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事了拂衣去

放了一句「狠話」之後,施梓就「不甘」的掉轉頭回去了。

剛剛有沒有放水?施梓敢說自己真的沒有放水,因為……他放的是海。

四海的海!

這如意真仙都還沒到金仙境,論及戰斗力更是比牛魔王差遠了。

施梓有心,剛剛可以輕易留下他,要殺他更是易如反掌。

不過對他來說,其實趕跑如意真仙就夠了,先不說還有牛魔王那層關系在,他也罪不至死。

某種程度上,如意真仙可能比那牛魔王還要「純淨」,因為他走的也是道修,不是妖修,不需要去吃人肉喝人血。

但沒辦法,做錯事就是做錯事,勿以惡小而為之。

更何況他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吸血」呢?

而且,想要改造西梁女國,奪回落胎泉是必要的一步。

就連女王都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西梁國的改變,應該是自內而外,而不是借助于外部的力量所形成的壓迫力,所以如意真仙的工具人身份,也該解除了。

至于施梓,雖然他也算是外部力量,但他頂多算是幫忙清除障礙,然後讓女兒國回到當初的原樣,並不會去做過多的干涉。

要好好「商量」如意真仙肯定是不允,那就只能直接武力驅逐了。

反正這口妨害女兒國發展的黑鍋,他是不背也得背。

當然,施梓知道一件事情,叫做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如意真仙會在這里干這個,跑到其他地方,有很大的概率還會「重操舊業」。

所以施梓剛剛還特意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記號,不管他逃到什麼地方,只要他沒發現這個記號並且消除了,那施梓想的話隨時可以再找上門去。

說白了,施梓這次是給他長了一次教訓,但若是下次再踫到他做了惡事,那就真得要替天行道了。

既然要修道,就好好尋個地方去靜心修道,好好的禍害地方百姓做什麼?

沒有直接吃人,只能證明他不樂于此,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好仙。

何況落胎泉本質上,並非是什麼必須的東西,要不是西梁國那畸形的規則,甚至根本不可能受他所迫。

他不過就是拿捏著這里的百姓,以此來填滿自己的私欲而已。

「所以除了那如意真仙,那聚仙庵的其他道士弟子,也算是‘幫凶’……」

不過如意真仙都能再給一次機會,這些道士弟子都還年輕,施梓也可以給他們走回頭路的機會。

于是他便回身來到了那聚仙庵,如意真仙的那些弟子們早就已經分散單藏起來,施梓也懶得去一一找出來,只在門外喊道︰「貧道只誅首惡,你等若要在此繼續修行,也未嘗不可。

「但要記住,日後當秉持道心,勿要再擾民生事,否則貧道亦會再來取締了你們,到時候就別怪貧道沒有給你們機會了。」

其實施梓也說不好,自己這樣是不是在走佛道那些仙佛們的路,對為惡者「寬宏大量、既往不咎」,只是他本心里不想隨意造什麼殺戮。

可能主要還是因為這些道士本也是人吧,只是被如意真仙招納過去,幫他做事。

施梓連積雷山的那些妖怪都沒有大開殺戒,能用的繼續用著,又何況是這些人。

而且他之前其實已經問過女王,除了落胎泉一事,這聚仙庵目前並未有其他作惡,這也是他會放過那如意真仙的另一個原因。

當然也可能是女王對此也不是很清楚,又或者她因為某些原因對施梓有所隱瞞。

畢竟她都能為了自己的大計而縱容落胎泉之事,施梓也不會把她當成一個普通女子來看。

不過這落胎泉回歸西梁國之後,周圍的百姓知道聚仙庵被打壓了,真要是有什麼冤屈,到時候肯定也會鬧將起來。

若是他們真做了什麼丑事,那時候自然會暴露出來,女王不管是單純的伸張正義,還是借此立威的目的,都會借助這件事情做文章。

所以,暫時先留著他們在這里也沒什麼打緊。

其實這樣一座道觀的存在,還是有一定必要的。

勿論佛道,在這世界的人總歸是需要有一份信仰在的,畢竟這世界可是真有神仙的,多信一信對普通人來說也沒什麼壞處。

就算只是作為一種心靈的寄托也好,讓周圍的百姓們有一個依憑之地,在失落絕望的時候,心中也會有一處著落。

不過又想了想,施梓便再喊道︰「不過,你們這聚仙庵的名字,可得改一改了,往後就叫做……全真觀吧……」

改名不是什麼大事,孫悟空都能給那祭賽國的金光寺改名,自己改一個道觀名字又如何。

而此時話音其實未落,他人卻已經走遠,後面的話也隨著人,越發縹緲起來,不過也足夠後面人听見了。

如意真仙那些弟子原本是躲在各處,都怕被施梓找上門來。

畢竟連他們那麼厲害的師傅都不是對手,被打的不知所蹤了,他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但是這時候听到施梓如此說,又見他果然灑然離去了,顯然是真的打算饒他們一命,倒是紛紛走出來,過了一會兒,便朝著他的背影離去處作揖道謝。

雖然他們中有過惡行的不在少數,但還有回頭路可走,這一次也算是給他們震懾住了,知道舉頭三尺真有神明,而且不是他們師傅那樣的無良仙人。

至于這種震懾能夠維持多久,那就不好說了,或許有人能堅持下去,有人或許挨一段又會故態復萌。

施梓自不去理會他們,沒了如意真仙,他們失去了作威作福的最大憑仗,到時候內部說不定都得先起哄,何況還有西梁國在外,女王不可能容許這塊地在外繼續閑置著的。

此間事了,施梓先是又回了趟女兒國,一閃身便來到了王宮大殿上。

這里跟他離開前沒什麼兩樣,女王似乎從先前就一直在此等候著,幾乎都沒有動一下。

此時見他回來,不禁一喜,立刻起身迎上來道︰「道長……」

施梓瞥了眼旁邊的女官,女王會意,立刻朝她們擺了擺手。

這次也不需要女王再多說什麼,這些女官還有外面的侍衛便都紛紛告退,然後此處又只剩下孤男寡女二人。

女王的神色突然就有些不自然起來,之前還不覺得,可能因為那時畢竟還有一個蠍子精在,但現在可是真的只有兩人了,她才募然想起來,那一晚她跟施梓的見面。

只不過和那晚比起來,心境已經有所不同,而再想起來那晚自己存的「勾引」的心思,就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是施梓淡淡笑道︰「貧道已經將那妖道趕跑,也警告了那聚仙庵——哦,如今該叫全真觀了,陛下可以安排人,去接收回落胎泉了。」

之前了解到了落胎泉並不僅僅是為西梁國的國民們提供服務,解陽山周邊的山民亦會用到,只是都受到了如意真仙的壓迫。

實際上這里本是公共資源,理所當然是大家公平共享才對。

此時讓女王派兵去接管落胎泉,也是施梓相信這在她手里,能夠得到妥善的處理。

「道長此恩惠及萬民,本王替百姓,先謝過道長了。」女王說著,還真從王座上站起來,然後走下來就要向施梓一拜。

施梓連忙上前去一把扶住她,然後趕緊松開了手,這才想起來這還是他們二人第一次有如此近的直接接觸。

女王也是臉色一紅,她本來作為女王,平常在西梁國就甚少能見到異性,更何況還是這樣的觸踫,哪怕是隔著衣服,也是初次。

也或許是心理上的原因,竟然覺得與平常和女官們的接觸大不相同,讓她都不禁出神片刻。

而施梓自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此時也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此間事了了,貧道也該離開,繼續雲游四方、歷練修心去了。」

女王回過神來,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剛剛是說了什麼,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道長不是要在本國傳道,為何這麼急著離開?」

施梓自然不會說這之前只是隨口說的理由,只說道︰「貧道既已經播下道家種子,相信西梁國國民定能因循此,早日找回各自之道。而且還有那全真觀,也望陛下能夠照拂一二。

「待來日貧道再次歸來之時,或許就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場面了……」

畢竟在他心里,簽到才是第一要務,遇到不平事順手為之幫個忙,那是他品信高潔、心地善良、樂于助人、編不下去了……

就以這女王的心機手段,施梓不會認為一定非得自己留下來幫她,她才會成功。

當然,也有可能她會遭遇挫折甚至失敗,等他先去走一趟簽到了,回來再看吧。

女王默默點頭,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留下對方,只是幽幽嘆了口氣,似乎突然有些後悔。

而施梓沒有再去看女王,轉身飄然離去,反正他有真本事也早就在她面前暴露了,不需要藏著掖著,直接騰雲而起,徑往東方而去。

女王或許是在深思,竟然都沒注意到施梓竟然走的是「東土」方向。

而施梓升到半空,想到自己接下去往東走的話,是不是會在哪里剛好跟猴哥踫上呢?

說起來,從自己離開五行山、也是與猴哥分開到現在,才過去了兩個多月,那唐僧一行人,現在不知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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