗拒依舊還是在的。
「別著急,你再急照片也不會出現畫面的。」
于是,司予安寬慰她。
柒柒︰……
謝謝!但並沒有被安慰到好嗎!!
她抖著手拿出了一張看上去像是過度曝光了的照片。
幾分鐘後。
「所以這張照片很可能就是小芳嫂拍的?她就是站在這里拍的?」
橡皮糖又看了眼塔樓,四層的窗邊似是有兩道身影一閃而過。
「那她是近幾年才死的?」英子問。
幾人理不出頭緒,俱是看向了司予安。
「先去陶正官家吧。」被看的人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去找線索,光靠想是想不出來的。」
「那要是找不到線索呢?」英子又問。
「問!」司予安言簡意賅。
幾人︰???
這能問得出來??
「村民變少了,剩下的這些,既然都能躲在玻璃和女人背後哭天喊地,那骨頭,估計就還沒豆腐硬呢。」
當先往村子方向走去,司予安又綻出了明媚的笑容,「不過若是真有硬骨頭……你們把他交給我就是了!」
咕咚!
「她一直都是這樣嗎?」跟在司予安身後走著,英子悄悄問。
「沒有。」柒柒搖搖頭,眼神有些躲閃,「竇……她很溫柔的!」
英子︰……
溫柔?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遍??
又是幾分鐘後,在幾人剛剛走進村子範圍時。
「她們在這兒!」
「快!來人!別讓她們跑了!」
一群憤怒的村民圍了過來,為首的是眼楮赤紅的陶正官,還有假裝很著急,演技像八十八萬線小戲子的陶大柱。
在村民隊邊上,棉花糖等三個男性玩家也跟了過來,但他們的樣子更像是湊熱鬧。
「你們把成才怎麼了!」陶正官大聲質問,「昨天有人說,看見成才跟著你們走了,現在你們回來了,那成才呢?成才呢!」
「你們把成才怎麼了?!」
緩了口氣,陶正官又大吼道,聲音大到跟沒貼紙片的英子有一拼了。
呼……
感到被挑釁了的英子撕開貼紙。
「嚷嚷你大爺啊傻嗶!」
轟—— 嚓!
兩邊的院牆被音浪沖的 里啪啦掉了好幾片瓦。
柒柒和橡皮糖抬手揉著耳朵。
「TM的一個男的跟著人兩人柔弱姑娘往偏了走,目的這麼不純你還有臉問那男的怎麼了?!」英子又吼掉了一地瓦片。
「成才還是個孩子!」陶正官也回吼,「他是好孩子!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
「我敲里爹!」
英子怒了,兩手間祭出扇子,幾道風刃直沖陶正官而去。
噗噗噗!
風刃如入棉花,被一透明光罩盡數擋下了。
而看見這光罩,橡皮糖皺起了眉。
「哪個龜兒子敢擋你爸爸我的技能?!」
「找死!」英子的吼聲惹惱了棉花糖。
他法杖一揚,無數箭矢便如落雨般朝幾人攻去!
橡皮糖的手臂附上青光,英子的扇子變大,柒柒……柒柒則是趁機佔卜了一下,自家隊長如果要鯊那棉花糖的話,卦象幾何。
「求饒吧!女表子們!」
棉花糖眼中顯出得色來,根本就沒看出其他二男是在拿他當槍消耗,只覺自己是全村最靚的崽。
唰唰唰……
可箭矢還沒落到幾人頭頂五米以內,就全都莫名消失不見了。
「什麼?!」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級別的技能?!」
福壽和訟師站不住了,兩人面上大駭。
棉花糖拿的,可是B級極品的法杖啊,這種B級的道具技能,竟然就被這麼輕描淡寫地擋下了?!
「趙?」
「臥槽巨佬啊!姐妹康康我!!」
橡皮糖和英子也是震驚,英子就差跪地求當掛件了。
「你你你,你要干,干什麼!」
許是司予安給棉花糖留下的陰影太大,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但想起自己這一身道具,手上動作不停激發了好幾件防御的,覺得自己又行了。
「老子警告你別亂來!」
他囂張不已,完全沒注意到訟師和福壽盯著他時,眼里的貪婪。
「呵!」司予安笑了笑,卻是沒有理睬棉花糖。
「陶成才這麼久沒出現,你心里難道沒點AC數嗎?」
「是你!你把成才怎麼了?!」陶正官大吼,但因著剛才三男對抗司予安的無力,他的吼聲也開始底氣不足起來。
「只是把他放去塔樓門口了而已。」
而听到「塔樓」二字,村民們都騷動了,陶正官的臉色也是瞬間灰敗。
「 !塔樓?」
「那就找不回來了吧?」
「就是的,放棄算了!」
听著其他人的議論,陶正官心如刀絞,「那可是罪人待的地地方啊!成才他還是孩子!你就把一個無辜的孩子——」
「敲里爹的他還孩子?!那你們虐待的小女孩就不是孩子嗎?」英子想鯊人的手又蠢蠢欲動了。
「就他還無辜?那你們拐來的姑娘呢?你們殘害的那些姑娘呢!!」
英子的話讓三個男玩家很是不爽。
覺得這是劇情世界又不是現實,她們情緒這麼激動實在是多管閑事!
「那怎麼能一樣啊……」
「她們怎麼能跟我們比……」
「那些女人生來不就是給我們……」
村民們嘀咕著,但在接觸到柒柒和英子鯊人的眼神後,又把話咽了回去。
「該死的女人!你還不快過來!」
見事態似乎有些不對了,棉花糖喊道︰「你再敢違抗我,我就讓我爸追蹤你到死!」
橡皮糖聞言咬了咬牙,身形不禁一動,但一只雪白的皓腕,卻突然按在了她的肩上。
「喂!如果我能保證他在月兌離副本之後才死,你敢不敢賭一把大的?好處就就是……他的道具,咱們平分?」
「我——」張了張嘴,橡皮糖被司予安的笑容晃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