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看著她的反應，自嘲一笑。
「看樣子是沒說。也對，那臭小子何時肯幫我說過一句好話。」
簫九兒整個人都處在震驚之中，這件事她確實是第一次听說，不管是賈正初還是墨白，都從未向她透露過分毫。
但是……
簫九兒眉頭緊蹙，問他。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是傀儡的事？」
「這就要問你了，你當初為何要騙我。」
簫九兒有些生氣︰「你倒打一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在你沒想起所有的事情之前，我隨你怎麼說。但等你想起了，我一定要問出答案。我要知道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計劃，最後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的。」
北慕寒的表情凝重認真，讓簫九兒有那麼一瞬間，竟有一絲心虛的感覺。
「這具傀儡之身，當初是你哄我做的，最後也是你當著我的面將它毀掉的。我以為它早已不復存在，所以也沒有想過你最後會重生在它的身上。如今想想，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只有我打傷你時，你的傷會難以愈合。」
可以說，除了她最信任的那幾個人，知道她計劃的那幾個人以外，沒有人能想到這件事。
因為沒人有這個本事，除了她。
「今天找你過來，除了要向你解釋這件事外，還有就是要與你商量，如何將這具傀儡變回真身的事。」
「你有辦法？！」
「你猜呢？」
自從知道了她是傀儡的這件事後，他就一直在想，她為什麼要選擇以這種方式回來？她這麼做，又是希望他如何配合？
「從今日起，你每日晚上來我房間，我……」
「北慕寒你不要臉！」
簫九兒蹙眉打斷他的話，罵的他無奈苦笑。
「你听我把話說完。你來找我，我們進到空間，這里是如今最適合你修煉以及養傷的地方。因為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洪荒，你出生長大的地方。」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變回原來的身體？」
「不是你要怎麼做，而是我要怎麼做。」
北慕寒想了多日，想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
「事情很簡單，你需要的從不是任何東西，只是我的靈力而已。只要我每日為你渡入靈力，這具身體就總有一天會變回真身。」
「不可能。」簫九兒語氣堅定的否認他的提議。「靈力對我沒有用，被你打傷後，墨白也每日為我渡入靈力療傷，但效果甚微，甚至可以說沒有。」
「他不是我，自然沒用。」
「你不要借著機會說他的壞話！我可沒有忘記，自己是被他從你手中救下的！」
簫九兒直戳北慕寒痛處。
「他是我師父，是能保護我教我本事的人。你呢？你是誰？你……唔……」
簫九兒說到一半，被封住唇口，無法再發出聲音。
北慕寒攬在她腰間的手用力收緊，直到感覺到她身子軟成了一灘，沒有力氣掙扎，才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唇瓣，慢慢抬頭看她。
她總是有辦法能把他逼瘋。
「你說我是誰？！」
「……是敵人！我剛剛不是還說過，你不要再做這些會叫我誤會的事！」
「誤會什麼？」
「誤會你喜歡我，還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就是喜歡你，就是對你有非分之想，你沒誤會。」
北慕寒幾句話就讓簫九兒的氣場弱了下去。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想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扔到床上，弄到你哭著求饒嗎？」
簫九兒張了張嘴，啞口無言，臉紅了一片。
他在說什麼？！
這些話他怎麼能這樣直白的說出口，還如此理直氣壯？！
「就連墨白都清楚我對你所有的心思都是不單純的，你怎麼還會如此天真，以為我會不想要你？需要我告訴你，這些年我在想你的時候是如何解決的嗎？還是想我當著你的面給你做一遍？」
「你閉嘴！不要再說了！」
簫九兒面紅耳赤，慌張到不知所措，只想逃離他身邊，找個地方去冷靜。
偏偏他就是不肯放手，和在別人面前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簫九兒也曾听他說過幾句騷話。
但從未像這次這樣直接露骨過，讓她不知該怎麼回應。
她慌張的模樣一如從前，是他熟悉的樣子。
空蕩的懷抱被填滿的感覺，讓他無比懷念，舍不得放手。
他和她耳鬢廝磨說了會兒話，然後才又提起剛剛的正事。
「九兒，你可有想過，你的這具傀儡身體為什麼是從孩童時期一點點長大的？」
簫九兒當然有想過，簫家所有的人都親眼目睹了，她是如何從一個嬰孩變成現在的模樣。
她的成長跡象和正常小孩子完全一樣，看不出一絲傀儡的影子。
「是從雙，用她的靈力將這具身體養大。所以我的推測並無問題，只要有足夠的靈力，你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而這世上沒有誰能像我這樣，靈力與你的如此契合。」
簫九兒覺得他這話也並不是不無道理，但……
「你怎麼就知道別人不行？！」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體內本就有你的一部分靈力。而且你又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選擇用這具傀儡？」
北慕寒的問題讓簫九兒愣了一下，思緒不由自主地跟隨他走。
為什麼？他會制傀，賈正初也會。
她為什麼要不惜騙他也要選擇這具傀儡？難道只是因為他是傀術老祖，是做傀儡最厲害的那個人？
「因為你信我，你知道有些事只有我能辦到。」
他的話讓簫九兒沉默了很久，她想反駁他，卻想不出合適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疑惑看他，問。
「你是神族，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神族和魔族不是水火不容嗎？
如果她沒記錯，上次來抓她的那些人似乎有叫他「殿下」？他到底是什麼人？
而且不管他說的辦法有沒有用，他真的願意每天耗費大量靈力給她？
北慕寒看著她的雙眼，想了想，薄唇微揚。
「問你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