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但是很少有人能夠入眠。
無論是之前平安大街上的那些打斗聲和慘叫聲,還是東湖之上,天魁與長六長的對戰所產生的的「爆炸聲」,無不深深的敲打著曲城人的心。
沒有人能夠控制曲城發生的事情不被傳播,趙岩也不行,至少現在的他還不行。
即便難以入睡,除了大街上的路燈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家庭是亮著燈的。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黎明盡快來臨,快將這場噩夢驅離。
平安大街,「一口香餃子館」後面,一棟樓房的頂樓,邵憶雪還沒有從窗前離去,面對著下方血腥的場面,她居然一點也不覺得恐懼。
但是,她的臉上卻是掛著一抹擔憂的表情。
在此之前,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從小就印在她腦海中的身影。
「一定不會有事的!」邵憶雪喃喃自語。
曲城的另一個地方,白世豪的別墅之內,白洛雨坐在客廳,正對面坐著的就是她的父親白世豪。
白世豪白天去七郎山修煉,晚上的時候回來陪女兒。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傍晚開始,女兒白洛雨就這樣坐在客廳,一言不發的呆坐著。
「大街上的事情,和趙岩哥哥有沒有關系?」白洛雨沒有任何情緒的問道。
「有!」白世豪毫不避諱的回答。
「趙岩哥哥現在是什麼身份?」白洛雨再問。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白世豪如實回答。
他知道趙岩讓他修煉,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白洛雨,其他的他也不想多問。
「我要出去,我要陪著趙岩哥哥!」白洛雨說變臉就變臉,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
清泠美麗的臉上,眼淚睡著臉頰,不停的流,她很擔心趙岩。
自從再次和趙岩相遇之後,白洛雨發現,自己的趙岩哥哥變化太大,大到他越來越捉模不透。
從那天在校長辦公室听到那些不清不楚的話之後,她就一直懷疑趙岩的身份。
而後來又隱約了解到長四和雞與趙岩的緊張關系,更加加重了她的猜疑。
直到今天,白世豪一到家就看著她,阻止她出門。
然後外面就傳來各種各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甚至還有貌似爆炸的聲音。
她懷疑這一切都和趙岩有關系,甚至還有那個楚晴瑤。
她的心,一直懸著。
「不行,趙岩說了,今晚你只能呆在家里!」白世豪嚴肅的說道。
「爸爸!」
「小雨,要相信趙岩!」
白洛雨一听白世豪要她相信趙岩,心里好像一下子鎮定了下來。
是啊,她的趙岩哥哥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單挑?」天魁听到趙岩的話,不解的說道︰「你憑什麼?」
一開始他就知道趙岩受傷,而之前他突襲楚晴瑤的時候,趙岩施展出的速度明顯弱于他。
他心里已經確定,即便趙岩真的有和自己對決的實力,但是,現在重傷的他,絕對不可能與自己相提並論。
「你贏了,我放你走!」趙岩說著,示意連佔林和長四長兩兄弟來到自己身邊。
天魁並沒有阻攔他們想趙岩靠攏,而是冷笑著對趙岩說道︰「放我走?你竟然那般的有自信,還真的大言不慚。」
趙岩沒有回答他的這句話,而是對連佔林三人說道︰「帶她離開,讓周圍的所有警員也離開!」
趙岩將曲勝男交給連佔林三人,他決定獨自面對天魁。
「先生……」
「趙先生……」
「師……先生……」
「別說了,就這麼決定了,區區地武極境,我還不放在眼里!」趙岩阻攔了四人的話,看著天魁說道。
「既然你如此的自信,那麼,我便成全你!」天魁听完趙岩的話,拉開架勢,準備戰斗。
曲勝男在連佔林和長六兄弟的守護下離開。
等到四人離開之後,趙岩卻是看向空中喊道︰「前輩,控制好這片地方方,以防傷及無辜!」
「你……」天魁一看趙岩竟然朝著空中大喊,心里猛的一顫。
還有人?
而空中的四人則是表情一滯,隨後張景堂笑著說道︰「有意思,這小家伙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竟然知道我們的存在?」
常玄道人和寂然上人沒有說話,不過,心里卻是也對趙岩另眼相看,秦淵卻是一點也不奇怪這一點。
幾人雖然奇怪趙岩的這種能力,但是,趙岩的請求他們還是願意幫忙的。
只不過,他們並沒有說話。
而趙岩也沒有打算等待他們的回應。
此時的天魁卻是陰沉著臉說道︰「你還有幫手?」
「呵呵!」趙岩輕笑兩聲說道︰「你不會白痴的認為,你大張旗鼓的來曲城搞事情,華夏的強者就任你胡來吧?」
「實話告訴你吧,上面有幾個比你我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前輩,今天你的失敗是注定的!」
「只不過,我要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主動放棄,或許還有可能活命,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你的結局,一定會很慘!」
天魁听到趙岩的話之後,反而不那麼擔心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天武境來了是嗎?他們敢出手?」天魁玩味的說道。
「說你白痴,你還真白痴,我都說了,你能夠打敗我,就放你里離去。」
「但是,你要是再想玩什麼陰謀詭計,上面的那些前輩豈會坐視你在曲城胡作非為。」
「所謂的天武不出,只不過是限制一些為非作歹之輩,如果有人敢在我華夏大地上橫行無忌,身為華夏武者,當然要出手制止,甚至不惜斬殺。」
「作為曾經的華夏人,你應該還記得我華夏流傳甚廣的一句話。」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趙岩此言一出,天魁內心不自覺的一顫。
不錯,作為曾經的天地組老大,他當然清楚,所謂的天武不出,那是針對和平年代的世俗世界而言。
如果真的有人在世俗利用武者的手段為非作歹,天武境就是出手將你挫骨揚灰,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甚至官方也樂見這些事情的發生。
想到這里,天魁在不知不覺家你出了一身的冷汗。
為了完成任務,他甚至忽略了華夏天武境的存在。
但是,他還是有些不解。
「既然你勝券在握,那麼,你又為什麼要和我單挑?」
「難道你真的認為能夠打敗我?要是你失敗了,豈不是白白的放我離去?」
趙岩盯著天魁的眼楮,身上的氣息一下子提升起來,瞬間達到了最高點。
而他臉上的憔悴之色,也隨著氣息的增強而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神采奕奕的俊美模樣。
「地武極境!」天魁吃驚的說道︰「你在裝病!」
「不,我的確是病了,只不過,我現在好了!」趙岩雲淡風輕的回答。
天魁有些抓狂了。
好了,你也好的太快了吧?剛剛還是一副病的要死的樣子,而現在竟然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你這不是裝病是什麼?
其實,趙岩的傷並沒有完全好,這點曲勝男最清楚。
他之前的病態,的確有假裝的成分,只不過,那點傷對于趙岩來講,算不得什麼。
此刻,他之所以這樣表現,只不過是想在氣勢上給天魁造成一些壓力,讓他暫時亂了方寸。
而趙岩的內心,還真的沒與把握拿下天魁。
「即便你沒有傷病,也不是我的對手,出手吧!」天魁瞬間平復了心境,準備戰斗。
趙岩則是一動不動,而手中的「誅邪」離鞘,這是最好的回答。
「嚓……」天魁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那是一把看上去非常怪異的彎刀,而且是雙面開刃。
「 ……」趙岩手上一抖,「誅邪」發出蜂鳴。
兩個兵器一見面,好像就有爭鋒之意。
兩人的氣息都釋放到了最強,他們都打算一招制敵。
但是,兩人卻一直對峙著沒有動。
其實,上空的幾個人已經感覺到了從兩人身上散發出的刀意和劍意。
空氣中,刀意和劍意已經發生了無數次的踫撞。
東湖的湖面上,一道道被利器劃出的漣漪,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個天魁也是一個不可對的的武道奇才,竟然能夠將刀意感悟到這種程度,可惜了!」張景堂惋惜的說道。
「相比而言,還是這個小家伙更加的出眾,十八歲不到,竟然能夠修煉出這麼強大的劍意。」
「如果在假以時日,趕上我們恐怕也用不了幾年吧?」常玄道人感嘆道。
寂然上人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趙岩身上,神采流轉。
秦淵卻是一臉的得意之色,畢竟,趙岩這個武道奇才,是他發現,並告訴他們三個老家伙的。
此刻,東湖之上的戰斗,除了虛空中的四人之外,也只有遠處連佔林四人。
他們的心里都非常的緊張,他們擔心,重傷未愈的趙岩,能不能抵抗的了天魁的攻擊。
看著還在對峙的兩人,同為地武極境的連佔林,長六和長當然知道,趙岩和天魁已經在戰斗之中。
而境界有些低的曲勝男卻還看不出。
「他們怎麼還不動手?」曲勝男問道。
「他們已經動手了,只不過,現在的你還看不到!」長六回答。
听了長六的話,曲勝男將目光投向湖面,當他看到湖面上的漣漪時,才真正的確認了長六的話。
「師父,你一定要贏!」曲勝男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