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游魚

羅空看著司空宇和司空端明的爭斗,心里暗下決心,一定不要卷入這場皇家子弟的爭斗之中。

眾人見狀,連忙找了個理由,各自離開了。

李清漪看了羅空一眼,也起身離開了。

司空端明對羅空笑了笑,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司空宇,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希望空同學不會受到打擾。」。

羅空苦笑著向司空端明告別。

司空端明走出門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魏小雅和李道平。

李道平連忙迎了上來,溫聲細語地對司空端明打著招呼。

司空端明漫不經心地答了聲哦,眼楮卻一直在看魏小雅。

這一切都被李道平看在眼里,他心里咯 一聲,不禁暗罵一聲色胚。

魏小雅感受著司空端明那毫無顧忌的目光侵略,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她躲到李道平身後,不再看司空端明。

司空端明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李道平,說道︰

「李道平同學啊,我在鳴翠湖邊有一個山莊,今天要舉辦一個歡會,你們有興趣來嗎?」。

李道平只猶豫了一瞬間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司空端明笑了笑,說道︰

「那好,馬車已經在外面了,要不要一起?」。

魏小雅拽了拽李道平的衣角。

李道平反手握住魏小雅的手,示意她安心。

果然,魏小雅像是松了一口氣,她的面色重新歸于平靜。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房間里頓時只剩下兩人還有醫生護士了。

司空宇一個眼神,醫生護士連忙悄悄地走了出去。

房門吱呀關上,一道隔音陣法隨即展開。

司空宇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羅空身邊。

他看著羅空,說道︰

「好久不見了。」。

羅空看著司空宇,不解地問道︰

「干嘛要這樣說?我們不是天天呆在一起嗎?」。

司空宇搖了搖頭,說道︰

「並不,只有現在的你才讓我有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覺,看著你,我仿佛回到了當日喧鬧的酒宴之中。」。

羅空听到這句話,心里咯 一聲,他明白,這些只是前戲,先用感情牌鋪鋪路,後面的牌才好打。

偏偏羅空現在還不能反駁司空宇,所以他只能弱弱地說道︰

「您給我說這些話恐怕不只是為了敘舊吧?你和我是朋友,有話直說就行。」。

司空宇笑著看了看羅空,說道︰

「真不愧是你,爽快,那我就直說了。」。

司空宇偷偷地觀察著羅空的表情。

只見羅空面無表情地看著司空宇,沒有任何情緒表露在臉上。

司空宇暗叫一聲難纏,他說道︰

「我現在以朋友的名義請求你幫助我。」。

羅空面露苦色,他知道,自己終于要直面這個問題了。

他看著司空宇說道︰

「我要是說不願意,會有什麼下場?」。

司空宇說道︰

「沒關系,只要你不反過來幫助司空端明,我們就還是朋友。」。

羅空點了點頭,說道︰

「沒想到你這麼高看我,但是我的實力配不上你的期許,我只是區區一個平民而已,幫不上你什麼忙。」。

司空宇笑了笑,說道︰

「果然是你,好吧,你記住,我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司空宇站起身來,為羅空蓋好被子,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

他走到門口,回頭對羅空笑了笑,然後便走出房間。

羅空的身上已經流滿了冷汗,他看著被子的邊緣,上面有個清晰的手印。

李道平與司空端明坐在湖邊,司空端明手中還握著一個釣竿。

不一會兒,湖面上的浮標在水中一起一落,顯然是有魚上鉤了。

李道平連忙站起身來,繞到司空端明的另一側,拿起魚簍,隨時待命。

司空端明卻遲遲沒有動作。

李道平連忙出言提醒︰

「殿下,有魚上鉤了。」。

司空端明還是沒有動作,只是任由那條水面下的游魚奮力掙扎著。他看到這一幕,笑著說道︰

「李道平同學,你覺得這湖中的游魚像什麼?」。

李道平一愣,他仔細體會著司空端明話里的意思,生怕是會錯了意。

片刻之後,他說道︰

「這,在下愚鈍,不知殿下真意,還請殿下點撥一二。」。

司空端明看著李道平,哈哈大笑了起來。

良久之後,笑聲才停止,只見司空端明說道︰

「你不覺得像個犯人嗎,這座湖泊就是它的牢籠,它此生若是運氣逆天,或許能順著地下水流到外面,可是更多的是被困在這一方湖水中,即使它拼盡全力,也不過能跳出水面一尺。」。

李道平若有所思。

卻見司空端明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假使這游魚能夠沖破水的束縛,一躍而出,可它最後還是要再次回到水中,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因為他離了水就活不了啊。」。

司空端明猛地抽桿,那條游魚便被拽到了岸上。

李道平想要走過去,卻听見司空端明說道︰

「不要管它了,讓它見識見識此生從未見過的大地吧。」。

李道平額頭開始浮起冷汗,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听下去了。

司空端明看著四周的樹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世人皆說王宮好,可是我卻覺得王宮里的空氣卻沒有外面的那麼清新自然啊。」。

李道平只能陪笑,其他事情他什麼也不敢做。

司空端明看了看李道平,說道︰

「李道平同學,你覺得這些小草長不高的原因是什麼?」。

李道平思考良久,才試探著回答道︰

「或許是因為陽光被大樹擋住了?」。

司空端明又大笑起來,他說道︰

「李道平同學果然聰穎,但是很遺憾,這並不是正確答案。」。

李道平不知怎麼接話。

司空端明繼續說道︰

「小草長不高,是因為它生來就是一棵小草,到死也只是一棵小草,雖然本應該它吸收的陽光被樹吸收了,但是樹木卻為他擋住了侵蝕土地的湖水,否則它早就被沖到湖里去了。」。

李道平心里又是咯 一聲,他靜靜地等候著司空端明接下來的話。

「雖然樹木遮擋陽光,但是即使沒有樹木,你能保證沒有別的植物擋住它的陽光嗎?你能保證別的植物能像樹木一樣為他擋住湖水嗎?所以說,有個靠山很重要。」。

李道平連忙跪在地上,說道︰

「草民原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司空端明走到李道平身邊,說道︰

「同學這是何意?快快請起」他雙手搭在李道平身上,想要將他扶起。

李道平卻跪得愈發的深了,他說道︰

「道平雖然愚鈍,但卻有一身還算看得過去的蠻力,從今日起,道平之命即為殿下之命,道平之軀即為殿下之軀,若有所需,但憑驅使。」。

司空端明看了眼正在遠處亭子上乘涼的魏小雅,說道︰

「既然道平兄誠心相投,那端明日後必奉你為上賓。」。

「多謝殿下。」

司空端明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去睡了,你請自便吧。」。

未等李道平回答,就听見司空端明又說道︰

「對了,那條魚肉常年為翠湖之水滋養,鮮美無比,不可不嘗。便贈予道平兄了。」。

「謝殿下。」。

司空端明一步步走遠,李道平再回頭看那條魚時,發現那魚已經缺水氧而死,死相極慘。

冷汗仿佛不要錢一般從李道平身上流下,李道平看著那條游魚,仿佛看到了自己。

片刻之後,李道平勉強站起身來,他撿起那條魚,顫顫巍巍地向魏小雅走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出現在了莊園門口,一架馬車早已在此等候,車夫見到二人出來,連忙將二人帶到車上。

馬車緩緩開動,吱呀吱呀地駛離莊園。

魏小雅看著李道平,說道︰

「不要擔心,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的。」。

李道平深情地看了一眼魏小雅,然後將她拉入懷中,雙手卻還不住地顫抖。

魏小雅感受到愛人那發自內心的恐懼,只能保住李道平,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羅空喚來護士,辦理好了出院手續,這破醫院他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臨走時,他又看向那被司空宇大力攥出來的手印子,卻發現上面的印子已經自動恢復了。

落空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倒是不害怕司空宇的威脅,他擔心的只是摻和進皇子紛爭會導致自己更難接近天龍珠。

現在的他絲毫沒有從蘇瑞‧巴頓手中逃生的想法,越接近那個實力他越能感受到那個等級的恐怖之處,他若想活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到天龍珠。雖然從這兩件事情種存活下來的概率差不多,但卻是零到零點零零一的差別。天龍珠還有可能拿到,從掌握自己命門的黑龍手下逃生是絕無可能的。

羅空若真的卷入紛爭之中,天知道那國王有多少種方法知道這件事情,國王一旦知道這件事情,便意味著他羅空想要得到天龍珠的概率被無限減小。羅空又怎麼會自己干減小概率的事情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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