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紅棗桂圓粥……

後來的一切,陸佳琪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只記得入夢之前,只有他停在耳邊說的那句︰「如果你不後悔,那就當,是放縱一回吧……」

再後來的事情,她好像已經記不清了,但又迷迷糊糊有些印象。在夢里,她只听到自己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只記得那個好像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的大叔……

如果說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陸佳琪的人生中還有沒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她一定會說︰「再也沒有了!」是的,最後一個遺憾,也已經完成……

第二天,朱庭輝醒來的時候,第一次有了頭痛欲裂的感覺,只因為眼前的景象讓他覺得一陣窒息。

陸佳琪還在沉睡,恬靜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倦容,被子下隱隱若現的身軀,更是提醒著他,昨晚是個不平常的夜。而他,鬼迷心竅地居然做出了平日里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嘶——

光是想起昨夜的一幕,他都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更別提,眼前的人兒更是時時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唔……」

沉睡中的陸佳琪,似乎有些不安穩,像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睡夢中都緊皺著眉頭。朱庭輝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又縮了回來,沒有落在她的臉上。

她醒來了,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怨他?這些他都不敢想,因為昨晚雖然她是醉的,但自己卻是清醒的,卻還是做了那樣的事情……

朱庭輝忽然不敢面對醒來後的她,所以趁著她還在沉睡趕緊從床上起來,動作可以放得很輕,就是怕打擾到她。好在,直到他做好早飯,那丫頭還閉著眼楮繼續沉睡。

不過,這讓他心里反而更加羞愧,這丫頭的第一次,他竟然……

大早上的,一向自律的朱庭輝居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支接一支地吸著煙。吞雲吐霧,直到屋里有好大一股子煙味兒,他才趕緊掐了火,站起來,將窗戶都打開透風。

做完這些,他又去了書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然後就見他講紙條壓在餐桌上,朝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後,這才走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

陸佳琪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老高了,她眯著眼對著那扇拉開一般窗簾的窗戶看了好一會兒後,才逐漸從一片迷茫中醒過神來。

視線在房間內掃過一圈,伴隨著她翻身的動作,身上傳來的一陣不適,一瞬間刺激了她的大腦。

天是,她這是——

猛地欲掙扎起來,陸佳琪很快就嘗到了苦頭,身體某處傳來的不適,疼的她深深地「——」了一聲,支撐不住的胳膊一軟,整個人再次陷入到被子中。

此刻,如果有面鏡子的話,一定可以照出她紅透了的那張臉來,只要一想到昨晚的畫面,她都恨不得將頭埋入被子,永遠不出來了。

不過,這種情緒只持續了幾秒鐘,因為撲在被子里的陸佳琪很快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大叔不見了!

明明昨晚還那麼現實存在的一個人,而她身體也誠實地告訴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做夢。可是現在睜開眼,那個人卻不在身邊。

「大叔——」

顧不得身上哪里不舒服了,陸佳琪拖鞋都沒穿,就著身上的睡意跑出了房間。

書房里沒有人,客廳里沒有人,陽台上沒有,廚房里也沒有……

他真的不在了!

陸佳琪呆呆地光著腳丫子站在那里,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她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腳底的冰涼,才轉過身來,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精神氣一樣,像個木偶一樣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間。

將頭重新埋在被子里,昨夜的畫面從記憶中閃過,隨後而來的委屈、羞愧,各種情緒都在這一刻崩潰了……

「嗚……」

這一哭,直到她哭累了才停下來,然後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

不對,她不該在這里哭的!

陸佳琪終于找回一點屬于自己的思維,想起昨天自己就該回去的,結果任由著自己情緒發泄才導致了後來的事情發生。當然,她也不是說後悔,只是她覺得是時候該做回自己了!

所以,安靜地起床,換衣,順便拿起自己放在一邊的手機查看。這一看不要緊,上面十幾條未接電話和短信,嚇了她一跳。尤其是看著上面熟悉的號碼,她心口突突地跳。

毫無意外,打電話的只有兩個人,就是她表哥還有未來的表嫂,短信也同樣來自這兩人。

直接跳過未接電話,她快速地翻開短信查看。表嫂的短信如她人一般,簡潔中透著關心︰「怎麼樣?收到回復。」

陸佳琪手指動了動,回復了四個字︰「收到,很好。」想了想,又加了幾個字「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至于她表哥的那條信息,簡直是字如其人,一如既往地執行口氣︰「回家。」再多一個字也沒有了。

陸佳琪在兩條信息間看了又看,最後對著她大表哥的這條短信吐了吐舌頭︰「霸道!」

不過,她還真不敢不回家!而且表哥這口氣,說不定已經知道自己早就回國的事實了。這樣的猜想,讓陸佳琪心頭一緊,本來就頭疼不已的她,現在似乎又多了一個難題了,那就是回去後要怎麼解釋了……

穿好衣服下床,陸佳琪暗暗覺得自己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心里一陣晦暗,然後才慢慢走了出去。等走到客廳的時候,才一怔——

餐桌上竟然已經擺好了早餐!

剛才只顧著找人,她都沒有仔細看桌上有沒有東西,這會兒看到桌子上擺著的飯菜,她才想起從昨晚到現在,她肚子里除了酒就沒吃什麼東西。所以,看到這些飯菜的第一眼,肚子就給出了回應——

「咕嚕……」

還好沒人,不然好尷尬!

走過去才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張紙條,陸佳琪的手伸過去,心里忽然一陣緊張。

「早上看你休息沒打擾,早飯準備好了,我先去公司,中午回來看你。還有,對不起。——輝」

拿著紙條的手忽然感覺到一燙,看著上面遒勁的字,就仿佛看到了他面帶溫和地同她說話一般……心里的委屈好像沒有那麼濃了。

再看一眼那飯菜,紅棗桂圓粥粥加面包和雞蛋,外加一盤清炒菜,還有一杯牛女乃,簡單但十分和她的心意。這是他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嗎?

一想到這是他大早上起來就忙活這些,尤其是那碗紅棗桂圓粥,似乎放了紅糖的,吃起來甜甜的又不膩。一大早吃這樣的東西,讓人忍不住聯想更多。

原來,原來他是記得昨晚的事情啊!她的臉一下子不爭氣地紅了……

吃過愛心早飯,陸佳琪來不及惦記她失去的第一次,就要面臨回家的難題。當然,其他人都不怕,她就怕那個黑著臉來可以將人凍成冰的大表哥。

所以,回家之前,她特意給表嫂打過去一個電話,希望她一會兒能夠施以援手,比如勾勾手指頭將她表哥給召喚出去等。老實說,在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時,她的心也是一直繃著的。

好在,那頭的柯瓖寶輕易就答應了她的請求,而且沒有問起昨晚的事情,這讓陸佳琪意外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不問更好,免得她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雖然女神一直在她的榜樣,而且也是深明大義的化身,但如果這件事情牽扯到她的舅舅,說不定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就算沒有其他的意思,但起碼也不會贊同的。

陸佳琪心里比誰都清楚,她執著的人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奈何,事實有時候就算這樣,情不由心,身不由己!

所以,哀嘆完這些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她要長大了……

果不其然,等陸佳琪裝作風風火火的樣子趕回家時,成功騙過了她那剛在外面招蜂引蝶回來的親哥哥。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要是早說,我去接你啊!」

陸嘉楠還以為她一大早下的飛機,正懊惱昨晚春風一度,今早卻沒能去接自個兒親妹子回家呢!

誰知,往日里肯定要罵他「見色忘妹」的陸佳琪,這回居然一反常態地沒有罵他,反而用「很理解」的眼神看著他,安慰道︰「沒事,你忙你的,這麼點兒路我自己就能回來的。」

她說完,陸嘉楠的嘴巴都快張成「O」了,真沒想到,才一段時間不見,這丫頭居然如此「懂事」了?不過,他反而擔心起來。

「你?你一個人在國外生活怎麼樣?沒事吧?」

其實他很想問,她這次回來怎麼怪怪的?就拿剛才的事情來說,以前他要是忙著約會忘了去接她,她還不得將自己罵的狗血噴頭啊?哪會想如今這樣,居然還反過來安慰自己?

陸嘉楠說著話,已經圍著她轉了個圈,說到底,他更擔心這個妹妹是不是在國外受了什麼刺激,才會性情大變啊?

殊不知,他這一圈下來,她的心早就懸的老高了,生怕被他看出什麼不一樣來。尤其她這老哥其他本事沒有,在風月場上學來的那一套,讓他在這方面的鼻子比狗還靈!

「去去去,我哪次不是一個人在國外的?能出什麼事!」

按住心里的緊張,嘴里立馬就不客氣地嗆聲回去了。然後話鋒一轉,立馬就笑的不懷好意︰「怎麼?難道以後總壞你好事就正常了?」

這話一說完,果然陸嘉楠的臉色就變了,便秘一般地看了眼恢復本性的親妹子,再看看她笑的詭詐。果然,注意力已經成功被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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