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莐的意思是。
蘇妃娘娘的飲食，出了問題。
戚國公夫人深深地看了柳青莐一眼。
點頭︰「我明白了。」
柳青莐坐著戚國公府的馬車回府，正巧踫到出來散步的柳青瑗。
「姐姐最近好忙啊。」
「還好！」
柳青莐煞有介事的點頭︰「不過，應該沒有妹妹忙，畢竟你的婚期太緊了。對了，嫁衣來得及秀嗎？」
皇上應允了柳青瑗和太子的婚事，不過訂下的時間很匆忙，年後正月十六便要過門。
柳青瑗裝作沒听懂柳青瑗的諷刺。
「父親派人到處尋你呢，姐姐現在還是去祖母的院子瞧瞧祖母吧！」
柳青瑗很快就能成為太子側妃。
對柳青莐的敵意，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明顯。
可她終究是欠柳青莐一條命。
就算現在沒有利益沖突，她們也不會成為真正的姐妹。
必要的時候，她還是會以牙還牙。
老太太這個時候找她？
柳青莐繞過柳青瑗身邊，往福壽堂去。
在門口就听見老太太「哎呦哎呦」的嘆氣聲。
那是疼的！
柳青莐心里跟明鏡似的。
畢竟她自己動的手，什麼情況最清楚了。
老太太對自己出手，半分骨肉之情都沒顧念，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很公平！
「祖母，您找我？」
老太太听見柳青莐的聲音，立時停止了剛才的呼痛聲。
「來了！」
老太太點頭，神色如常，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她不曾對柳青莐動過手。
「剛才听你父親說，近來你時常出門是為了給別人看病？」
「是。」
柳青莐回。
那雙明亮的眼與老太太的眼神在半空之中交匯。
最終是老太太將眼神收回︰「祖母最近身子骨不太好，總感覺腰酸腿乏的，清莐你來給祖母看看是什麼毛病？」
毒，是她下的。
太醫診不出來，被她診出來。
人精一樣的老太太肯定會懷疑到她身上。
這毒對身體沒什麼傷害。
時間一到自然就解了。
了無痕跡！
「祖母，你這病，太醫都瞧不出來，清莐哪有這本事！」
柳青莐垂眸，拒絕。
「可我听人說，你這醫術能和單太醫比肩。還和他一起治好了雲家的小公子。你這麼說，莫不是怨祖母，所以不願替祖母醫治？」
「怨？」
柳青莐睜著無辜的大眼︰「此話何來？祖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清莐的事嗎？」
老太太一噎。
本來是拿著身份，讓柳青莐迫于壓力向她低頭，進而出手診治，她也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沒想到，她竟然反將自己一軍。
對不起她的事。
柳青莐指的是她生母的事，還是前幾日出手取她性命的事？
難不成她真的知道了些什麼？
老太太扯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你之前過的不好，祖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替你撐腰，你怪祖母，祖母知道！不過，祖母畢竟是長輩，你……」
「祖母誤會了。」
柳青莐不想听老太太用長輩的身份壓她。
不待老太太將話說完，便打斷了︰「以前的事清莐都記不清楚了，青莐知道祖母不易，不然也不會每年待在尼姑庵里，一呆就是大半年。」
老夫人為什麼會去尼姑庵。
柳青莐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去尼姑庵清修並不是老夫人的本意。
果然，一提起這三個字。
老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讓她診脈的事閉口不談，揮手讓她出去。
出了福壽堂。
柳青莐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轉了個彎，去了苗姨娘那。
有些事，得自己親自求證。
關于苗姨娘說的那個，和自己有關的秘密，她想知道是不是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
苗姨娘的院子不大。
種花花草草卻不少，門前還有顆合歡樹。
不過，深冬時節。
合歡樹的葉子早都掉光了，花草也都蔫了。
唯獨角落里，那幾株報春花開的正好。
柳青莐來的突然，院子里灑掃的丫鬟見了，趕緊進去通報。
「姨娘，大小姐來了。」
苗姨娘嚇得驚慌失措，不會是自己腳踏兩只船的事被大小姐知道了，她來興師問罪的吧。
「大小姐怎麼來了？」
「听苗姨娘的語氣，是我不能來？」
「大小姐這話可是折煞妾了，妾的院子，你想來就來。」
苗姨娘將柳青莐引進屋子，吩咐丫鬟上了茶，才小心翼翼的問︰「不知道大小姐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柳青莐沒喝茶。
就著苗姨娘的話說︰「姨娘覺得，我來找你是什麼事？」
這麼一問。
苗姨娘更加的慌張。
「大小姐，妾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柳青莐笑了。
「苗姨娘，明人不說暗話，我來找你，是想知道你說的那個和我生母有關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話落，苗姨娘狠狠地松了口氣。
大小姐突然到訪。
她真的以為自己出賣她的事情被揭穿。
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就好。
大小姐這回主動來找她，定然是很想知道她母親的事。
那麼，是不是就有和大小姐談判的籌碼？
「大小姐，這件事情本來和我就沒什麼關系，告訴你也無妨，但上次妾提的事情，你是否真的可以辦到？」
讓柳青梅給東辰堯做妾麼……
換做自己喜歡的人，當然是膈應的慌。
可她對東辰堯沒有感情。
答不答應的，無所謂了！
「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至于進門之後，柳青梅的死活可就不干她什麼事了。
「真的？」
柳青莐點頭。
上次柳青莐那麼堅決的反對。
以為不可能答應，沒想到這次倒是痛快。
青梅的婚事有了著了，她也就放心了！
什麼秦夫人，也拿捏不了她什麼。
「這件事妾憋在心里整整十六年，原本是應該早早的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可那個時候你把秦夫人當做親生母親，妾也不敢輕易多嘴，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講重點。」
柳青莐冷冷的將自己的手從苗姨娘的手中抽離出來。
她們還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
苗姨娘肯說出來，不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