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偷偷迎親

作者︰淺潛心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剛過了辰時,冷沐真便已經坐在梨花苑的椅子上,一臉小媳婦害羞的表情,小聲跟冷軒和寧梨說著今日的大喜事。

原還怪責冷沐真不好好養傷,如今一听身孕,寧梨激動得不得了。

見她如此,深怕她犯病,冷沐真連忙上前撫著她的肩膀,「祖母激動什麼?不就是身孕嘛!我這還沒有成婚,便先有孕了,按著祖制,應該打斷我的雙腿吧?」

一听祖制,寧梨便是埋怨,「好好地說喜事,你提什麼祖制?祖制都是人定的,自然隨著人的變化而變化,如今你們即將成親,這就是喜上加喜,哪有打斷雙腿之理?」

冷沐真听罷一笑,「不打就好!」

沒想到身孕來得這麼突然,冷軒自然比寧梨冷靜,考慮的事情也比較周全,「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能胡亂用傷藥了,快讓侍女幫你取下來,然後洗淨身子!」

一听這話,寧梨不由擔憂,「沐丫頭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冒然取下傷藥,萬一傷勢反復了,該如何是好?」

冷軒的話有理,冷沐真自然贊同地點頭,「爺爺說得對,反正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不敷傷藥也無礙,頂多就是痊愈得慢一些。」

話落,便見上官凜背著不大不小的行李,好像打算離開冷府。

冷沐真瞧著一愣,轉而看了寧梨一眼,「你又要把外公趕走啊?」

看到上官凜老古板的臉,寧梨便是沉色不悅,「反正沒他什麼事了,讓他留著做什麼?你有孕的事,不許對親家提起!」

听到了寧梨的特別囑咐,冷軒無奈笑了笑,「親家是醫術方面的高手,如今真兒有孕,最需要醫家的照顧,讓他留著比較好!」

寧梨卻不以為然,張口便是一頓損,「親家擅長的是什麼醫術?亂七八糟的起死回生、續命療傷,沐丫頭懷有身孕,給他照顧,豈不是添亂?」

看來上官凜和寧梨天生就是冤家,冷軒無奈應聲點頭,低聲笑了笑,「好好好,添亂!那都听你的,讓親家回清越山去!」

三人達成共識,上官凜也正好進了前廳,見冷沐真的臉色過于紅潤,一眼便瞧出了端倪,「真兒,你的臉色似乎紅潤得異常,怎麼回事?你的傷勢痊愈了?還是補血的藥物食多了?」

恐孫女說不好謊話,寧梨便搶著說道,「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無需親家再照顧。至于臉色紅潤,大概是補血的藥物食多了,這些日子勞親家費心,沐丫頭的傷勢才會恢復得這麼快!」

雖說冷沐真是現代人,但婚前懷孕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經歷,她自然忍不住臉紅。

現在被上官凜一問,她的臉色更加紅了,若不是有寧梨及時救場,她肯定會把實話抖出來。

寧梨說話十分鎮靜,字里行間都透著感激,從話的本身、語氣來听,都覺不出一絲異樣。

上官凜也沒有懷疑,只以為補血的藥物食多了,擔憂地看了外孫女一眼,「雖說真兒失血過多,但補血的藥物也不能胡吃海塞,讓老夫看看,身子有沒有大礙!」

見他放下包袱,上前想給冷沐真把脈,寧梨一驚,連忙攔住上官凜的手,「沒有大礙,沐丫頭自己也是學醫的,若有大礙,肯定比親家警敏!」

看出了寧梨一絲心虛,冷軒無奈一笑,並不多說話,免得自己哪句說錯了,又要被寧梨數落一整月

上官凜也看出了寧梨的異樣,微微一愣,心下很快有了想法,隨即試探地上前一步,「那讓老夫臨走前,最後把一次平安脈,總可以吧?若不細細檢查一番,老夫就算回了清越山,也是不放心的!」

平安脈是好說,但他這麼一把,身孕的事肯定就暴露了。

寧梨有些為難,眼神示意冷沐真,想問問她能不能瞞住上官凜。

見寧梨真的不喜歡上官凜待在這,冷沐真也沒辦法,只好試圖騙一騙外公。

寧族心經是有隱藏作用的,冷沐真可以利用寧族心經,將自己的喜脈跡象藏起來,讓自己的脈象顯得平安無恙。

但上官凜的內功之高,這種方法興許瞞不住他,加之冷沐真有了身孕,或許一切都會難隨心願。

不過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給上官凜把脈,他肯定是不走了。

權衡之下,冷沐真弱弱伸出了手,「外公要把脈就把吧,檢查完了,也好叫外公放心!」

說話間,冷沐真已經運起寧族心經,不著痕跡地隱藏了自己的喜脈。

沒想到冷沐真會這麼冒險,寧梨跟著一驚,眼神不由自主地關注在冷沐真的手腕上。

上官凜也是一驚,想著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既然冷沐真伸出了手,上官凜自然坐在她的邊上,細細給她把脈。

初看,脈象倒是十分平靜,看樣子恢復狀況很不錯。而後細細檢查,才發現這個脈象有一種虛構的假意,好像與冷沐真平時的脈象有一絲的不同。

看到上官凜的神情,從滿意一笑轉為雙眉微蹙,寧梨暗暗心虛,看來是被這老頭子發覺了!

冷沐真並沒有觀察上官凜的神情,她怕一旦跟上官凜對上眼,自己就露餡了。還不如干脆不看,這樣一來,即便心虛,也不至于馬上被上官凜看出來。

上官凜把脈的時間,顯然比平時要久,再深入地檢查探知之後,才感覺到一股隱藏的力量。

他試圖突破這層隱藏,找出脈象的真實,可這股隱藏力量似乎很強,憑著一般的力量還不能突破。

上官凜遂加了一點力道,試圖探知冷沐真真正的脈象。

冷沐真則奮力阻擋,盡量不讓寧梨失望。

見孫女有些支撐不住,寧梨則走到孫女身旁,瞧瞧給她一點助力。

瞧著三人一台好戲,冷軒無奈笑笑,悠閑地喝著清茶。不就是讓上官凜回清越山嘛,有必要祖孫倆合起伙來欺騙親家麼?

只見三人都運起內力,三股內力相撞,不知何時,已經開始較量哪股最強。

冷軒在一旁看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暗暗護著寧梨和冷沐真,以免她們傷了自己。

大概較勁了半個時辰,寧梨倒還可以支撐,只是冷沐真身子虛弱,已經累出一身冷汗。

眼見著孫女支撐不住,寧梨又想加一重力道。

考慮到孫女會受不了,冷軒連忙出手阻止,及時將寧梨拉了出來,眼神示意孫女不行了。

這才注意到冷沐真額上的細汗,寧梨一驚,只顧著跟上官凜較勁,差點把孫女害了!

寧梨的內力一收,冷沐真的內力自然一散。原說斗不過上官凜,會受很嚴重的內傷,但冷沐真有冷軒護著,所以並沒有受傷。

兩股內力一收,上官凜才感知到了冷沐真真實的脈象,忽略了剛剛纏斗的兩股內力,歡欣地向外孫女一笑,「真兒,有喜事了,你這是喜脈呀!」

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寧梨徹底無奈,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嘴上說著損話,「就算是細細檢查,也不必檢查半個時辰吧?親家年紀大了,醫術也越來越退步了!」

原來自己檢查了整整半個時辰,上官凜難為情地笑笑,眼下有喜事,他自然不跟寧梨一般見識,「親家,既然真兒有孕了,那老夫就不走了!」

冷軒笑著點點頭,表示默認了,寧梨卻不肯答應,「親家說好今日要走,怎麼能出爾反爾?也不知是誰說大男子一言九鼎,我看也不過如此!」

一言九鼎的話確實是上官凜說的,他理虧,自然尷尬地假咳幾聲,「府上的郎中不多,也沒有老夫了解真兒,如今真兒有孕,自然由老夫隨身照顧。老夫確實說了要回清越山,但也不能置真兒于不顧,親家,你說是吧?」

上官凜詢問冷軒,冷軒不好意思拒絕,自然笑著點頭。

這一點頭可好,被寧梨狠狠一瞪,冷軒一驚,連忙搖了搖頭。

看出了寧梨刻意為難,上官凜的臉色一沉,不悅地轉向寧梨,「由老夫照顧真兒,親家有什麼異議麼?」

寧梨心下不屑,面上還是保持著一分禮數,「怎敢再勞煩親家?冷府上的郎中雖然不多,但婦科生育的郎中不缺,肯定比親家考慮得細致,也能更好地照顧沐丫頭。至于親家,既然決定了要回清越山,我也不好意思多留。」

說著,又先發制人地說道,「親家不必怕路上麻煩,我已經為親家備好了馬車,還有一大幫護衛,保證舒舒服服地送親家上清越山!」

究竟有沒有備好,只有寧梨自己知道。

外頭的鴛鴦一听,很快吩咐下去,讓人按照寧梨說的話去準備。她和清燕伺候了寧梨許多年,這點心有靈犀還是懂的。

等上官凜去求證寧梨說的話時,鴛鴦已經將一切辦妥了。

經過寧梨的一番勸說和逐客令,上官凜還是不情願地被「護送離開」了。

瞧著馬車離去的背影,冷軒輕輕一嘆,正想說什麼,便見寧梨一蹬。冷軒再次一驚,忍住剛要出口的話,連忙閉上了嘴巴。

冷軒是妻管嚴,冷沐真卻不怕寧梨,心里想著什麼話,便月兌口而出,「看得出外公還不想回清越山,祖母何必非要趕他走呢?」

清越山上雖然越來越熱鬧,但上官凜心里還是空空的,大概是沒能跟小輩住在一起,所以心里生出了老人本有的孤寂感。

冷耿已經下令,接上官凜回北界皇宮居住,但因為住所的問題,需要慎重建造修繕,所以到現在上官凜還住在清越山。

前幾日收到冷耿的消息,說是住所即將修繕好,上官凜才同意今日離開。想著反正在山上沒幾日了,再熬幾天也無礙。

今日就要走,昨晚上官凜便睡不好,今早上又後悔了。

當查出冷沐真的喜脈時,上官凜別提多開心了,還以為這是上天讓他留下的意思,沒想到還是被寧梨趕走了。

若說早時只是有點後悔,那在得知冷沐真的喜脈之後,上官凜是真的不舍了。

外孫女的肚子里,已經有了他的曾外孫,這可是他第一個曾外孫!

原想親自照顧曾外孫,然後偷偷抱他回去親自撫養,沒想到還是被寧梨看出了心里的那點小九九,硬是被寧梨趕走了

寧梨雖然做法很絕,不過嘴巴還是有收斂的,給了上官凜面子,並沒有把他的心思告訴冷沐真。

喜訊很快傳來,府上每人都來祝賀冷沐真有喜。因為喜訊是在成親喜訊之後,所以也就沒人在意冷沐真是否成親了,在他們眼里,其實她與寧蠑早就是夫妻了,只是缺一個形式罷了!

尚通去瀚國打听了喜日,又跑回來告訴冷沐真。

冷沐真的愛心晚餐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到了喜日,便與尚通一起,躲去了愛心晚餐所在的酒樓。

安頓好了冷沐真,尚通便起身要走,卻被冷沐真抓住,不放心地重新囑咐一遍,「你記得別說漏了嘴,只要把我的線索交給他,以他的智慧,肯定會猜到我在這的!」

一句簡簡單單的囑咐,冷沐真已經重復了太多遍,尚通不耐煩地挖挖耳朵,「行了行了,耳朵都听出繭子來了,放心吧,我肯定會把線索交到他手里的!對了,愛心晚餐的事,你沒跟府上的人說吧?」

冷沐真搖搖頭,「你說要保密嘛,我只小小跟表姐提過驚喜的事,但沒有說具體的地址和步驟!」

一切準備就緒,尚通便拿著冷沐真制作的線索,快步走出了酒樓。

先一步打開線索一瞧,尚通不屑一笑,「就這種線索,傻瓜都能猜到是這,能有什麼意思?」

說話間,已經將線索撕成碎片,隨手丟在了路邊的垃圾堆中。

這日,正是雨過天晴的好日子,一改前些天的凍雨,溫暖得就像初春的天氣。

雖然溫暖,可畢竟到了初冬,行人們還是穿著厚厚的衣裳,枝頭的梅花也漸漸染上一抹紅色。

寧蠑的迎親隊伍很長,不過不是浩浩蕩蕩一起進入凌晟的,而是分為各個隊伍,喬莊進入凌晟。

凌晟京城之內,行人們就像平常一樣,並沒有人注意寧蠑,只當他是某個人家的貴公子。

今日的凌晟,似乎比往日都要平靜,平靜得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寧蠑有一絲不安的感覺,不過並沒有在意,率領一支支隊伍到達冷府附近,這才開始敲鑼打鼓。

別說冷府的人,就連旁邊的行人、住戶都被突然的敲鑼聲嚇了一跳,大嬸們很快議論開來。

「最近並沒有听說京中有喜事,今日怎麼突然敲鑼打鼓起來了?」

「戰事初息,凌晟剛剛平靜,誰有心思辦喜事啊?」

「興許是外地搬來的,不知之前戰事情況,所以趕在這時候大喜吧!」

「誰說敲鑼打鼓一定是紅事?許是哪家長輩高歲壽終,小輩們敲鑼打鼓,慶祝老者善終呢!」

凌晟平靜得太久了,如今難得有喜事,自然人人跑來一觀。

冷府的人知道是寧蠑來了,由冷軒和寧梨帶頭迎了出來。

清燕則應了寧梨的意思,親自去請三小姐出來。

喜衣、紅蓋頭等等,寧梨都已經準備好了,听說了喜日,今日也給冷沐真扮上了。現下寧蠑來了,只要把冷沐真接出來就行了。

原以為冷府眾人都會覺得驚喜,可寧蠑一看,不管主僕都已經換上了喜慶的衣裳。門口亦是貼了喜字、掛了紅燈籠,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連喜娘都請了,正候在一旁,等會兒要跟在花轎後頭。

寧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消息明明封鎖得很好,怎麼會傳到凌晟來呢?

見寧蠑愣了,寧梨無奈一笑,不由出聲提醒,「蠑小兒,還愣著做什麼?快下馬呀,一會兒新娘子就出來了!」

寧蠑听罷,下了馬才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冷軒和寧梨,「冷國公和老太君都知道今日的喜事?」

冷軒和寧梨並不知道寧蠑封鎖了消息,只以為他與冷沐真早就商量好的,欣然一笑點點頭,「你們倆的喜日,我們自然記得清楚!」

「呃」寧蠑有些無奈,對于突發狀況,一時還不能做出反應,「是誰告訴你們的?」

人群中的尚通並沒有一絲心虛,只像旁人一樣,嘴角一揚,很開心的樣子。

尚通並沒有直接告訴冷軒和寧梨,而是由冷沐真轉述的,寧梨自然如實回答,「你們的喜日,自然是沐丫頭告訴我們的!」

說罷,看出了寧蠑的異樣,寧梨欣喜一改擔憂,「出什麼事了嗎?」

見寧梨擔憂,寧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了搖頭,「沒出事,怎麼會出事?」說著,依著規矩給冷軒和寧梨磕頭,「祖父、祖母在上,請受孫婿一拜!」

氣氛又回到了喜悅的時候,旁邊觀看的路人亦是欣喜。

冷軒與寧梨對看一眼,具是打心眼里高興,正要一同上前扶起寧蠑,突然听清燕一句,「老太爺、老夫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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