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練偏了

于是李山從上午就一直盼望夜晚快點到來,簡直有點迫不及待了。

可命運像是再跟李山開玩笑,到了下午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雨,而且一連就是好幾天,這樣的天氣自然就不能在野外修煉了,這讓李山郁悶之極。

李山異常的舉動當然引起了王全斌的注意,可他把這個理解為李山在這呆的時間有點長了,可能是憋得難受的緣故。

對此,李山也只是不置可否,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好容易等到了不下雨的夜晚,李山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再次爬上了後山。

離開房間的時候,李山只是對王全斌說是去練功。而王全斌還以為李山是去練那長拳,他眼楮也沒離開手機,很隨意的應了一聲。

李山心中一直奇怪,這個王全斌出差到這以來,整天呆在屋里,也沒見他練過,可身體狀態仍然保持的那麼好,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草叢里的秋蟲在歡快地鳴叫著,是夜星光燦爛。

李山從未有過像今天對修煉有著這麼強烈的渴望。

以往艱苦的修煉,盡管李山也能咬牙承受,但內心總像在被動接受,修煉的過程也似乎是一種煎熬,一種打磨,不僅僅是上的,更有精神上的。

李山想起以前在武校時,一個教練說過的話︰「練武就是一種自找苦吃的行為,怎麼痛苦怎麼來,這樣才能練出功夫。」這句話讓李山記憶非常深刻。

類似今天這樣心情愉悅的修煉,這在李山還是從未有過的。

時間就在這種修煉中一點點過去,李山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那晚同樣的情形再次出現,胃部的感覺更明顯了,且有如針刺般的疼痛感,李山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涼氣,身上的冷汗不由得冒了出來。

他現在有些後悔的是,以為下了幾天的雨,氣溫也比前幾天低,還以為不會出太多汗了,所以也沒有做相應的準備。但此時身上的汗水一點也不比那天少,且由于時間比那晚更長,所以衣服很快又被汗水所浸濕。

又過了一會,那種針刺般的疼痛感不僅沒有減輕,反而化作一股灼熱一下涌向了全身,直達四肢末梢,身子由于痛楚而微微發顫,臉上的肌肉更是扭曲了起來。

在與痛楚相抗爭著的過程中,李山有了一種以往感冒發燒時的那種感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竟開始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意識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了。

此時,李山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正考慮趁自己還算清醒的時候是不是要放棄的時候,忽然,那種灼熱感似乎消退了一些,盡管這種感覺非常微弱,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是的,那種發燒般的灼熱感正在消退!

先是從手指開始向手臂退縮,接著感覺從腳開始沿著腿部向上退縮,好似海水退潮一般,身體也不再抖動,頭腦也漸漸清晰起來。

那種灼痛的區域還在縮減,最後在左上月復部有拳頭大小的區域就不再收縮,也感覺不是那麼的疼了。

何不趁此機會將最後一點病痛全部清除干淨?

于是,李山集中意念便想將最後這塊區域消除掉,可試了幾次依然沒有變化,如此反復多次,突然頭腦一陣眩暈襲來,只覺眼前發黑,身子一個趔趄一頭栽倒在地。

雖然倒在地上,可李山的頭腦還是十分清晰的。

難道這就是練功中所謂的「出偏」,也就是書里常說的那種走火入魔嗎?

自己這是有些過分了,想一鼓作氣將病灶消除顯然是不太現實的,還得要穩一點的好,不是有句那話嗎——病去如抽絲,多年的沉荷不是一朝一夕就可解決的。

還是慢慢來吧,當下收了功後,又躺在地上緩了緩,想著過一會就會沒事的。

哪知道脈搏卻跳得越發急促了,腦子也一陣陣眩暈,李山閉上眼楮,心緒盡量放得平靜一些,這種情況才有所緩解。

遠處傳來一陣公雞的打鳴聲,李山覺得有些好笑,這大半夜的打什麼鳴呀,這才真是「半夜雞叫」呢。

他下意識地往遠處看了看,忽然看到東方的天空出現了一道白線,並快速地向左右兩端延伸開來,且逐漸加寬擴大。

「這是…….」李山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看了看,不禁吃了一驚。已經快到早上5點了,原來天快要亮了!

這麼說自己在這呆了一個晚上了,不可能吧。

又仔細確認了一下,真的是快要天亮了,自己在這里不知不覺中呆了五六個小時了。

李山有些昏沉沉地回到了宿舍,一頭栽倒在床上,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也許睡上一覺就會好了。

可情況顯然並未向著李山希望的那樣發展,他躺在床上能夠感覺到身上每一下脈搏的跳動,而隨著脈搏的每一次跳動,腦子左側便跟著疼一下,這種感覺十分難受。

就這樣他在床上折騰了半天,反而把王全斌給鬧醒了,忙問他在干什麼呢。

見李山沒什麼反應,覺得有些奇怪,湊到近前一看,見李山臉脹得通紅,呼吸急促,神色間似乎有些不太清醒,這讓他吃了一驚。

王全斌二話不說,背起李山就往醫務室趕。

好在醫務室離這里並不太遠,不一會便趕到了那里。

值班醫生不敢怠慢,連忙給李山做檢查,他先是模了一下李山的手腕,只覺得他的脈搏跳動得非常快,然後又測了測血壓,結果讓這位醫生很是吃驚。

「這不可能,血壓怎麼會這麼高?」醫生又看了看李山的面容,有些不太相信這個人年紀輕輕血壓竟然這麼高。

「他以前有過高血壓嗎?」

「不知道,我們跟他一起工作,沒見他有過什麼高血壓呀?」 王全斌也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打針吧,這樣下去病人會很危險。」醫生低著頭,在一份病歷上寫著什麼,頭也不抬地說道。

不一會,李山便被安排到了隔壁的注射室打起了吊瓶。

王全斌在一旁照顧著,醫生也時不時過來模一下李山的手腕,大約半個小時後,李山的狀況才有所好轉。

「你早上的這個樣子真嚇人。」待李山清醒了一些,王全斌便在一旁說起早上見到他的情形,並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李山只說自己晚上練完功,就上床休息了,也不知是怎麼會搞成這樣。

其實李山心中非常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套功法反復強調不得入靜,嚴禁用意念,自己為了追求進展,卻恰恰犯了禁忌,難道這便是書上常說的練功「練偏」了嗎,看來以後還真要小心了。

接下來的幾日,老喬他們終于把飛機上的故障處理好了,李山也終于結束了這種休假模式。白天到機場跟著飛機試飛,晚上則跑到後山抓緊時間修煉,只是再也不敢用什麼意念了。

王全斌看著李山修煉的這麼勤快,以為他是受到了那天兩人切磋失利的刺激,倒也挺佩服他的這種不服輸的勁頭,只是對于這種練法,心中有些不以為然。

明白他的這些想法,李山也不想解釋什麼,只是默默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讓嘗到甜頭的李山修煉的更加起勁了。

除了那天晚上修煉遇到些麻煩之外,接下來的幾天里,李山的修煉時間也就基本上控制在二個小時以內,倒也不影響白天的工作。

飛機試飛時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小問題,有些漏油、漏氣什麼的,解決起來倒也不難。

就這樣,在李山白天跟飛、晚上修煉的情況下,兩個月的服務工作很快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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