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溫呆愣地站在那里,看著溫亦辰吃力地扯著狗皮膏藥,心里是又好笑又心疼。如果將此刻的溫亦辰定格住再取個名字的話,那大概就是「弱小孤獨無助jg」了。
也不知道溫亦辰這是怎麼了,但直覺告訴江慕溫溫亦辰現在應該挺慘的。
沒過多久,溫亦辰便放棄了掙扎,他緩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無意間抬起了眼眸,卻不想正好與江慕溫對視上了。
四目相對,讓江慕溫心里跟著一顫,心跳驀然加速,叫她一時有些失措。
此刻,眼前的少年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明亮的眼眸中似乎還跟著掠過了一抹疑惑,疑惑中,又有著一絲求助「江慕溫」
溫亦辰薄唇微張著,周遭的環境有些嘈雜,江慕溫沒有听清溫亦辰在講什麼,但按照他的口型,她大概能猜出些什麼。憑著自己的猜測,江慕溫一步步緩緩向溫亦辰那里挪了過去。
「你叫我」江慕溫試探般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會在這里」溫亦辰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看著江慕溫,眼眸中滿是好奇。
「我我手上的工作做完了,就過來看看唄」江慕溫一邊說著,一邊訕訕地笑了笑。
下一秒,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溫亦辰的肩上,他肩上貼著的,還真的是一張狗皮膏藥。
「你肩上」江慕溫看了看這張新鮮並且還散著一股刺鼻的味道的狗皮膏藥,又看了看眼前的溫亦辰。
「安若雪貼的」
說出來也估計不會有多少人會信,這張狗皮膏藥,真的是當紅小花旦安若雪親手給他貼上去的。
「你怎麼了」江慕溫關心地問了一句。
「肩扭傷了」溫亦辰弱弱道,堂堂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居然把肩膀給扭傷了,于溫亦辰而言,說出去實在是有些丟人
大概是他這幾天一直扛機子的緣故,肩部受了些小傷,剛剛他放下了機子,準備去拿身後的飲料,但卻又懶得轉身,所以下意識地將手往後一伸,大概他用力過猛了,這麼一伸,竟是給活生生地扭傷了
剛扭傷的那一剎,溫亦辰覺得整個世界都變黑了,這種感覺太糟糕了,疼得溫亦辰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好在拍攝現場的氛圍還算輕松,他才得以悄悄溜到沙發上坐一會兒。
誰料剛坐上沒多久,安若雪便跑到了他的身邊,大概是早就注意到了他剛才那副痛苦的樣子,她一邊說著「年輕人身體可是最重要的」,一邊「啪」的一下把狗皮膏藥給拍到了他的肩上,也不知道安若雪是出于好心還是好玩,拍完後,還不忘鄭重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保重身體啊兄弟」
「能幫我撕下來嗎」溫亦辰收回了思緒,隨後微紅著耳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若雪的狗皮膏藥黏性很足,足到溫亦辰沒辦法憑借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把它扯下來。
江慕溫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溫亦辰,隨後才乖乖地哦了一聲,下一秒,她便伸出了手,仔細地幫溫亦辰撕
起了狗皮膏藥。奈何這狗皮膏藥貼得實在是太牢了,江慕溫認真地摳了一會兒後,卻仍是沒有半點進展。
狗皮膏藥倒是沒有被她撕下來,溫亦辰倒是被她那手指撓得要死要活的,她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撓過他的後背,小心翼翼的,就像是有陣陣電流穿過他的身子一般,惹得他身子跟著不由自主地顫了起來。然,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耳根愈發得紅熱。
江慕溫好像注意到了溫亦辰的這般反應,她下意識地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弄疼他了「沒事吧」
「」溫亦辰頓了一下,隨後故意干咳了一聲,「沒事,你不用這麼小心,下手重一點」
溫亦辰寧願江慕溫把他弄疼了,也不願意她像撓癢癢一樣地撓他。
語畢,江慕溫便乖乖地哦了一聲,下一秒,她便听話地用力一摳。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溫亦辰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撕下來了嗎」溫亦辰稍稍側著頭,用余光看著江慕溫。
「沒有」
「」
這世上最窒息的不是皮肉之痛,而是經受了一次皮肉之痛之後,發現事情並沒有半點進展。
「我能把手伸進衣服里嗎」江慕溫小心翼翼地問了一聲,如果一只手抵著衣服,另一只手去撕,應該會容易很多吧
溫亦辰停頓了片刻後,才幽幽地嗯了一聲。
溫亦辰這麼一答應,江慕溫才試探般地捏起了衣領,隨後將另一只手伸進了衣服里面。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動作,她的手只要稍稍一動,就能踫到溫亦辰的皮膚。
或許是因為吹了太久的空調,亦或許是因為她太過緊張了,伸進溫亦辰衣服中時,那手是涼的。一不小心觸上了溫亦辰的肌膚,讓溫亦辰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自己的腰,整個人跟著往前挺了挺。
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下一秒,溫亦辰的領口便被扯得老大,原本江慕溫還看不到什麼,溫亦辰這麼把背一直,江慕溫便看到了大片江山。
攝影棚內那暖色調的燈光落在了溫亦辰那件干淨的衣服上,隨後在他那光潔的背上染上了一層極淡的陰影。
江慕溫本就有些不太淡定,此刻,看到眼前的這般風光後,她體內的血液便瞬間跟著躁動了起來,臉頰越來越熱,腦中一片空白,她呆愣地看著眼前的男生,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溫亦辰見身後沒有半點動靜,便下意識地側了側腦袋,試探般地問了一聲「你撕完了嗎」
少年這麼一問,江慕溫才驀然緩過了神「快了快了」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衣服上的那個狗皮膏藥上。
見狗皮膏藥與溫亦辰的衣服分開了一個小角,江慕溫便下意識地收回了那伸在衣服中的手,「嘶」狗皮膏藥與衣服分開的聲音慢慢落入了兩個人的耳中,拉扯之間,她看到了男孩的肩膀在她印象中原本干淨的肩膀,此刻竟是染上了一塊又一塊的淡紅色,這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