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人彘

作者︰洛二十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轟隆——」

封魔棺突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彼此對峙的司鐘離和陸梟同時一驚,迅速後退了幾步。

遠處,蕭軍和沈謙已經聯手擊殺了鎮墓獸,扭頭看向了朱雀雕像背脊上的封魔棺。短短幾個呼吸的工夫,血池就被封魔棺吸收得一干二淨。

「小心。」兩人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東西,陡然暴喝提醒。

「轟隆。」封魔棺再度一震,原本嚴絲合縫的棺蓋 的彈開,濃郁的血色蒸汽從石棺里涌了出來。朱雀雕像之下,同時飛起來一個半人半蠍的怪物,竟然直接撲進了石棺之中。

「不好。」陸梟和司鐘離同時驚呼出聲。

「那個蠱族老者居然還沒有死透。」這讓十分清楚振動波拳套威力的陸梟充滿了不可置信。

兩人同時撲向石棺,企圖阻止蠱族老者融合魔神之血,但已經晚了。石棺轟隆一聲炸碎,沖擊波把陸梟和司鐘離掀飛,朱雀雕像碎裂崩塌,化作一堆碎石。

白煙裊裊,一個高大的人形緩緩浮現在眾人的面前,凌空而立。隨著白煙散盡,那高大人形的本貌清晰的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身高十丈,古銅色的肌膚,肌肉虯結有力,穿著獸皮戰裙,無頭。這高大的無頭尸身左手抓著半人半蠍的怪物,怪物瘋狂的嘶叫,充滿了暴虐之意。

「 。」無頭尸身輕輕一捏,半人半蠍的怪物就直接爆成了一團血霧。

這蠱族老者,堪比六階煉體士的實力,居然承受不住無頭尸身的一握。陸梟和司鐘離的眼皮和心髒都狠狠的一跳,心里升起強烈的忌憚。這無頭尸身,難道是兵主蚩尤的肉身不成?

遠處,沈謙看著無頭尸身,總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看到過相關的記載,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他表情復雜,抓耳撓腮,突的靈光一閃,月兌口而出。

「是他。」

「你認識這無頭尸身?」蕭軍豁然扭頭看向沈謙。

「族中古籍上有關于他的記載,這無頭尸身,乃是兵主蚩尤麾下第一戰神,其名,刑天。」

「是誰,在喚我?」無頭尸身似乎听到了沈謙和蕭軍的對話,嗡嗡的聲音從無頭尸身的肚子里發出來,如同擂鼓。

陸梟和司鐘離更加驚駭了,立刻後退遠離。這無頭尸身,被砍掉頭顱這麼久,居然還沒有死。

刑天站在原地沒動,似乎是在傾听什麼聲音。

「是誰,在喚我?」嗡嗡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眾人根本不敢說話,甚至連多余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被凶悍的無頭尸身盯上,一把捏爆。

就連司鐘離這個時候,也罕見的沉默了。無頭尸身沒听到什麼聲音,轉身像朱雀雕像後面的牆壁走去。然而這個時候,炸碎石棺上攀附的那些血色觸手飛快的聚攏,凝成一個半人半蠍的怪物。這一幕直接把所有人看傻了,蠱族老者如此強大的生命力,簡直不輸上古神魔。

「吼——」蠱族老者雖然重新復活,但似乎因為先後遭受重創,再也無法保持融蠱之後的靈智,徹底變成了性情暴虐的怪物,唰的一下沖向無頭尸身。刑天察覺到危險,猛地轉身揮出一巴掌, ,血霧爆散。

這回算是死徹底了。陸梟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是沒腦子的東西。

血霧彌散在無頭尸身周圍,一下子像是觸發了什麼東西,一滴鮮紅的血液在刑天胸口浮現,傳出澎湃的吞噬之力,把周圍彌散的血霧全部吞噬,隨即隱沒消失。

魔神之血。陸梟和司鐘離腦子里同時閃過那滴血的來歷。前者保持著沉默,後者狂沖了過去,高高躍起。

「把魔神之血,給我。」

找死。陸梟冷眼旁觀,果然司鐘離才沖到一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可這回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刑天的大手已經拍了過來,司鐘離迅速做出應對之策,血氣盡數涌入右手,修羅鬼手膨脹變大,迎著刑天的大手打去。

結局根本沒有任何懸念,修羅鬼手寸寸爆碎,司鐘離倒射了回去,砸進牆壁數米深,直接暈死過去。

刑天細細傾听,沒再听到什麼響動,轉身直直地走向朱雀雕像背後的牆壁,忽然雙手連揮,將牆壁打得粉碎,灰塵散去,露出一條十幾丈寬的圓形通道。直到刑天走入通道,徹底消失不見後,墓室里的眾人才松了口氣。

「起來吧,他走了。」

陸梟忽然開口了,眾人先是不解,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目光轉向遠處的牆壁,躺在碎石堆中的司鐘離緩緩睜開了眼楮,嘩啦啦碎石滾落,他站了起來。

「你可真是命大。」

「這句話也送給你。」司鐘離走出來,看著陸梟。他的右手完全齊肩而斷,森然的白骨暴露在空氣中,血肉以極慢的速度蠕動著,企圖愈合傷口,但不知道被什麼力量遏制了。

「現在似乎是殺你的好時機啊。」陸梟嘴角勾起了笑容。

「那就來試試看。」司鐘離絲毫不慫,左手慢慢膨脹,化作修羅鬼手。

「外強中干。」

陸梟嘲諷了一句,沖了過去,利劍劃出扭曲的弧線,叮叮當當站在修羅鬼手上,火花閃耀。他完全壓制住了司鐘離,無論速度、力量還是敏捷。他很清楚,司鐘離剛才為了保住性命,究竟消耗了多少力量。

「嗤。」一縷勁氣劃過臉頰,鮮血很快流了下來。司鐘離的臉色無比的難看,其實他很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是陸梟的對手,只不過他心中那點傲氣不允許他第三次從陸梟的手下逃跑。是的,第三次,第一次是在赤龍寨,第二次是在木藏之地。

「蕭軍,幫我,只要你肯幫我,邪月聖教將全力助你突破地藏境。」司鐘離大吼,就好像蕭軍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不好意思,本門主已經承諾蕭統領,以靈木道果助其進階。」陸梟臉上笑容濃郁,淡淡一句話,徹底斬滅了司鐘離心里最後一絲希望。

「陸梟,你這個螻蟻,雜種,爬蟲,你敢殺我,邪月聖教不會放過你的,我父親更不可能會放過你。」司鐘離一邊憤怒,一邊恐懼,「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我會不會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陸梟嘴角一咧,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但你不得好死,老夫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

他陡然加速,利劍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刺了出去,修羅鬼手防御不及,在司鐘離胸口留下一個血洞,而後撩斬, 的一聲,把修羅鬼手挑開。陸梟從一開始就使出了滴水劍,一劍遞一劍,威力層層增強,司鐘離已然無法招架。

一道道傷口在司鐘離身上出現,鮮血緩緩的滲出。他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眼里的怨恨簡直無邊無際。他知道,陸梟是故意的,故意不攻擊他的要害,故意在他身上劃出傷口。

他在羞辱我,他想讓我流盡鮮血而死。司鐘離咬牙切齒,面對攻擊他還不得不竭力的反抗,因為他不想死,他還期待著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嗤。」

這回他發出了控制不住的慘叫,血氣枯竭,修羅鬼手再也無法維持,被陸梟一劍齊肩斬斷。

「咻——」寒光劃過雙腿,失去雙手雙腳的司鐘離摔在地上,絕望的哀號。

「殺了我,殺了我。」他這麼驕傲的人,絕對無法忍受自己變成一個四肢盡廢的廢人。

「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人彘麼?」陸梟看著司鐘離,眼里沒有任何感情,「不知道啊。那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所謂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楮,刺聾耳朵,刺瞎眼楮,割掉舌頭,還要剜去鼻子,剃光頭發、眉毛、睫毛的殘廢。」

陸梟這話,讓墓室里的其他人听來也狠狠地打了一股寒顫。

「當然,老夫不會那麼殘忍,還剃光你的頭發、眉毛和睫毛,最多就是挖出眼楮,刺聾耳朵,刺瞎眼楮,割掉舌頭,再剜去鼻子。放心,老夫的動作很快,不會讓你感覺到多少痛苦的。」

說完,長劍寒光急閃,司鐘離頓時滿臉鮮血,慘不忍睹。雙耳和鼻子被割下,雙眼被刺瞎,舌頭被劍鋒絞碎。

「我們走吧。」

做完這些,他對司鐘離棄若敝履,不再多看一眼。眾人連忙跟著他走進了刑天離去的巨大通道中,反正墓道被摧毀了,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走在通道里,陸梟將長劍還給了蘭劍,可蘭劍似乎因為陸梟如此殘忍的對待司鐘離,居然害怕得連劍都不敢要了,還把劍鞘也給了陸梟,說是暫時借給他用,等離開斟灌之墟後再還回來就可以了。

蘭劍的盛情難卻,陸梟只好暫時收著那柄劍。反正他暫時無法溝通戰陣武庫,也沒辦法把里面的兵刃取出來使用,蘭劍的寶劍雖不是上品地器,但也是件中品地器,鋒利程度還是很不錯的,就是重量不太夠,用起來不算很順手。

通道很長,眾人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盡頭,好在一路走來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隊伍中的氣氛也不那麼緊張了。

「蕭統領,你說我們走的這條通道,是通向哪里的啊?」陸梟隨口問。

「不知道。」蕭軍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對斟灌之墟了解多少?」

「不了解。」

啥也不知道,老夫要你有何用?陸梟把矛頭轉向了自己心懷不軌的徒弟︰「謙兒,你對那無頭尸身刑天知道多少?」

「族里的記載不多,只知道他是兵主蚩尤坐下第一戰神,在涿鹿之野最後一場戰斗中被黃帝斬下了頭顱,後來蚩尤為了救他,將自己的一滴魔血封在了刑天的無頭尸身里,所以刑天才能夠在失去了頭顱之後還能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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