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作祟，陰兵殺人。
這個說法倒是吸引了大家的興趣，第一次听說。
吳大力看到這些年輕人露出越來越感興趣的眼神，覺得他們莫不是瘋了，于是好心勸道︰「這個五月號列車不對勁，上面拉的哪里是人，都是鬼啊！」
「每到夜里，就回來找馮家人尋仇來了。」
「可又不是馮家人害死的他們，他們回來找馮家人尋什麼仇？」胖子問，但听起來怎麼听怎麼像是在配合江城演戲，套吳大力的話。
「哎呦，你當是人呢？」吳大力苦著臉，看著胖子那張大臉，「那可是鬼，鬼和你講什麼道理？」
「還有，要不是馮家人找到五月號列車送那些災民走，他們也不會趕上這件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吳大力繼續說。
「行了，我也不和你們廢話了，我說的話你們願意听就听，不听我也沒辦法，大家萍水相逢，我能做的就這些了。」
緊接著吳大力將他們帶到一處闊氣的宅子前，站在大門外，就能望見里面洋氣的三層小樓。
從圍牆的高度，還有長度來看，這處宅院的佔地面積十分可觀。
宅子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馮府兩個大字，筆走龍蛇，十分氣派。
只是大白天的，宅子大門緊閉，而且兩側的石獅子，以及門兩旁的柱子上，都掛著一塊塊的白布，還有用白紙疊成的花。
很顯然，馮宅里面死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事先入為主，僅是站在馮家的大門口，他們就感覺到有一陣的寒風撲面。
「站在這干什麼？」大家一回頭，吳大力已經拐進了旁邊的胡同，眼見沒人跟來，于是又從胡同走出，氣急道︰「人家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指望給你們開正門？」
「還有，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份？麻溜的，跟我從側門進去。」吳大力有句話壓在嘴里，沒好意思說，就是他們喬局長親自來，人家馮家也不可能開正門迎接。
沒辦法，誰叫人家家大業大，人脈關系硬呢。
在灰石鎮，馮家要說第二有錢，沒人敢說自己第一。
但現在
吳大力偏頭看了眼大門前的白布白紙錢，搖搖頭，這件事過後，馮家可不僅是完了這麼簡單，估計是沒了。
人死光了，再有錢頂個屁用。
江城等人跟上吳大力的腳步，拐進了旁邊一條不起眼的胡同，胡同深處有一扇雙開的木門。
說是側門，但也比一般人家的門強得多，木料扎實，給人一種歷史的厚重感，看著就很結實。
上面貼著兩幅畫。
一副是鐘馗捉鬼，另一幅大家不認識，但看著上面有個穿著金色袈裟的高僧閉眼坐在蒲團上，然後敲擊木魚。
想來也是與祈福驅鬼有關。
眼見人都到齊了，吳大力深吸一口氣，走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門，幾秒種後，開口道︰「劉瘸子，我是吳大力，喬局長讓我帶人來。」
連著喊了好幾句，門里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江城幾人覺得不對勁時，門里面傳出一陣很奇怪的腳步聲。
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一個人墊起腳尖走路，速度比較快，然後還不想發出聲音。
在听到腳步聲的同時，幾乎所有人都同時朝後退了一步，將吳大力自己留在門前。
可吳大力倒像是沒事人一樣，他只是著急過來把喬局長安排的差事辦好，然後趕緊離開，不要粘到身上晦氣，別的他沒想過。
「嘎吱——」
門開了一道縫。
門外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槐逸陳強，還有皮阮胖子立刻朝著江城身後靠攏，將林婉兒一個人留在外面。
胖子伸出手，扯了扯林婉兒衣袖。
隔著門縫，他們看到一只布滿血絲的眼楮，而且眼楮的位置很低，來人貌似只有1米多一點的身高。
那只眼楮打量了一會後，門被一點點拉開，一個樣貌十分丑陋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
是個男人，拄著一根用粗樹枝削成的拐棍，他的一條腿不是簡單的斷了，或者是腳出了問題。
而是萎縮了，右腿變得只有左腿三分之一大小，似乎是在他長到幾歲後，因為某種原因，右腿就終止了發育。
右腿就那麼掛在身上，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別提多古怪了。
這個被稱為劉瘸子的人還少了一只眼楮，看傷痕，像是被什麼動物抓瞎的，鼻梁塌陷，鼻孔外翻，厚厚的嘴唇不時喘著粗氣。
仿佛從里面走到門後，就耗費了他極大地力氣。
「劉瘸子，你在里面干什麼呢？」吳大力語氣有些不滿，「讓我們等這麼久。」
「我在忙。」打量一遍眾人後，劉瘸子開口，嗓音沙啞的像是摻了沙子，「這些就是喬局長讓送來的人？」
「是。」
「多少人？」劉瘸子睜著一只獨眼問。
「11個。」
「好。」劉瘸子顫顫巍巍的打開木門，然後讓出位置，站在門後，「你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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