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被侮辱的人

恰好這時老媽覺得有些餓了,醫生囑咐說是病人這一階段只宜吃些流食,李山便準備泡點麥片給老媽喝,于是拿著飯盒出了病房,準備到開水房去接點開水。

一來到走廊上,見一個正打電話的女孩吸引住了李山的目光,她上身穿一件寬松的白色圓領運動服,穿著緊身牛仔褲,白色旅游鞋,扎一條馬尾巴,整個人顯得活力四射,雖然這個女孩是背對著李山的,但其窈窕的身姿不由得讓李山多看了她兩眼。

李山心中暗嘆,此女背影都已如此出眾,要是看到其正臉,還不得迷倒一大片。

抱著這樣的想法,李山經過女孩身邊的時候,側頭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面容,此時這張面容卻是一臉焦急之色,只听她對著電話說道︰「我遇到麻煩了,我現在正在醫院,你能給我打點錢過來嗎?」

……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同學要住院,急需用錢,你有錢嗎?我以後再還你」。

………

「誰是病人家屬,費交了嗎?」一個護士問道。

「錢馬上就打過來了,你們可不可以先做手術呀?」女孩苦苦央求道,臉上一幅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樣子,真讓人不忍拒絕。

護士說她做不了主,需要問一下醫生。女孩跟著護士去了醫生辦公室。

李山搖了搖頭,到開水房打完開水回來,也不知道里面的那個病人是不是換好衣服了,所以李山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著。

這時走廊的大門被推開了,李山抬頭一看,見是那個漂亮的女孩,她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外面去了,這時風風火火疾步走了進來,恰好被路過的醫生看見了,馬上道︰「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找了你好半天了。」

「我去交費去了,什麼時候可以手術?」女孩跑得有些氣喘,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是她的家屬嗎!」醫生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這個因為來回奔波,臉色顯得有些紅潤的女孩說道。

「我,不是,醫生,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問你,誰是她的家屬,過來簽字,她是因為胡亂服用藥物流產導致的大出血,必須馬上手術,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快點,情況很危急。」醫生催促道。

「不簽不行啊?」

「不行,不簽字,我們沒法手術,出了事醫院付不起這個責任。」

听到這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又開始打起了電話。

「嗚嗚,還沒有,你什麼時候來啊,我害怕。」女孩邊打邊哭,電話那邊不知什麼人,可能最終說服了女孩,女孩就隨著醫生去辦公室簽字去了。

這種事情醫院可能經常遇到,由于事不關已,李山也不願多加理會。

這時李山覺得里面的人衣服應該換完了,于是就進了病房。

泡好了麥片,本來李山還想喂給老媽,老媽卻死活不肯,道︰「我還沒到需要人喂飯的地步。」

李山笑笑也不跟她爭。

老媽吃完飯後,不一會便又睡過去了。

看著老媽沒什麼事了,李山便來到走廊的長椅上坐下,從隨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本通信工程的書翻看起來,他現在已經完全入了此道了,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是電路符號。

正當他看得起勁的時候,走廊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扭頭一看,見進來了一個護士,她把隔壁病房里的兩扇門全打開了,然後看著李山說道︰「小伙子,來幫忙推一下吧。」

李山不明所以,既然人家說了,自己也不好就這麼坐著,他放下書,起身來到了大門外,見外面停了一幅擔架車,那個漂亮的女孩跟在旁邊,兩只大眼楮一直關切地盯著擔架車的病人。擔架車躺著的病人身上蓋著白色的棉被,閉著眼楮一動不動。

這個病人也是一個女孩,年紀看著也不大,雖然她容顏俏麗,但臉色煞白,就像是一朵鮮花被摧殘的不像樣子了,看起來沒有幾個月是很難恢復元氣的。

心中這樣想著,李山上前幫忙將擔架車推進了隔壁的病房,又在護士的指揮下,將擔架車上的病人移到了普通病床上。

整個過程中,那個漂亮女孩只是冷冷地瞥了李山一眼,就不再看他,至始至終也沒說過一句謝謝之類的話。

李山也不介意,忙完後,又重新回到走廊翻看起書。

正在這時,走廊門「通」地一聲被人給推開了,李山皺了皺眉,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小伙子闖了進來,手里還提著一束花和一些禮品盒。他通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挨個查看著,當他來到那個剛做完手術的女孩病房前,便推門走了進去。

「怎麼樣了?」小伙子一進門就看到俏麗女孩坐在床邊。醫院病房里的暖氣十足,所以女孩只是穿了一件毛衣,勾勒出動人的身段。

「噓……睡著了,你怎麼才過來啊?」

「別提了,開了一天的會,這是誰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伙子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孩問道。

「走吧,出去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女孩怕驚醒了病人,于是將小伙子手里的東西接過來之後放在病床的床頭櫃上,拉著他出了病房,一直到了外面的走廊盡頭,然後開始小聲述說著什麼。

「這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會不會是你們學校的男生啊,現在的男生都是只顧自己快活,從來不考慮這有多危險。」 小伙子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似的說道。

「你也知道啊,你還不是一樣,我要不是堅決拒絕,是不是也早就被你搞成這樣了?」女孩看了一眼正在走廊上看書的李山,見他似乎沉浸在書本中了,並沒有留意到自己兩人的說話。只覺得這人有些古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除了學生,看這種紙制書的人不多了。

當下便使勁扭了小伙子一下,雖然他今天沒能及時趕過來,她相信那是因為不是自己的事,要是她出了這樣的事,小伙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而且這麼晚了,他又開車從外縣趕了過來,這說明他是關心自己的,所以心里那一點點不快也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兒情調的撒嬌。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雖然身體虛弱,但是並沒有睡著,所以她猜測剛來的這個小伙子有可能是自己閨蜜的男朋友,心里羨慕的不得了,而自己呢,自己這樣花一般身體被其他男人肆意的蹂躪摧殘,到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到這里,她不禁淚如泉涌,悲從心來,全怪自己,就是因為自己貪玩,這才惹下這麼大的禍事,難道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嗎?

听到有人進來,她又閉上了眼楮裝睡,可眼楮里的淚水還沒有來得及擦去,在她臉上留下了明顯的淚痕,這讓進來的女孩看到了,于是對小伙子說道︰「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好不好?」

小伙子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于是出門去找吃的去了。

「徐佩,你醒了嗎?」女孩拿出一張面巾紙替徐佩擦干了臉上的淚痕,輕聲問道。

徐佩這才睜開雙眼,但是眼楮了沒有一點往日的神采,顯得郁郁寡歡,就好像是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光了一樣,要不是知道她沒事,女孩一定會認為這個人快要死了,這是回光返照而已。

「焦嬌,謝謝你救了我,我以為我要死了呢」。

「咳,說啥呢,我和你是朋友,這都是應該的,這個時候我不幫你誰幫你」。

「謝謝,謝謝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的」。

「行了,一輩子的事還早著呢,以後再說吧,你現在就是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現在快要高考了,我明天把書本拿來,和你一塊復習,絕不會讓你落下,好不好。」焦嬌將徐佩的手又塞進被子里,仔細的給她掖好被子。

「你為什麼不問他是誰,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

「害你?什麼意思,他不是你男朋友嗎,我一直以為你背著我交了男朋友才發生這事的,徐佩,你說是誰啊,是誰害得你?」焦嬌也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女人,八卦好像是女人的專利了。

「算了,這是我的命,誰也幫不了我,焦嬌,我不準備讀書了,我想等好了之後離開這里,我要是還呆在這里,我早晚會死在他們手里的」。徐佩語氣低沉的說道。

「徐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他們強迫你那個了?」焦嬌試探性的問道。

「你別問了,你回去復習吧,好好念書,快要考試了,我是不準備再回去了」。徐佩心灰意冷的說道,這件事她考慮了很久了,要是還呆在長安市,那幾個家伙肯定不會饒了自己的,而且自己的很多不雅照片都在他們手里,說不定哪天他們把自己玩膩了,就會讓自己去那種地方接客,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

「這哪行啊,這都快要考試了,多可惜啊,這可是關系到一輩子的事情啊,不行,這事我不答應,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這事給我男朋友說說,看看他能不能幫你」。焦嬌雖然很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參與進來,但是她實在是不想這樣就放棄徐佩,不僅僅是因為她們是朋友,還因為她始終堅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正義的,而且在她的眼里,自己的男朋友還是有一定能量的,以前他就替自己辦成了許多自認為難以辦成的事,她就開始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似乎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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