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鳳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近身搏殺之路

顏陌的狂妄舉動顯然激怒了對方,施鞍樂得對方沒有舉動,只是他沒有注意到顏陌的左眼正從黑暗中泛著猩艷的紅芒。

「脈印-霧隱!」

當趙九蓋脈印形成的時刻,十丈內的囚廊突然被濕潤的水霧籠罩。

與此同時,蓄勢待發的施鞍雙腳猛然爆發出力道,像一道利劍貼著地面沖向對面。

「就在此刻!」

迷霧中的顏陌仍然巍然不動,眼尾飄蕩的脈氣將其襯托得威嚴不凡,一柄攜著死亡氣息的短劍從霧氣中劃過一道白芒驟然出現在他月復前,施鞍興奮的面孔憑空從霧氣中顯露出來。

他這一劍的範圍涵蓋了顏陌月復部以及月復腔劍突部位以下肚臍眼以上的所有部位。

人的胃部、肝腎脾都集中在這個區域,別說是被刺中,只要被拳打、肘擊或者腳擊在這個區域,對方頃刻就會喪失戰斗力,甚至當場死亡。

「死!」

「咦?」

施鞍剛剛揚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人的月復腔里有一層隔膜,當劍刺中時會有一種滑膩的阻攔感,他以前每次擊殺敵人的時候都會很享受這種破除隔膜的感覺,可是這次他卻像是刺在水中,沒有任何受力感覺。

「 !」

「這是什麼?」

施鞍抽出短劍發現上面水淋淋,而在原本顏陌的位置留下一灘水跡,哪里還有人的蹤影!

「不好!」

施鞍心中一慌連忙撤身將劍舞得密不透風,按照他猜測對方躲開自己致命一擊後一定從自己兼顧不到方向發動反攻,這種在生死中歷練出來的戰斗意識果然在危急時刻救了他一命。

不知何時顏陌已經跑到施鞍的頭頂,雙拳攜帶著超過二十鈞的力道如泰山壓頂砸向他的頭部。

施鞍的劍氣與顏陌的脈力驟然接觸,以慌亂應對蓄勢結局自然可以料到。

他只覺得頭頂像是落下一座小山一樣,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顧不得形象,施鞍順著力道在地上懶驢打滾眨眼鑽進霧氣之中,後背泛起一層冷汗。

顏陌正要趁勢追擊,突然耳朵一動,偏過頭的瞬間,兩道銳利的破風聲貼著他的面門飛了過去。

原來是趙九蓋發現施鞍形勢危急擲出暗器救他一命,同時發出提醒。

「施鞍,此子懂得替身之術,剛才他強行剝奪我制造的水霧凝結成人性水團將你蒙騙,一定要當心!」

顏陌听著趙九蓋飄忽不定的聲音,邪魅地露出一抹笑容,對方說的替身之術只是他用「元氣凝華之術」將水霧凝結而成的。

此時他體內黑色脈氣充盈滿脈絡後又在體內開拓出許多支流,他听息查看粗略估算足有四十多處竅穴內都有黑色脈氣的痕跡。

雖然這些新打通的竅穴並未與原本脈絡形成循環,但實力卻是貨真價實地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遠超築體境脈力的天花板。

如果是今天之前脈力沒有這樣明顯的提升,斷然是不可能將「元氣凝華之術」用在體外,這種不是脈術卻勝似脈術的能力總是在關鍵時刻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顏陌飄蕩在眼尾的脈氣忽然一動,他剛才通過變異的左眼不斷放緩趙九蓋施展脈印的動作,憑借超凡的記憶力將每個動作記憶得差不多,可是自己雖然也到了築體境後期圓滿但「靈旋」卻從未開啟,無法復制對方這門脈印。

這些想法不過是在腦海中一閃即逝,惱火的施鞍已經從霧氣中像一頭猛虎竄了出來。

施鞍剛剛險些被一招擊碎頭蓋骨,這回他不再選擇游走進攻,而是血氣沸騰發揮自己最擅長的貼身肉搏,內心暗暗發誓要一雪前恥。

不得不說施鞍的近身攻擊給顏陌造成了極大的壓力,這些進攻不僅來源于那柄短劍,他的近身拳法同樣飽含著極大的殺傷力。

飄忽之間拳風已經襲向自己的肋骨,顏陌也毫不示弱,「游鴻功」全力施展,抖肩擰腰轉胯一氣呵成。

「斥力」屬性的脈力卸掉對方傳導過來的巨力後,單肘擊完配合掌劈也朝著對方的肋骨擊去。

「用我的招數對付我,太狂妄了,氣煞我也!」

施鞍畢竟脈力中不含屬性,不像顏陌那樣可以用「斥力」卸掉襲來的力道,只能硬拼脈力,用自己的肘部抵擋對方拳頭。

「咚咚咚!」

施鞍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兩面肚皮發聲的大鼓,而對方那潔白的拳頭像一根鼓槌。

這一擊震得自己五髒晃動,胃部惡心,顯然對方的脈力遠勝于自己。

「老子就不信了,豎子再來!」

施鞍絕對是硬漢,這一招不僅沒有讓他氣餒反而激發他的血氣。

甚至連之前與趙九蓋商議的作戰方案完全拋之腦後,從腰間再抽出一柄只有半尺的短劍,雙劍宛如游龍「唰」地沖了上去。

「來的好!」

顏陌第一次出聲,豪氣干雲伸手一招,之前飛到遠處插進牆上的俎御盾化為一道巴掌大的令牌穿過茫茫霧氣回到手上,怒吼一聲與施鞍近身戰在一起。

趙九蓋隔著霧氣呆呆地看著施鞍像一頭猛虎一樣與蛟龍一樣的顏陌纏斗在一起,光著的一只腳氣得想踹死這個呆頭鵝。

你這一股腦沖過去讓我該怎麼配合你?

此刻那邊兩人都打出了火氣,沒有什麼比男人之間的近身較量更讓人熱血沸騰的了。

施鞍不愧是謹慎搏殺的狠人,他的雙劍或刺或撩,朝著顏陌骨質脆弱的太陽穴擊來,而顏陌或攔或拿等著對方沖過來食指和中指直刺敵雙眼,施鞍收拾或扎或點,瞄準顏陌的喉管,只要一擊命中就可以殺掉對方。

施鞍因為兩柄劍輕靈薄細飄逸瀟灑中宛如霧中妖魔,招招瞄準顏陌全身的要害,而顏陌則見招拆招,雖然沒有殺人利器但手中握著的俎御盾令牌在關鍵時刻往往能抵擋必殺的一擊。

兩人有來有回,施鞍悲催發現自己的雙劍沒有一次刺中對方,反而是對方的拳頭招招見肉,打的自己骨痛肉酸,最可氣的是對方像是在抄襲自己的招數,而且還會創新改變。

比如自己前一刻瞄準對方鎖骨位置,下一招對方就用掌外側擊打自己腋窩,這麼冷門的部位只有貼身互相搏殺的時候才會被抓住空檔。

專攻近身戰的修者都知道腋窩里有一根粗大的神經,非常不經打。

顏陌這一擊就讓他左胳膊劇痛,半邊身體局部疼痛,險些癱瘓,差一點直接結束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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