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息丹,論品階這是極品丹藥。
龍文牧手上有兩枚這樣的丹藥,但這種超過了上品層次的丹藥,到底蘊含著怎樣的玄妙,連龍文牧自己都搞不太清楚。
已經用生息丹恢復過兩次傷勢了,不得不說生息丹的效果超乎想象的強力。而且按照眼下的趨勢,以後受了傷,完全能再依靠生息丹來康復。
用生息丹來恢復,簡單來說就是速度又快效果又好。
一邊活動著筋骨,龍文牧往背後的古樹看了一眼。古樹上依舊綠油油的一片,不過龍文牧意外的發現,在某根枝丫上,倒是多出了一片有些泛黃的葉子。
他微微皺眉,生息丹每次都分潤出一部分的力量來治愈自己,看似強大,但現在看來,這種力量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如果一直依賴生息丹,早晚會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吧。
也不知道生息丹消耗的力量有沒有辦法補充回來,不過這種事也只有以後再慢慢去想了。
想通之後,輕輕揮手,撤掉了領域。
傷勢也恢復了,妖力也充斥了。龍文牧腳下無聲,徐徐走到了鐵門邊。順著鐵門的通風口往外看來一眼,發現鐵門外站著有人。
外面守門的是個白衣男子,龍文牧有些意外的發現,這守門之人還是自己認識的。這白衣男子便是當日和自己大戰時候那個持劍的男子。
居然讓天妖師來看門,這出手可真夠闊綽的。
也不知道是他們人手太多,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沒什麼事別亂看,回去。」對方是背對著門這邊的,但偏偏腦後好像長了眼楮,龍文牧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無比。
「眼楮長在本少身上,本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龍文牧惡狠狠的說,他可沒忘記,當初這些家伙怎麼對自己下狠手的。真後悔當初沒把他們挨個解決了。
對方不說話了,大概是覺得跟龍文牧斗嘴沒多少意義。
龍文牧在偌大的石室里踱著步,雖然對方沒強行約束自己,但也沒給自己完全的自由。換一種說法,自己的自由只局限在這間石室里。
想要逃出去恐怕很難,明面上只有一個天妖師看著,但誰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更多的天妖師在把守。天妖師那可不是能隨便打發的人物。
麻煩呀,龍文牧有點頭大。
自己在遺跡里得到了那麼多好處,還不等發揮多少作用,結果就成了人家的階下囚了。
而就在他彷徨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伴隨的還有女子的嬌笑聲。
「周師兄,那小子還安分嗎?」這個是嬌滴滴的女子的聲音。
他說的周師兄,應該就是那用劍的男子。
「安不安分不知道,就是話多。」姓周的男子哼道。
隨著二人交談,鐵門嗡響著被打開了。
外面兩道人影走了進來,其中之一便是之前說話的女子。
龍文牧當然也認出了她,在遺跡那時,跟自己交手的人中,就有她一份。
而讓龍文牧有些意外的是,跟著女子走進來的,居然是古軒一。
「軒一!」龍文牧心神一震。
女子把古軒一往前一推︰「按照天師兄的吩咐,把你們關一塊兒。」
龍文牧輕輕一愣,順勢把古軒一拉到了身後。
「你們什麼意思?」他狐疑的問。
女子嫣然而笑︰「什麼意思?不是你吵著要見人的嗎。只要你能乖乖待著,這些小要求還是能滿足你們的。」
龍文牧吞咽了一下,他有點模不清這幫人到底想干什麼。
他們費勁心力把自己抓來了這里,但偏偏沒有難為自己的意思。
「其他人在什麼地方?」龍文牧嚴厲的問。
「什麼其他人?」
「你們抓來的其他人!」龍文牧厲聲道。
女子掩嘴淺笑了一陣︰「哪還有其他人,你們一個個的跑得比兔子還快,這次撒下去這麼大的網,結果就只抓來了你們幾個。」
只有自己幾個?龍文牧都不知該不該信她。作為敵人,對方的話最多能信一半。
女子似乎也沒有多辯解的意思,在龍文牧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圈,突然身上來拉扯他的衣服。
「做什麼?」龍文牧猛地後退了一步。
女子掩面而笑,十足的妖媚︰「害羞什麼,你的傷口還是我給你包扎的。你那小身板,我早就看過了。」
龍文牧心里萬馬奔騰,好多準備好的話都憋在嘴里說不出口。
「我就是有點好奇,你傷得這麼重,這才多久就全部康復了,真是個十足的怪物。」女子稍微鄭重了些。
龍文牧傷得多重她很清楚,所以看見龍文牧已經痊愈了,難免有些驚訝。
這小子實力超乎常理不說,恢復力也這麼驚人。
當然,她並不知道生息丹的存在,在恢復力上,她倒是完全誤會龍文牧了。
「你還有什麼事?」龍文牧冷著臉問。
「沒什麼事就不能聊聊嗎?真是不識風趣的男人。」女子笑意收斂了一些,對龍文牧的冰冷有點不爽,「還沒有告訴你,我叫月玲瓏,外面那個板著臉看門的家伙叫蒼明。對了,抓你來的那個人叫天行洲,他可是中品天妖師,半只腳已經邁入上品之列了,我勸你別輕易得罪他,他為人古板的很,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你們到底什麼目的?」龍文牧問道。
月玲瓏笑而不語,半晌後︰「什麼目的呀,你以後會知道的。你現在只要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兒,就不會有人為難你。」
說完這些,她抬手將一個水晶球拋到了一面牆壁上的架子上,然後笑盈盈的離去了。
離開時還不忘說︰「我們還會再見的,你呀,早晚是我們這邊的人。」
等到她走了,龍文牧才惡狠狠的低語︰「成為你們這邊的人,痴心妄想。」
自己跟他們勢不兩立,怎麼可能跟他們為伍。關鍵是,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都還沒有弄清楚。
房間里又陷入了寧靜,龍文牧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才來得及打量古軒一。
古軒一身上沒什麼傷勢,看起來還好。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龍文牧問。
「沒為難我,我沒事。」古軒一低沉的答了聲。
沒事就好。龍文牧覺得古軒一身上沒多少妖力,以為他是修為被封禁了。
「他們封了你的妖力?我給你解開。」
然而在龍文牧伸手過來的時候,古軒一連退幾步避開。
「龍大哥,不必了,我真的沒事。」
見他這麼堅持,龍文牧只覺得一頭霧水,但也沒強迫他。
「遭遇這種事,難為你了。」龍文牧長嘆道。
當初听雲嘉訴說了遭遇之後,龍文牧當時就在想,會不會有人遇險。在看到古軒一也落到這般田地的時候,他心情多少有些淤堵。
「龍大哥不用這麼說,我被他們抓住,是我自己沒用。」古軒一說這話的時候,雙拳微微拽緊。
「你有沒有看見別的被抓的人?」龍文牧又問。
古軒一搖了搖頭︰「我被抓來就一直在一間石室里,沒看見其他人。」
龍文牧稍加思索後頷首。
莫非被抓來的真的只有自己三人?可惜沒有跟外界聯絡的手段,這種事也無法確定。
古軒一自顧自的走到角落盤膝坐下,神情有些低落。不知道為何,龍文牧總能在他身上感覺到有一種陰沉的情緒,不是從被抓開始的,當初還在陵墓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
龍文牧在石室里踱著步,腦袋里飛速思考月兌困的可能。
老實說,古軒一的實力還是太弱了些。若是把他留在這兒,自己之後不管要做什麼,都會有點束手束腳。
況且古軒一在身旁,對方也能借此拿捏自己,等于讓自己多了一個軟肋。
「你先放松,不要反抗,我送你去一個地方。」龍文牧打定某個主意之後走到他跟前。
祭出天地舟的小球,對著滿臉茫然的古軒一催動,古軒一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沒入了圓球里面。
龍文牧能感覺出來,天地舟里又多了一股氣息。
現在的處境,只有天地舟里相對安全一些。對方想要對天地舟里的人出手,除非先殺了自己。
而且就算殺了自己,他們也未必有手段能從自己尸體上取出天地舟。
做完這一切,龍文牧心里才有了點底。來到角落處坐下,雙目微微閉合,如同在小憩。
而同一時間,在另外的某間屋子里,此刻正有幾十人圍聚在一起。
為首的一人自然是天行洲,而剩下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天妖師。
這麼多天妖師匯聚一堂,這種事絕不常見。
眾多天妖師跟前是一個水晶球,而那水晶球中倒映的,正是龍文牧所在石室的場景。
托著水晶球的是月玲瓏。
「能收容活人,這手段當真是奇了。」有人贊嘆說。
龍文牧當然不會知道,剛剛月玲瓏來的時候留下了一個水晶球,而通過這個水晶球,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里。
其中一個老者撫須道︰「當初我等追他的時候,他便是以此手段藏匿了那公主。」
「如此看來,雲嘉便是在此物之中?」
「搶過來?」有人提議。
「恐怕不妥,且不說能否搶到,到時候這小子必然會負隅頑抗。」
說起這件事,不少人都暗暗驚心。
現在龍文牧的事跡早就在這群天妖師之間傳開了,他強殺天妖師的事,更是讓不少人為之驚嘆。
在場的雖然都為天妖師,可誰都沒有信心能不付出代價便擒下這樣一個小怪物。
天行洲輕輕咳嗽了一聲,爭吵的眾人立馬就安靜了。
天行洲輕輕合目︰「想辦法讓他為我等所用,他有這等實力,此後必有用武之地。」
眾人都沉默了一陣,彼此對視,不少人暗暗點頭。
雖說有天妖師死在他手上,但如果能用他的力量來彌補空缺,那當然更好。
如果能成功說服他,他的價值,絕對還要在尋常天妖師之上。畢竟他現在修為還低,未來的潛力難以限量。
「等等,你們都說這小子厲害,但他一個大妖師,真有這種手段?」有人提出疑惑。畢竟龍文牧擊殺天妖師的場面,不是每個人都看見了。
要說一個大妖師真有這樣神妙的手段,還真不是每個人都相信的。
天行洲看了那人一眼,知道一部分人還抱有疑惑,沉吟了片刻後道︰「也好,那便先試試他的手段。有沒有價值,一試便知。」
「怎麼試?」有人問。
天行洲想了想,沉沉道︰「把黑牢的人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