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單君瑋知道。
他此時心里有多震驚。
他將手慢悠悠的收回,臉上掛著經典的笑,問秦素嫻︰「夫人,你是否入睡之前,都會覺得心熱難忍,睡一覺起來癥狀又會有所緩解?」
「沒錯。」
秦素嫻點頭︰「這種癥狀已經有快十年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了,夫人年紀也不算大,卻又這種癥狀將近十年,也就是說,你二十五左右就有了,肯定不正常啊。」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還要回去查證一下,不過你不用擔心,一時死不了就是了。」
秦素嫻點頭。
沒有再揪著單君瑋追問。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當上這當家主母,壓力大,才會心煩,導致心熱。
沒想到,竟是有人對她動了手腳。
單君瑋從茶館出來,直奔睿王府︰「東辰堯,東辰堯,你給我出來,我有新的發現。趕緊的……」
「吼什麼……」
「東辰堯,新發現。重大發現……」
單君瑋一路跑過來的,累的直喘氣,臉色都有點發紅。
「到底是什麼發現,讓你激動成這樣?」
「說出來保管你嚇一跳,前朝秘藥「灼心」出現了。」
東辰堯盯著單君瑋看。
「看什麼,是真的,沒騙你。今日柳青莐叫我去給相府夫人診脈,你猜怎麼著,她竟然被人下了灼心。我滴個乖乖……」
單君瑋拍著他的胸脯︰「這個藥那可不止是讓人絕了生育的機會,等時間到了,那可是直接就斷了人的生機,連救都救不回來的啊。」
關鍵是灼心,一般的大夫根本診不出來。
只以為是心火太旺所致。
灼心似毒非毒,是一種香料,可以作為燻香,或者摻和在香囊之中。
總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染上。
「秦素嫻她身邊有前朝的人?」
單君瑋點頭︰「那還用說嗎,這個灼心需要精準的用量,要是府外之人,哪能把握的這麼準。」
東辰堯冷笑一聲。
「前朝覆滅,到九城的創建,也只有四五十年的時間,按照這個年齡推算,最有可能的就是相府的老夫人。」
這相府的水,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這麼說來,這個秦素嫻的毒是老夫人下的,她是怎麼得罪了那個老太婆的。」
「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東辰堯苦心尋找前朝之人這麼多年,現如今總算是有了線索,自是不會再等。
立刻派人調查老夫人的過往。
有了目標,調查起來就快了。
老夫人原名林翠雅,是柳兆淵的父親柳文章外出游學之時認識的。
柳文章見林翠雅落難,孤苦無依。
起了憐惜之心,就收了她,讓她在身邊伺候。
後來,她成了柳文章的侍妾,僅過了一年就生下了柳兆淵。
奇怪的是,柳兆淵出生之後,柳府再也沒有一個孩子出生過,就是女孩也沒有一個。
柳兆淵成了柳文章僅有的一個孩子。
林翠雅最後,母憑子貴,順利坐上當家主母的位置。
柳兆淵也爭氣。
年紀輕輕才華橫溢,最後弱冠之年便在殿試之時,被當今皇帝親封狀元。
一路開掛,最後榮登相位。
林翠雅,也就成了相府的老夫人,身份尊貴。
不過,她極少在宴會上露面,有些官員女眷去相府拜訪,基本都是秦素嫻在招呼。
就是宮宴,也都是稱病。
見過老夫人的當真是極少。
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就是心虛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啊!
沈曼蘭的死。
一直拖著,沒什麼進展。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太子納側妃的日子。
同時,還有個好消息。
就是風頭正盛的蘇妃,有孕了。
秦素嫻心情大好,女兒的婚事,終于是沒有變數,她即將成為太子側妃,是目前東宮位份最高的女人。
蘇妃,她有了身孕。
意味著她也極有可能再次懷孕。
女兒嫁入東宮,她要是再生個兒子,以她對柳兆淵的了解,就算知道當年她對苗姨娘動了手,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現在就像柳青莐說的那樣,等!
耐心的等。
時間到了,就送福壽堂那位老妖婆上路。
東辰?在規定的時間里,準時出發去相府迎親。
一個側妃,能得太子殿下親自迎親,真是無上的榮寵。
柳兆淵容光煥發,越想太子殿下越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如今,聯姻之事已成定局。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將皇後娘娘的事情擺平。
不能一直禁足在長。
想著,就听到管家說︰「老爺,睿王爺來了。」
柳兆淵臉上的笑容停止。
等看到東辰堯的身影,復又堆滿笑容︰「睿王爺親臨我相府,真是稀客啊。」
稀客倒不是。
一個多月前,不還來了相府,訂下與柳青莐的婚事麼。
柳兆淵嘴里的稀客。
是作為賓客,來他相府做客,參加他女兒的婚宴。
「三個月後,本王也要叫你一聲岳丈,今日青莐的妹妹出嫁,按禮,本王自然是要來的。」
「那是,那是……」
柳兆淵跟著附和,心里卻在想他睿親王什麼時候這麼懂禮了。
東辰堯回頭,卓侍衛點頭,將準備好的賀禮奉上。
「這是本王準備的賀禮,還請柳相笑納。」
「王爺客氣了,里面請……」
柳兆淵帶著東辰堯直接來到上座,之後便一直陪著。
「柳相,你不用在這里陪著本王,我想前面更需要你。」
柳兆淵這一家之主,自是不能一直在這里坐著,前面賓客如雲,不是只有東辰堯一個人。
「那我去去就來,王爺你慢用。」
東辰堯的角度,可以將相府老夫人看的一清二楚。
很好。
林翠雅人在這里,更方便他的人行事。
玉翠閣內
幾個姐妹有說有笑,比平時和睦許多。
柳青瑗含羞帶怯,听著柳青梅柳青霜的揶揄,一點也不生氣。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婆將所有的事情整理妥當,秦素嫻也來了。
「娘的孩子。」
秦素嫻快步進來,抱著柳青瑗,眼淚簌簌而下。
「娘。」
柳青瑗鼻頭一酸,跟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