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張  清心一脈

作者︰驚鴻飛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秦霜華道:「本宮對你所施之毒叫做‘清心一脈’,若要解除此毒,必須要中毒之人保持清平戒燥。更不能隨意動用真氣靈力,不然毒素就會蔓延的更快,要解此毒,其實不難,只要中毒之人,每日將體內之毒運至足少陰腎經,不出三日,全身之毒盡可全解。」

黑衣人一听,用一種將信將疑的眼神看著秦霜華,他怕秦霜華給他來一個謊言致毒,三日一過,毒入五髒,她又逍遙千里,那他不是必死無疑?想到此處黑衣人不禁一陣後怕。

「就憑你這紅口白牙,怎樣讓我相信你,萬一你給我來一招拖延,時辰一到,我毒發而亡,那我豈不佷冤。」

秦霜華笑道:「看來閣下的確是一個生性多疑之人,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堂堂一個雲頂仙宮的宮主,會和你玩這種誑語欺詐的手段?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若不信盡可當場一試,是真是假,不就了然于心了。」

黑衣人自覺秦霜華言之有理,它立即打坐運功,按照秦霜華所言,將雙手掌心之毒經手少陰心包經運至涌泉穴,再由涌泉穴經足少陰腎經將毒逼出體外。

黑衣人運功療毒一循,他慢慢的睜開雙眼,再撐開雙手掌心,果然如秦霜華所言,他手中的草綠色,開始變淡。

看到療毒效果的黑衣人,嘴上輕輕的揚起一絲笑容,道:「看來秦宮主所言非虛,既然我已言明不再阻攔你們,我說話算話,祝願你能趕在閻羅王之前到達天牢,說不定你們還可以見蚩尤最後一面。」黑衣人再次警告道:「這是我們第一次為敵,我希望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為敵,不然休要怪我對雲頂仙宮趕盡殺絕。」

黑衣人說完,嗖的一聲,帶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殘影和邢天宇飛身而去,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秦霜華的眼前。

黑衣人走後,清霜華再也壓制不住心中那股炙熱之氣,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

她詫異的自言自語的道:「沒有想到這個神秘之人竟然修煉了上古邪功,七煞煉血神功,看來這天下又將不太平了,三界浩劫又將來臨,三界生靈又將要面臨涂炭之苦了。」

秦霜華來到蚩離身旁,看看他的氣息,還算平穩,又替他把了把脈,知其雖然五髒六腑被振傷,但是總算性命無礙,秦霜華從腰間掏出一粒藥丸,讓他的侍徒給昏迷的蚩離服下。

秦霜華又來到胡義的身邊,經過她的把脈施診,胡義原本受傷的身體本就吃不消,現在又遇上這等惡戰,傷上加傷,五髒六腑,以及全身多處經脈都已受損,現在就算是大羅金仙在此,恐怕也無回天之術。

清霜華又從腰間掏出一粒藥丸,讓另一個侍徒給他服下。

「希望這顆‘回魂丹’能夠讓你把生前還沒有做完的遺憾,給你的兄弟好好的交代,讓他替你完成,不要在這個世上留下太多的遺憾,這是我能為你所做的最的大努力了。」

這時昏迷中的蚩離在秦霜華藥丸的幫助下,慢慢的睜開他那雙沉重的雙眼,逐漸的恢復意識,他看著恢復平靜的打斗現場,對剛才對他出手的那個黑衣人依然心有余悸,他四處張望,想要了解這是什麼情況,那個黑衣人早就不見了蹤影?至少他沒有看到,那個可怕的神秘之人的存在。

蚩離問道身邊的秦霜華,一臉驚魂未定的神情看著她,道:「前輩,剛才那個黑衣人到底是個什麼怪物,簡直是神級的存在,在他的面前,我完全被他壓制,根本沒有一點還手的余地。」說道此處,他又一次四處驚掠,問道:「那個怪物走了沒有?」

秦霜華的一個侍徒回道:「那個黑衣人已經走了,是被師祖擊退的。」

蚩離一臉驚奇的看著秦霜華,道:「前輩果然名不虛傳,那個怪物已經了不起了,沒有想到,他和秦宮主比起來,是皓日與星空的差別,可見宮主的修為之高,已達登峰造極的境界。」

秦霜華咳嗽兩聲,語言有些慚愧之意,「看來我要讓你失望了,這個神秘之人的修為更在我之上,要不是他懼怕我對他所施之毒,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最終的結局比你們好不了多少。」

蚩離聞言,面色驚變,道:「什麼,就連前輩這樣的修為,也不是他的對手,這…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秦霜華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本宮不知道,但是,他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如果我猜的沒有錯,九黎,乃至整個三界,都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這世間的劫難就要到來。」

這時,一旁的胡義正好蘇醒過來,他痛苦的咳嗽了兩聲。

秦霜華看著胡義輕聲的對蚩離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你趕緊去見他最後一面吧,看看他還有什麼未完成的遺願要交代。」

听聞秦霜華之言,蚩離內心變得十分沉重,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胡義的面前,將蚩離扶在自己的懷中,難掩悲傷的神情。

「胡兄弟,你感覺怎麼樣?」

胡義淡淡的道:「我知道,我的大限已到,幸好你們都沒有事。」他抬起頭來看著一旁的秦霜華,再次懇求道:「宮主,請你一定要救活蚩尤王子,這是我胡義鑄下的大錯,如果王子因為我的失職,就這樣喪命于天牢之中,我死不瞑目。」

秦霜華看著胡義那雙滿懷愧疚的眼神,安慰胡義,道:「你放心,天下醫者父母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替蚩尤療毒。」

胡義感激萬分的道:「謝謝秦宮主,看來我胡義今生是沒有辦法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了,胡義只有來世再結草餃環,報答秦宮主的大恩大德了。」

或許是為了讓胡義死的心安理得,秦霜華略帶愧疚的對胡義道:「蚩尤所中之毒,既然出自我雲頂仙宮,替他袪毒,我雲頂仙宮責無旁貸,你不必如此介懷。」

蚩離道:「兄弟,你還有什麼未完成的遺願,只要我蚩離力所能及,兄弟我一定替胡兄弟完成。」

胡義道:「蚩尤王子天牢中毒,日後大王追究起來,天牢不少弟兄一定會因我而受累,到時,我想請將軍替我請求昊然長老為兄弟們求情,一切罪過都由我胡義一個人承擔,這件事與兄弟們無關。」胡義長嘆一口氣,接著道:「反正到那時,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大王不會拿我怎麼樣……」

「你放心,我一定會請求我家公子,請他在大王的面前替你天牢的同袍求情,減免他們的罪責。」

胡義斷斷續續的道:「謝謝…你…了…今生能…與…你做…兄弟…我…死…而…無憾……」

胡義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就與世長辭了。

蚩離慢慢的為胡義合上他那雙還沒有閉上的雙眼,然後嘆道:兄弟如此重情重義,沒有想到,到頭來,竟換來如此結局。」

看看天際,夕陽已經西垂,滿天的霞光就像被胡義的鮮血染紅了一般,變成血紅一片。

蚩離將胡義埋在附近的一座山丘上,為他豎上一塊墓碑,銘書「胡義之墓」。

胡義墳前,蚩離道:「兄弟,我就將你埋葬在這里,這里山清水秀,你生前重情重義,死後應當有如此青山夕陽為伴,‘青山左右,夕陽相伴。英豪名留,落霞齊飛。’兄弟你就放心的去吧,你所交代的事,為兄一定為你辦妥。」

埋葬好胡義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秦霜華和蚩離兩人都對胡義有所承諾,盡管他們都受了重傷,但是為了不耽誤蚩尤的病情,他們顧不上休息,徑直向九黎城疾馳而去。

滿天的星斗中,隱隱描繪出一彎細如銀勾的新月,這彎新月就像是命運垂下的一棵「魚鉤」,它在垂釣這世間的芸芸眾生,魚餌就是這天底下最令人著迷,最令人為之動容的名利、金錢、美色和那令人發狂的貪婪之心。

自古以來,這天下有多少英雄豪杰,敵不過那命運垂釣魚餌的誘惑,最終成為它手中的棋子,任由擺布,最終一世英名毀于一旦,成為後世茶余飯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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