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幾道細微的破空聲,八根銀針已經回到了李言手中的針袋里。
他把針袋一收。
「可以起來了!」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馮天雄只覺得像做夢似的。
趕緊爬了起來。
一落地,能明顯感受到,那條腿沒有任何不適了。
他試著走了幾圈,激動萬分。
「李先生,我的腿真的好了!」
薛聖手這時快步來到馮天雄跟前。
用手拿捏著馮天雄的那條腿。
越是拿捏,他的表情也越是說不出的震撼。
「薛聖手,馮叔叔的腿真的好了?」冷嫣咬著唇問道。
薛聖手的表情其實已經相當于告訴了她答案,只是她還無法相信。
馮叔叔這腿疾薛聖手說最少得花一年的工夫,但那個被她視為騙子的家伙總共都沒有花到十分鐘。
這叫她怎麼能接受。
但剛才那神奇的施針過程卻又是那麼震懾著她。
薛聖手來到李言跟前。
臉上堆滿了笑,訕訕問道,「小兄弟,剛才你使的可是太乙神針?」
李言看了一眼他,「怎麼,想學?」
薛聖手搓著手,一臉興奮,果然就是太乙神針。
當即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如果小兄弟真能教我,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只要老朽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可惜,你學不了!」李言道。
「為,為什麼?」薛聖手表情一僵。
然後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朝李言一把跪了下來,「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這一幕不止嚇得馮天雄一大跳。
就連冷嫣也是嚇了一大跳。
她覺得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起來。
薛聖手可是她花重金請來的,此時竟然要拜那個家伙為師。
她情願相信所見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我說過要收你為弟子嗎?」李言只是淡淡道。
薛聖手老臉一陣通紅,但為了能學到那傳說中的太乙神針,這張老臉又算什麼。
「師父,之前是春秋不對,不該質疑師父的醫術,如果師父要責罰弟子,弟子絕無怨言!」他厚著一張老臉,完全就是已經把自己當成李言的弟子了。
如此厚臉皮,讓李言都頗為驚訝。
「你也不用跪我了,這套針法即使我教你,你也學不會,因為,你沒底子!」
薛聖手一呆。
李言的話一下子把他打回了現實。
也對,像那種隔空施針,以氣御針,沒有一定的內氣底子哪能施展得出來。
但他還有點不甘心,就算不能以氣御針,但掌握這套針法的手法也行啊,也足以夠他受用了。
正當他準備再求李言時。
李言已經從他身邊走過。
「馮天雄,酒菜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馮天雄趕緊應聲道,「隨時可以入座。」
李言點了點頭,「那行,先吃飯吧。」
期間,任薛聖手怎麼獻殷勤,李言都沒怎麼搭理。
薛聖手也不愧老不要臉,即使李言不搭理他,照樣腆著臉一聲聲師父叫著。
看得其他一些人面面相覷。
能在這場酒宴做陪的,都跟馮天雄關系緊密,自然都不是些普通人,他們不是生意場上的大老板,就是雄踞一方的大佬。
他們還以為馮天雄今天要招待什麼貴客,一見只是一個年輕小子,頓時就有些失望。
而且他們見李言不止對那個老頭不理不睬,對他們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只是在那自顧自吃著酒菜。
這讓他們心中很是不快起來。
「馮兄,不知道這位李先生到底來自哪個大家族的少爺,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粗人?」這時一個魁梧大漢捏著酒杯,忍不住站起來問道。
他叫鐘泰,是江城地下圈子勢力很大一個大佬,一直與馮天雄以兄弟相稱。
久居高位,他自然受不了李言那種冷傲,甚至可以說是傲慢的姿態。
以他如今地位,就算是哪個大家族的少爺,不說跟他敬杯酒,也該客客氣氣的。
但這小子幾乎連正眼都沒有瞧過他,他哪還捏得住脾氣。
「鐘泰,快坐下!」馮天雄趕緊斥道。
「馮兄,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來吃這頓飯,但我現在要搞清楚一件事。」
鐘泰從座位上下來,特意走到李言跟前。
一臉冷笑盯著李言,「我就要問問這位李先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鐘泰這一下場,讓不少人搖起頭來。
如果那小子聰明點,趕緊跟鐘泰敬杯酒,或許今天還能相安無事。
在圈子里,誰不知道鐘泰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發起飆來,沒有人能受得了。
馮天雄皺著眉,正要說點什麼。
李言抬了抬手,讓他把話給咽了回去。
然後李言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朵里。
「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瞧不起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