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也想睡了。
「葉子。」
就在葉楠一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木離猛的開口，她一怔，「怎麼了？」今天的木離，總是讓人感覺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究竟是哪里別扭。
「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莫名的，他冒出這麼一句話，葉楠一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句話顧雲清也跟她說過，並且一字不差，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什麼意思？」
反問了一句，葉楠一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其中藏著的秘密，木離這話說的莫名其妙，顧雲清那時候也是，全部都是讓她一頭霧水，根本模不著頭腦。
「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對于她的問題，木離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左右言他，「明天就要上學了，我怕班級里還會有蘇晴這樣的人，到時候我和夏夏來不及幫你。」
「哦……」
半信半疑的應了下來，葉楠一心中的疑惑一個都沒有解開，「那你……」
「我要睡了。」
不等她把話說完，木離就已經搶先一步開口，「明天模擬測試還要講考卷，今天早點睡，明天才能有足夠的精神听，就這樣吧，晚安。」
「哎……」
「嘟嘟嘟嘟嘟嘟……」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話中就已經傳來了佔線的聲音，「太奇怪了吧。」如果說是顧雲清自己提醒，那她還能單純的相信，但是就連木離也……
這其中有問題！
想下樓去找顧雲清問個清楚，但拉開房門後葉楠一才發現樓下早就已經沒有了顧雲清的身影，就連客廳的燈也熄滅了大半，只余下一個門前燈。
看來，今天不是好機會。
垂頭喪氣的關上門躺在了床上，葉楠一久久不能入睡，雖然身體上的疲憊已經讓她快要堅持不住，但顧雲清和木離的話始終在她腦海中縈繞著。
不行……
這個事兒她必須找個機會問問清楚才好，她一向都不喜歡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但是……她的身邊恰恰好還都是這樣的奇葩，這讓葉楠一不住的頭疼。
夜，已經很深了。
葉楠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只感覺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渾身止不住的酸疼，就像是連夜里跟別人打了一架一樣。
「嘶……」
剛抬起胳膊準備換上校服，她就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爬山後遺癥吧，她今天可算是真真實實的體會到了。
這種感覺可真是一點都不好受，不過李憶夏和木離大概也不會比她好到哪里去，畢竟他們玩的更瘋。
忍著手臂上的難過換好衣服，揉著脹痛的額頭拉開房門，她能看到顧雲清已經坐在了餐桌前，面前的東西還是標配的黑咖啡和面包片。
「那東西苦的要死，怎麼可能喝得進去。」
光是想想黑咖啡的那種味道，葉楠一就已經縮了縮脖子，「怪不得人家說能成大事的人都能控制自己，果然是一點都不假。」
一邊在心里碎碎念著一邊下樓，她走的很慢。
「起床了？」
早就已經感覺出了她的腳步聲，在她走下最後一層台階後，顧雲清正好抬頭，同時手中的報紙也換了一個版面，「快過來吃早餐。」
「嗯。」
熟練的給自己倒了杯豆漿，一股腦兒的喝下，溫熱的豆漿在喉嚨中快速劃過，葉楠一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些，「你起來多久了？」
「一個小時。」
連頭都沒抬，顧雲清應道，「一會兒送你去學校之後我剛好去公司，下午大概也能趕得及接你放學。」現在，距離高考已經沒有多久了，所以老師拖課是經常事。
「你方便就來，不方便我也可以自己回家。」
不想成為顧雲清的負擔，葉楠一掰著手中的面包片，一點一點的塞入口中，顧雲清沒應聲，但……木離昨晚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她必須問個仔細了！
「那個……」
雖說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在開口的時候，葉楠一還是猶豫了，直到顧雲清抬頭看向她，她才咽了口口水，「昨天……我給木離打電話，他……他說……」
這話有這麼難說出口嗎？
「說什麼？」追問了一句，顧雲清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他說讓我保護好自己。」
一狠心，一咬牙，葉楠一對視上他的目光，繼續道，「我記得，同樣的話你前幾天一字不差的也跟我說過，所以……這里面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木離？
顧雲清一怔，手中的報紙也滑落到了腿上，「我不知道。」依舊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顧雲清搖頭，「或許他跟我說的是同樣的話，但並不是同一個意思。」
他也不敢肯定，木離知道什麼。
「不可能。」
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的話，葉楠一搖頭，「你們別把我當成是傻子，有些事情我為什麼不能知道？難道我就一定要在你們的保護下才能成長嗎？」
這件事情，已經無關好奇心。
「楠一，別任性。」
有了長達將近一分鐘的沉默後，顧雲清開口，眉宇間有些嚴肅，「該讓你知道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瞞著你，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那證明，你現在瞞著我了，是嗎？」
她追問，同時語氣開始不耐煩起來，「如果是跟我有關系的事情，那麼我為什麼沒有權利知道？你這是剝奪了我的權利，知道嗎？」
這是第一次，她的情緒如此激烈，讓顧雲清愣了神。
或許……他忘記了，原本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和風格，很多事情，她是該知道了。
「我不能肯定木離說的，跟我說的是不是一件事情。」
想用一種最柔和的方式來告訴她，顧雲清斟酌了許久才再次開口，「在說之前，我想……我需要跟你道個歉，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理解。」
道……道歉？
葉楠一徹底傻了，她沒听錯吧……顧雲清居然要跟她道歉，還讓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