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條街的體量

作者︰夜里不開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海城市區的酒店很貴,而且還得登記身份才能入住,連那些蓋在小巷子里,交通不便的二、三星級也不例外。

通常情況下,多數人是不會選擇這種性價比低的酒店的,但……花的不是自己錢的就另當別論了。

「歡迎光臨!」

某條小巷里,某家位置死偏還價格死貴的酒店迎來了一位男性客人。

那客人梳著奇怪的發髻,華文說得怪腔怪調的,拿出了東11區護照,開了間最貴的房間,並且吩咐說沒事不要打擾他……

進入房間鎖好門後,客人扣住臉,好像摘下了什麼,變成了一位年輕姑娘,而這姑娘正是趁著早高峰回到城里的司予安!

「麻煩你了。」司予安身上紅光一閃召出了梨娘,然後還不待梨娘點頭,就倒在床上陷入了深眠。

梨娘︰……

沉默地守在房中,直到兩天後,司予安幽幽醒轉了才開口問道︰「為什麼不回家睡?」

「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

香甜地睡了二十幾個小時,除了月復中饑餓外,司予安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她數了數從那三個男人身上搜來的現金︰

唔……湊合,勉強還夠吃飯。

「在外面查探他的記憶太不安全,我只能先假定他還留有後手,再假定他還有隊友,不管是在大夏的還是在武葬城的。」

重又戴上靈魂面具,司予安將梨娘「請」了回字典,清理好痕跡後,也沒退房,就直接躍出窗戶離開了酒店。

入夜,海城老城區的幾條街道突然全街停電,恰又趕上陰天,街上一片漆黑,夜貓子們自是沒有看到一個梳著發髻的男人,潛入了某棟樓中。

唰!

寒光閃過,幾柄飛鏢從司予安眼前飛了過去,就因為她在開門進屋時觸發了某根無形的絲線。

「果然有後手!」心中一凜,她開啟了血光,在屋中檢查著。

飛鏢,手里劍,抹了毒的杯子,司予安避過種種暗手,走進了臥室,在看到床上亮著的一個紅點時身體一僵。

「錄像?」還好她一直頂著的是那倭子的臉。

面色如常拿起錄像機端詳了一陣,司予安發現這東西是實時傳送的,也就是說從她進入臥室後的一切舉動,錄像的接收方都有可能已經看見了。

「對方難道是掛懸賞的……所謂代理人嗎?」木著臉,她捏碎了錄像機,處理了屋中的一切痕跡,又做了一番新的布置後,方才離去。

街上漆黑一片,不知何故街道的電力小組還沒有搶修完畢,但這也為司予安行了方便,她幾乎不用怎麼繞路,就趁暗回到了家中。

「喵?」

「我回來了。」司予安伸出手,卻被一個軟軟的肉墊直接推開了。

「喵!」阿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呵!」召出梨娘,讓她為阿橘開了盒新罐頭,司予安直接進了浴室。

高強度的戰斗後出了一身汗,在賓館睡了兩天又沒有洗澡,她感覺自己都開始發酵長毛了。

洗完澡換過了衣服,看著梨娘抱了阿橘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揉著的樣子,司予安心雖一暖。

這種感覺她形容不上來,似是安心,又似是溫馨,總之是她從未感受到過的情緒。

倒了杯水,她離開客廳回到臥室,沒注意到梨娘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隱有擔憂。

將電腦和錄像機殘骸用金絲一點點融成了灰燼,司予安又拿起手機,取消了兩封定時郵件。

但剛取消郵件,微信就彈出了視頻邀請,是阿瑜發來的。

「阿瑜?怎麼了?」

接通視頻後,一個戴著金邊眼楮的長發女人出現在屏幕上,神情焦急,「你沒事吧?」

「沒事啊。」司予安一愣,「我能有——」話還未說完,她就看見了阿瑜舉起的截圖,那是她定時郵件上的內容。

「啊,你看到了啊?」她感嘆一聲。

司予安這才知道,為了確保她的網絡安全,阿瑜一直在「監控」著她,所以在她設定了定時郵件後不出幾分鐘,阿瑜就看到了郵件上的內容。

雖然心中擔憂,但阿瑜又怕貿然聯絡會影響,甚至打斷她的計劃,所以一直提心吊膽等待著,直到看見了「水泥廠劇烈爆炸」的新聞,才猜測著她應該是沒事。

又直到剛剛,她動手撤回了郵件,阿瑜才敢真正發來消息。

「真的沒事?」阿瑜湊近了屏幕上下左右打量著,猶豫問道,「還是……武葬城那些人?」

「嗯,一個蠻厲害的鯊手。」司予安不願再多說,轉移了話題,「這麼說,我一直活在你的‘監視’之下?你不會還偷看我洗澡了吧?」

阿瑜︰……

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很閑嗎?我要是不關注你,你以為你那邊的電能停那麼久?」

「咦?是你做的啊!」司予安了然道了聲謝,然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自從三個多月前的「假死」之後,她跟阿瑜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而她本以為,她們兩個就算不見面,因為有著共同的目標,又曾經共患難過,按理說該不至于「疏遠」得這麼快才對。

可現在的氣氛卻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就好像原本非常熟悉的戰友突然陌生了起來。

「那些炸弓單,你全用去炸水泥廠了?」許是為了緩解尷尬,阿瑜主動又起了話頭,在司予安點了頭後又恨鐵不成鋼地說,「那可是能炸一條街的體量啊!你——」

「就全給用完了?還就只炸了個水泥廠?這麼浪費?」

「範圍大小不重要,濃縮才是精華啊!」司予安說。

阿瑜︰呵呵呵……

「就比方說,你拿一滴被稀釋了無數次的酒水喂給耗子,耗子不會有什麼反應。」司予安做了個倒酒的動作,「但如果你給耗子灌了一杯二鍋頭——」

「怎麼著?」

「它就敢手無寸鐵地找貓!」

阿瑜︰……

見司予安似是恢復了平常的狀態,她暗松了口氣,也玩笑道︰「那你可得小心點!別沒打到貓呢就先讓貓給叼了!」

「不能夠!我要是耗子,就不光要找貓了,還得把躲在貓後頭的老王……老甲魚給拎出來!」

扣扣扣!

話剛說完,司予安就听見阿瑜那邊又傳來了敲門聲,敲得還很急的樣子,于是她主動結束了通話,「你先去忙吧,有事再聯系。」

「好,你也小心點!」阿瑜點了點頭。

掛斷視頻,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司予安上揚的嘴角逐漸平整了下來。

「第二次了。」她想,「上一次視頻,也是有人敲她的房門,可以她的情況,是不可能擁有室友的,那麼……敲門的人是誰?」

「三個月前,她在網絡上的關注點還是東流島和各種我們需要的人和組織,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體量’也縮小到一條街上,縮小到我身上了?」

從頭翻看了跟阿瑜的聊天記錄,司予安看著其中一條沉靜如雕塑。

「她那天說‘盡鯊劫財,又成立反倭幫’……這樣的布局和掩蓋,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她身邊有了旁的人?」

「如果真有這麼個人,那個人是敵是友?目的是什麼?阿瑜又為什麼會相信ta?」

手指在床上輕輕敲著,司予安面無表情地給自己換了個新的ip地址以作備用,然後拿出了靈魂面具。

「還是線索太少,人太被動了啊!」她感嘆道,然後隨手下了一個離線翻譯器,「不過——」

「現在換我來深入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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