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就在懷中的大布女圭女圭已經被淚水浸濕的時候，葉楠一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振動了起來，慌亂地模了一把淚水，她一把抓起了手機，也顧不得什麼就按下了接听鍵。
「葉子，你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嗎？我實在是喝的太多了。」
那頭，李憶夏的聲音傳來，盡管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但她依舊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就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可想而知昨晚有多難受。
「嗯。」
還是沒能止住自己的抽泣聲，甚至……在听到李憶夏的聲音後，葉楠一反倒是哭的越發的厲害了不少，這讓電話那頭的李憶夏徹底傻眼，「怎麼了葉子，別哭啊。」
昨天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
想要跟她訴訴苦，但是葉楠一居然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顧雲清那張冷冰冰的臉始終都在她的腦海中沒有辦法抹去，「我跟他說了。」
說了？
她居然真的一時沖動回去就跟顧雲清攤牌了？！
「所以，不好是嗎？」
看葉楠一現在這樣的狀態，李憶夏大概也能猜的到一些，顧雲清一向是一個傳統觀念比較重的人，況且……他撫養葉子也是為了報恩。
如果真的一時間能接受這份感情的話，怕是也奇怪。
「他一點余地都沒留。」
吸了吸鼻子，葉楠一用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懷中的布女圭女圭也被她放在了一邊，盡管天已經大亮，但在她的心中……這天，永遠的黑下去了。
「別難過，葉子。」
雖說在其他事情上都能大而化之，但遇見這感情上的問題，就連李憶夏也一時犯了難，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勸慰才好，「都說喝酒誤事，現在我是相信了。」
說來也怪她，她不該跟木離說那些。
「我怎麼辦。」
死死的抓著手機，葉楠一的淚水幾乎已經快要哭干，只是這樣的她……顧雲清是看不到的，自然也就不會心疼，更不能體會她的崩潰和絕望。
「別哭了，葉子。」
急的在房間里面開始團團轉，李憶夏不斷的在腦海中想著有什麼笑話能逗葉楠一開心，只是……到了最後還是無濟于事，「那不如……我們出來坐坐吧。」
如果一直讓她在家里悶著，也不行。
「可以嗎？」
抽抽嗒嗒的問了一句，葉楠一頓了頓，「你不是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再休息會兒。」盡管心里已經難受到了極點，但她還是會為別人考慮。
「你別管我了。」
嘆了口氣，李憶夏著手開始收拾起自己來，頭還是很痛……痛的讓人有些迷糊，只是這樣的葉楠一讓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休息下去。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咖啡廳見。」
咖啡廳是三人的秘密據點，高中時期有誰踫到壓力和困難的時候都會聚在這里，說說話聊聊天，倒是也能排解不少，久而久之，這個習慣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好，我準備出門。」
掛斷電話，葉楠一坐在床上，顧雲清昨天晚上送來的那杯牛女乃依舊放在床頭，她一點都沒動，或許……這會是顧雲清送來的最後一杯牛女乃。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還會有緩和的余地嗎？
「滴滴滴滴滴滴……」
思緒已經混亂到了極點，茫然的走在馬路上，不知不覺的葉楠一居然走到了快要中央的位置，車流的喇叭聲快速把她拉回到了現實。
原來剛才，她居然離死亡已經那麼接近了。
「小姑娘怎麼回事？」
車窗搖了下來，司機有些不悅的看著她，就連說話也有些惡狠狠的，「走路都不看的嗎？真要是把你撞到了我可不負責任，真是的。」
這個世界上，不被理解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葉楠一並沒有反駁。
說實話，她也沒有心情和精力反駁。
「葉子。」
又朝著前面走了將近兩百米的距離，李憶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葉楠一猛的停住腳步，隨後李憶夏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真巧，時間正好。」
在葉楠一最難過的時候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畢竟從來沒有遇到過。
「嗯。」
點了點頭，葉楠一顯得有些麻木，她通紅的眼楮映入李憶夏的眼簾中，就連原本紅潤的臉龐也顯得沒有血色，「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她驚呼一聲，拉著葉楠一朝著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怎麼了？」
機械的開口，葉楠一怔怔的看著她，「很丑嗎？」出門前，她甚至都沒有看鏡子里面的自己究竟是什麼狀態，只是隨便洗漱了一下。
「沒有，很憔悴。」
嘆了口氣，李憶夏推開了咖啡廳的大門，一股咖啡的原始香味撲鼻而來，葉楠一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依舊是最里面的包間，兩人關上了門。
「有什麼話，有什麼委屈的地方，都跟我說吧。」
知道她現在一定有一肚子都委屈要說，李憶夏索性成為一個合格的情緒垃圾桶，等著葉楠一來發泄，「還是給你點你的焦糖瑪奇朵，好嗎？」
葉楠一喜歡焦糖瑪奇朵。
「不要。」
搖了搖頭，葉楠一咬緊嘴唇，「太甜了……現在已經不適合我了。」原本喜歡甜的，只是在看到顧雲清的反應後，她再也甜不起來了，「藍山吧。」
李憶夏一怔，她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打擊，能讓一個人在一晚上有這麼大的變化。
「好。」
應了下來，把菜單從窗口遞給了服務員，李憶夏拍著她的後背，「你昨天怎麼說的？他……就一點都沒有感動嗎？我不相信，怎麼會這麼冷血。」
葉子暗戀了他幾年，就沖這個，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他很不可置信。」
低下頭去，葉楠一雙手緊扣著，對于昨天晚上的那個場景，她根本就不願意再回想一次，每一次……都是對她莫大的傷害和打擊。
「別哭了，葉子。」
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她，李憶夏嘆了口氣，「說起來都怪我，我不應該提起來這些事情的，不然的話……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