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怎麼說呢，難道把實話告訴他︰足協和體部，還有北京隊都已經商量好了，只打算給你工資里的兩成？
但這話不好開口啊，李鳳樓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很厚了，可還是覺得這樣的分配比例太欺負熊孩子。
「小杰啊，我們是國家的主人，應該處處為國家著想，你說對不對啊！」
「樓老，我一直為了我的國家而努力，我可以為了我的國家而付出性命，更可以為了我的國家而奉獻。」
吳杰一听這話，趕緊把境界再拔高一點，有本事你比我還高啊！
李鳳樓聞言更加尷尬了，這調子起得有點高了吧！
但話既然說到這了，他只能厚著臉皮道︰「這個確實不該瞞你，但你要知道是國家培養了你，是北京隊培養了你，這時正是國家最困難的時期，所以你在歐洲的工資，四成要上交體部，兩成半要上交足協，一成半上交北京隊，剩下的就供你在歐洲生活。」
吳杰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不快，馬上說道︰「我當然沒有意見，只要夠我在歐洲生活就夠了。」
他很痛快就答應了這個比例，反正出國後可以要求球隊把薪水直接開給他，相信無論哪支球隊都會樂于這麼做。
他當然不會拒絕交錢給足協和體部，甚至他自己主動捐出的數額還會更高一點。
但前提是「主動」二字，絕不能以這種方式被直接抽走，必須采用他主動捐助的方式。
吳杰才不會心疼那點工資，他將來賺錢的地方也不在踢球上。
這個年代，踢球又能賺多少錢呢？
但他不能讓體部和足協覺得吸運動員的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直接被抽走」和「主動捐贈」，這在他眼里完全是兩碼事。
但現在他還無法影響太多事情，何況體工大隊時代，確實是國家培養了這些運動員，很多事情和道理根本說不清。
所以他只能先摳個字眼，還必須等出國以後再做。
至于這些錢會不會被貪掉，吳杰認為這個時代的貪腐現象還不嚴重，體育這塊更是貪了也沒地方可用。
中國這方面的問題真正嚴重起來，主要還是蘇聯解體後，那時很多人覺得下一個崩潰的就該輪到種花家了。
其中一些信仰不足的人，一些貪圖西方富足生活的人，自然趁著手里有權趕緊撈錢。
這其實就像那些年什麼都敢賣，什麼都敢貪的蘇聯人一樣。
現在才1981年，這些錢應該能用到實處。
所以吳杰不會感到心疼，他願意把這些錢拿出來。
李鳳樓沒有想到吳杰的思想覺悟有這麼高，先前想好的一些說辭全都沒用上。
但既然談得這麼順利，那後面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明晚的宴會結束後，他們趕快回廣州讓吳杰與那幾支誠意最高的球隊見面，那時新中國的首個旅歐球員就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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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球員在香格里拉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下午還可以在領隊的帶領下出去逛逛商場。
吳杰也想跟著大家一塊出去走走，但他一加入就被領隊踢出了隊伍。
他當然要據理力爭，于是全隊投票再次把他踢出了隊伍。
大家的理由很簡單，如果帶上他一塊去逛街，八成會被瘋狂的球迷圍得水泄不通。
最後他只能被一個人丟棄在酒店里，李鳳樓正好趁這個時間讓兩家球隊先與吳杰見了面。
吳杰下午首先看到的正是皇馬的轉會副主管，從這個順序他就知道這些球隊里誰出錢最多了。
昨天他也試探了一下李鳳樓，但這位足協主席口風還挺緊，就是不向他透露具體細節。
「我想知道我值多少錢？」
吳杰從李鳳樓這問不到，干脆直接問買主吧。
「什麼？」
皇馬的轉會副主管聞言一愣，他沒想到吳杰不問自己在球隊的定位，也不問球隊的陣容和戰術打法，連工資和待遇也不先提，第一個問的居然是轉會費？
但這個沒什麼好隱瞞，他直接把數字透露給吳杰︰「兩百萬美元轉會費！」
吳杰听到這個數字後，心里覺得低了一點，體部和足協完全可以再往上提一百萬美金。
但他也知道窮兔子都沒見過世面，兩百萬美金足以讓這個時代的體部和足協無限滿足了。
這時的體部一年經費都沒有這麼多，難怪李鳳樓恨不得把他一腳踢到歐洲去，這可是1981年的兩百萬美元啊！
如果原本位面就有球員能賣上這個價錢，足協才不會腦抽設立一個28歲的條款。
吳杰隨後又問了一個足協都沒在意的關鍵點︰肖像權！
果然，皇馬轉會副主管的臉色有了變化。
他們確實想在「肖像權」上坑一下足協和吳杰，但沒想到體部和足協根本沒注意到的關鍵點，竟然被這個還未成年的小家伙提了出來。
「這個，西甲俱樂部的規定是球隊持有球員的肖像權，這是西甲的傳統！」
皇馬代表還想再忽悠一下吳杰，他覺得這個中國天才很可能只是從某本雜志，或是報紙上看到了只言片語，怎麼會真正明白「肖像權」的意義呢。
吳杰當然清楚自己的「肖像權」有多大價值，這才是他未來幾年最值錢的東西啊！
他只要把肖像權握在手里，那點工資相比之下就是毛毛雨，哪怕全捐給體部又如何？
所以這個問題他絕不會妥協，馬拉多納加盟巴塞羅那時就保留了完整的肖像權，他憑什麼不能保留。
現在這位轉會副主管的不誠實表現，雖然不意味著皇馬本身的態度，但他還是把這支球隊稍稍往後面排了排。
吳杰的想法很簡單，他既然要去歐洲踢球，那就必須去一支能打歐冠的球隊，還必須是有實力與利物浦和諾丁漢森林硬剛的球隊。
他必須先拿一兩個歐冠冠軍，那時候再去一支像巴塞羅那，或是阿森納，尤文圖斯這種沒有歐冠榮譽的球隊創造屬于他的王朝。
皇馬和拜仁這樣的球隊，說白了都是他的跳板，他才不會在這種創建過王朝的球隊久待。
皇馬有今年的歐冠資格，所以才沒有因為剛才的不誠實就被直接淘汰，否則吳杰根本不會再考慮這支球隊。
他與皇馬代表隨後又聊了一下球隊定位上的問題，這方面倒可以看出皇馬還是有誠意的。
皇馬的談判代表承諾︰他在加盟後會先成為球隊的主要輪換球員，如果訓練里狀態好，一些不重要的比賽可以讓他打首發。
最後是工資問題，皇馬這方面倒是願意給他開出高工資，誰讓他展現出來的潛力太誘人了呢。
所以只要選擇加盟皇馬，他就可以得到一份五年兩百萬美金的超級合同。
吳杰對這個合同很滿意，「誠意」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工資」，其它都是虛的東西，只要看工資就能知道一名球員在球隊心目中的地位了。
這個年代四十萬美元的年薪絕對是高工資，甚至能在皇馬隊中排在前五位了。
皇馬願意付出這麼高的工資簽下一位才17歲的新人，很顯然是非常看好他的發展。
兩小時後，他又和巴塞羅那的談判代表見了一面，對方開出的價碼與皇馬差不多，甚至在球隊地位上給出的承諾更高。
但有一樣與皇馬類似，那就是他們都想在「肖像權」上做手腳。
這就讓吳杰有些蛋疼了，難道坑球員的肖像權是西甲球隊的傳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