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堯握手成拳,放在唇邊,咳嗽一聲,驅散心中升起來的迤邐。
「西辰邊境傳來急報,我稍後要進宮商議此事。你安心在府上養著,需要什麼吩咐幼白即可。」
「好。」
「那個」東辰堯準備出去,又想起來︰「我已經派人將你那兩個丫鬟接過來了,她們兩個你用的習慣些。」
「你,怎麼這麼心細。」
在柳青莐看來,東辰堯就是關心他的權利地位,什麼時候會在意這些小事情。
東辰堯再次覺得臉有些熱。
他做這些,沒有邀功的意思,就是昨天看見雲慕涵在那對柳青莐噓寒問暖的,覺得自己也得做點什麼,讓柳青莐了解他的心意。
「你馬上就是睿王妃,我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只有這些,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我?」
這句話說出來,兩人皆是一愣。
東辰堯這個人,嘴巴向來能說,也夠光明磊落︰「如果說,心里一直記掛著你,擔心你的安危,看到雲慕涵對你好,恨不得給他來兩拳就是喜歡的話,那應該就是喜歡。」
柳青莐說這句話,本來是想開東辰堯的玩笑。
他為什麼娶她,她心知肚明。
但,東辰堯竟然就這麼承認喜歡自己,反倒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這個表情,是不相信,還是你對本王無感?」
柳青莐避開東辰堯直挺挺的目光,沒有立刻回話。
「算了,現在也不問你,反正不管喜不喜歡,你這輩子也注定是本王的王妃,那什麼和離的念頭,本王勸你想都不要想了。」
東辰堯最後一句,似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你的王妃。」
東辰堯哼了一句︰「還嘴硬。行了,我先進宮,有什麼話等我回來說,正好給你好好想想!」
東辰堯離開沒多久,杏兒和白薇就到了,眼眶通紅,癟著嘴。
「你倆這樣,就好像我快要死了一樣!」
「小姐,哪有這樣說自己。」
杏兒破涕為笑,這段時間杏兒是徹底回歸本性,十來歲的小丫頭,真是遇到點事就哭哭啼啼的。半點之前老成的樣子也看不見!
「小姐,我們要在這住多久?」
這個柳青莐剛才也想了,他們畢竟還是未婚夫妻,一直住在王府也不是個事。
雖然他們已經被外界說的一點清白都沒有,可總不能破罐子破摔不是。
「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不然現在就走。」
幼白一听,這可怎麼了得。剛才王爺和王妃的對話她听得清清楚楚,王爺的話那就是讓王妃在王府里住著的。
等他回來,看不見人,幼白不敢想。
「娘娘,您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萬一在路上顛簸,傷口裂開,受苦的還是您啊!」
這麼一說白薇也不同意。
「小姐。這樣的話,還是不要急著回府,把傷養好再說,不然得耽誤您的婚事。」
「白薇姑娘說的是,娘娘就先安心住下吧。」
見柳青莐不再堅持說要回相府,幼白暗自松了口氣。
王爺回來看見娘娘還在,應該會很開心吧。
午時去的皇宮,一直到子時才回王府,回來時臉上的不愉快,誰都能看的出來。
原本想著直接去書房,想起柳青莐還在府上,便想去看看。
開到門口,卻被白薇給攔住。
「王爺,小姐已經睡了,不然明天再來吧!」
就算是在王府,睿親王也不能說進小姐的屋就進小姐的屋。
白薇態度堅決,就堵在門口。
東辰堯頭疼的狠,在門口來回踱步,他就不該一時好心,將這兩個丫頭接過來。
在自己府上,還不能進去了。
「那你好好伺候你家小姐。」
白薇看著東辰堯轉身離開,才將緊繃的身體放松。
柳青莐白天睡了好幾覺,這會根本睡不著,听到門外的談話,忍不住咧嘴笑。
東辰堯,你也有在自己府上吃閉門羹的時候。
哪知笑容還沒有收住,便看見東辰堯悄無聲息的現在床前。
「呀……」了一聲。
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咳嗽不止。
白薇听到咳嗽聲,關切的在門口問道︰「小姐,怎麼咳嗽起來了,沒事吧,要奴婢進來伺候嗎?」
「不,不用,白薇你不用在外面守著,去睡吧!」
東辰堯一瞬不瞬的盯著,柳青莐知道東辰堯這會氣著呢,還不知道干出什麼事。
白薇進來,搞不好就被當成出氣筒。
「這怎麼行,小姐你現在傷著,萬一起夜沒人伺候呢。」
「沒事。去睡吧!」
「那好吧,小姐你也早點睡。」
東辰堯在床邊坐下,許是覺得外衫帶著寒氣,站起身直接給月兌了。
「你要干嘛?」
「我有話跟你說!」
柳青莐將被子裹緊︰「有話好好說啊,月兌衣服干嘛?」
「這麼冷的天,等會還有好些事情跟你交代,當然是上床了!」
東辰堯理所當然,將柳青莐裹緊的被子掀開一角,麻溜的鑽了進去。
兩個一個頭一個尾就這麼對視著。
柳青莐這是活了兩世,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心里砰砰砰跳的厲害。
東辰堯更是從臉直接紅到脖子,他剛才好像腳趾踫到柳青莐的大腿了。
最後還是柳青莐先開口︰「這次西辰戰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白天,白薇和杏兒過來的時候,跟她說了,京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這西辰戰事大家都在關注著。
「我也是提前一天得到的消息。」
黑夜中,柳青莐笑了笑︰「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這突來的戰事救了我一命。」
東辰堯听得不太舒服。
柳青莐還是不願相信他會不計後果的去救她。
就是沒有這戰事,他也一樣會想辦法,將她從刑部接出來。
這西辰戰事不過是湊巧踫上,能利用上為什麼不利用。
不能因為這個,就懷疑他做事情都是預謀好的吧。
不否認,以前的他,每走一步都要衡量一番,計算能否給他帶來利益。
可,她是不同的。
連東辰煜都相信,不然也不會用柳青莐來試探他。
偏偏,這個女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