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前往雲藥谷

豎日,一大批軍隊進入凌陽府衙,整齊排列,聲勢浩大,這可把官差們給嚇到了,以為他們大人犯了什麼事,他們紛紛圍了上去,滿臉的驚恐,

沈風掃了眼眾人,冷冷的開口︰「將軍在何處,」

一說到將軍,他們微微松了口氣,原來是來找蕭將軍的,隨即便有一個官差拱手道︰「大人,小的這就請蕭將軍前來,」

沈風揮了揮手,輕輕的說著︰「不必了,你在前面帶路便可,」

懸崖那件事一直是沈風的噩耗,為此他還和于城鬧了好久,他一直認為是于城沒有保護好主子,才讓主子墜落懸崖,生死不明,直到傳來主子還在人世的消息,他激動不已,便日夜兼程,趕來此地,所以便比聖上的人早一步先到,

沈風忽的轉過身來,對著士兵說著︰「你們在此等候,」

士兵齊聲稱是,

涼亭處,蕭然正在剝著橘子,一個一個的送入蘇暮口中,蘇暮一臉滿足的說著︰「這橘子真是又大又甜,比京都的好吃多了,」

蕭然寵溺一笑︰「這凌陽的橘子天下聞名,以後若你饞了,我便陪你回到這里,讓你吃個夠,還有,順便還可以來看看詩兒,」

蘇暮笑靨如花,眉目如畫,唇齒輕啟︰「你說的啊,若是以後你忘記了怎麼辦,」

蕭然突然放下手中的橘子,一臉正色的說著︰「不會,只要暮兒你說的話,我蕭然至死都不會忘,」

蘇暮見他這麼正經,便撲哧一笑,笑得合不攏嘴,隨即一臉神秘的說著︰「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嘛,」

蕭然立刻回答︰「你喜歡吃糖醋魚,幾乎你的膳食每天都有它,你還喜歡吃桂花糕,每隔三天便會去城西那間鋪子去買,還有糖炒栗子,你無事了便會悠閑的吃著它,旁邊配著一壺茶,」

蘇暮一愣,敢情這人一直在監視著她,蘇暮微微想起三年前,她的房中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一碟桂花糕,她起初以為是蘇遮哥哥命人送的,可她嘗過後,便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那個桂花糕的味道不似宮里,也不似城西的那家,後來她便以為是蘇遮哥哥自己做的,可是後來,蘇遮哥哥來給她送桂花糕的時候,恰巧她的房中也有一碟桂花糕,這就驗證她的猜想,桂花糕出自兩個人,

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應該是他,蕭然,這個盯了她將近十年的男子,應該也只有他干的出來,

蘇暮突然幽幽的說著︰「你會做桂花糕嘛,」

蕭然想也沒想,便立即否定︰「不會,」

蘇暮玩味的說著︰「我喜歡會下廚的男子,尤其會做桂花糕的,像你們這種只會打仗的男人,實在不稀罕的很,」

蕭然立刻便急了,急忙說道︰「我會,其實我會,你房中的經常出現的桂花糕便是我做的,」

蘇暮不解,隨即說著︰「為何要說謊,」

蕭然緩緩的說著︰「我覺得,一切都過去了,不管以前我為你做了什麼,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所以不值一提,只要你能夠開心,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蘇暮感動的一塌糊涂,緊緊的抱住了他,舍不得放手,

突然,一聲輕咳聲傳來,蘇暮立即放開了蕭然,赫然望去,只見一名副將打扮的男子和一個官差,正直直的盯著他們,蘇暮臉微紅,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不再看他們,

沈風不自然的微微躬身︰「主子,郡主,」

沈風面色雖雲淡風輕,但心里波瀾起伏,他半個月前才替主子哀悼不值,竟為了個不愛他的女子縱身躍下懸崖,如今他們的關系竟有了轉變,難道是蒼天有眼,知道主子的不易,才成全于他嘛,

蕭然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冷冷的說著︰「邊境戰事如何,」

沈風如實回答︰「齊昌像是醞釀良久,有備而來,我國邊境的紹城已被侵佔,現在,慕容將軍們正死守第二道城池蕪城,」

蕭然不解,微微蹙眉︰「慕容將軍是當世少有的良將,怎會如此損失慘重,」

沈風又繼續說著︰「齊昌研制了一種毒,只要微微吸入,軍中將士便會痛苦不堪,癱倒在地,無法應戰,最後慢慢的死去,任人宰割,所以才會失了城池,」

蘇暮微驚,緩緩的開口︰「這種毒所產生的癥狀,我在師父所撰寫的醫書上看到過,」

蘇暮又道︰「是不是嘴唇發紫,雙眼流血,」

沈風點頭,又說著︰「軍醫也是束手無策,這毒無色無味,防不勝防,」

蕭然復雜的看向蘇暮,緩緩開口︰「可,暮兒,你師父寫的醫書自是他親手所研究的,怎會出現在齊昌,」

蘇暮淡淡的說著︰「師父本是齊昌人,他說齊昌有太多悲傷的往事,不願回想,更不願回去,從此便居住于藥王谷,專心的鑽研醫術,每當讓他講他年輕時候的事時,他總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但我能感受到,師父一輩子也不想再踏入齊昌,五年前,我還硬拉著他陪我去齊昌境內,但回來過後,他總是精神恍惚,夜不能寐,」

蕭然見蘇暮這麼說,便也不再懷疑,又輕輕的問著︰「那雲藥師可有解藥,」

蘇暮微愣,不確定的說著︰「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應該親自回藥王谷一趟,」

蕭然沉思片刻,輕輕的開口︰「那我陪你回去,」

蘇暮急忙開口︰「你不是要奔赴邊境嘛,」

蕭然緩緩的說著︰「如果沒有解藥,我去了也無用,也只會增添亡魂罷了,」

蘇暮輕輕的點頭,

客棧中

木祁樾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簡直怒不可遏,木洋為難的說著︰「主子,已經兩天了,這來了至少有十幾名女子,你都說不是她,那證明她不在凌陽,我們還是去別處找吧,」

木祁樾冷眸微眯,不作聲,突然,一個侍衛隔著門窗輕輕的說著︰「主子,屬下有事回稟,」

木祁樾頭也沒抬,淡淡道︰「進來,」

侍衛稟報著︰「主子,之前您讓我盯緊凌陽府衙,現在已有所發現,今天早上,一大批軍隊進入了凌陽府衙,還有,過後不久,便看到蕭將軍和郡主坐著馬車出去了,後面跟著幾個士兵,」

木祁樾眼眸眯起,語氣淡淡的︰「他們向何處走去,」

侍衛︰「東南方向,」

木祁樾暗道,京都在東邊,為何往東南走去,蕭然竟不直接去邊境,反而去了那里,難道說那里的事情比國家存亡還重要,不,他了解蕭然,他絕不是會這樣棄家國不顧的,除非,他在找對付他齊昌的辦法,

木祁樾眼眸一閃,隨即吩咐︰「你帶著一隊人馬暗中跟著他們,看他們見了什麼人,要做什麼事,一但發現異常,速速來報,」

侍衛沉聲應下,便轉身走了出去,

木洋微微疑惑︰「主子,難道他們要做什麼不成,」

木洋又一臉擔心的說著︰「不過此時,切不可輕舉妄動,畢竟還在別人家的地盤上,」

木洋又道︰「主子,已按你的吩咐,把北虞前丞相之女宮素清先送至齊昌王府內,」

木祁樾一副明了的神情,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暮陽王府內

暮陽王妃是坐立不安,面容疲倦,她的手撐在額頭上,緩緩的嘆了口氣,

侍女面色一凝,擔憂道︰「王妃,聖上已派人去凌陽把郡主接回來了,這一來一回,至少要七天,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到時候郡主回來,看到你這般茶飯不思的模樣,又該心疼了,」

暮陽王妃面容憔悴,輕輕的開口︰「暮兒一日還未回來,我的心便懸著一日,總是擔心她不要再遇到什麼事的好,又要憐惜她這半月過的好不好,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會不會留下病根,」

侍女又勸慰著說︰「王妃不用擔心,郡主身邊還有蕭將軍,雖然此人冷酷無情,但他能陪郡主縱身躍下萬丈深淵,就可得知,他是極重情義的,」

王妃幽幽的開口︰「你真以為他縱身躍下懸崖,是為了陽兒與聖上的情義,」

侍女不解︰「難道不是,」

王妃不語,眼眸卻閃過一絲復雜,其實,她早就看出來,暮兒于蕭然來說是不同的,她不希望暮兒在重蹈她當年的覆轍,所幸蕭然不似那人心狠手辣,

當年因為她是年少無知,害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為她的愛情陪葬,她不願,暮兒也像她一樣,愧疚一生,償還不得,

她突然用帕子捂住,猛烈的咳著,攤開來,絲絲血跡落在梨花帕上,

侍女驚慌的說著︰「王妃,您需要好好休息了,否則陪不了郡主多久了,您說,還要看她開開心心的出嫁呢,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王妃無奈一笑,她也怕她陪不了暮兒多久了,這麼多年了,她一直被那件事糾纏不休,郁郁寡歡,愧疚不已,才致今日之疾,

她年少時愛的人,因她而死

年少時愛他的人,也死了,

所幸,最後她愛且愛的人還在,只是,她沒有多長時間再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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