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噩夢

作者︰垂耳兔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雖然那個答案知道不知道並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畢竟也是等了這麼久,總歸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殺手十七只得規勸到︰「我們不如在等等,須眉長者想必是又有什麼要緊的是才顧不上我們,何必這樣急匆匆就回去了呢?」

算命先生不太願意這種優柔寡斷的方式,只得道︰「或許人家真的只是想等我們先行離開,再者說,就拿牌面意味著什麼事情,我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別等了,我們走吧。」

算命先生去意已決,殺手十七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只是覺得實在是白跑了一趟,但是他有心知肚明,規勸算命先生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倘若惹惱了算命先生,兩個人的關系又要陷入尷尬的境地。

如此這般,殺手十七也沒什麼辦法,只得答應了算命先生的要求,兩個人略一收拾,就準備租船原路返回了。

就在兩個人準備離開幽冥谷,原路返回的時候,須眉長者卻突然派人傳信來,竟是要為算命先生診治一番。

這下就不能走了。

兩個人都不明白須眉長者的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仍然乖乖地留下來,等候須眉長者的傳喚。

再見到須眉長者又是三日之後。

算命先生覺得自己已經等得心浮氣躁,說話的時候也很難保持風度翩翩了,「長者既然不願意見我,為社麼有非要強行留下我來呢?」

須眉長者見他這種態度也不生氣,只是說道︰「羽化而成仙,羽化而隕落,萬事萬物自己其運行規律,小友何苦逆天而為?」

算命先生見自己被須眉長者看穿了,一時之間也回答不上來。

須眉長者笑眯眯的看著他,見他不說話,也不逼問,也不再多言了。

倒是算命先生,仍然硬撐著答道︰「長者,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小友如果不願意听,我便不再說了。」

「謝長者教誨,在下自己的事情定能自己處理好。」

須眉長者見話已說盡,捋著胡子笑眯眯的送客道︰「既然如此,那我不便于再說什麼了,只不過,既然你找我來,是為了牌面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稍微給你解答一下疑惑,正所謂萬物有始有終、又因有過,所以人世間的分分合合,是非糾纏,都一定有原有在,你可以觀察觀察,是不是有還是那麼個人,跳月兌出了隱隱果果,那是因為她原本不屬于這里,但是已經被這里接納融入了。」

算命先生听的雲里霧里,實在是沒听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須眉長者似乎是覺得自己已經說的足夠多了,收了聲,不肯再繼續說下去了。

算命先生本來還想接著詢問,只可惜須眉長者已經擺擺手,笑著說道︰「我能告訴你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東西只能等你回去慢慢想了,想得明白那便是真相,想不明白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這話說的,算命先生仍舊沒有听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繼續听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所以便準備啟程回去了。

……

回去的路上,算命先生病倒了,他昏昏沉沉的,倒是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

「阿洛,你受傷了。」

夢里,眼前有個英挺俊美的男人,他就那樣痴痴戀戀的看著自己,自己也同樣痴痴戀戀的看著他,只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的,兩個人隔著濃霧,根本觸模不到對方。

他心跳驟提,又仿佛,失去了心跳的能力。

面對著他的人,披著玄色的大氅,狐皮毛領包裹著他,可他仍舊冷得像千秋冰雪,「阿洛,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南嶺……南嶺,是你嗎?」

雪下得很大,幾乎覆蓋了他的腳踝,他就這樣定定站著,幾乎不敢說話,好像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一般不安地顫抖起來,失去力量的手中,有什麼東西掉落在雪中。

他手無寸鐵,卻全然不知。

「南嶺哥哥……」

她又喚了一聲,一向以穩重冷靜自持的男人,很少會這樣稱呼他深愛的這個人,他從來都覺得面子拉不下來。這還是為數不多的幾次,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卻在這時見到了南嶺哥哥,如今,他幾乎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拼命的想要汲取溫暖,在冬雪單衣中,抵御寒冰般卑微和無力。

「你能抱抱我嗎?我真的好想你啊……」

「阿洛,我……我已經不能再抱抱你了。」

他的嘆息,如從九泉下最幽深的業火中傳出,干啞而疲憊。

他曾在她面前油腔滑調,也曾不可一世地對抗一眾高手,甚至擋在他身前,堅定地給他一個安心的笑。

卻從未這樣,被抽去一切「生」的氣息。

「為什麼?!」他急切地追問,怒不可遏地追上那個背影,想看清他的模樣——等到看清楚的時候,他臉上的血色霎時退盡。

「因為你我之間鬼殊途啊,我的傻阿洛。」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對,這一切根本不對,什麼人神鬼殊途,為什麼說要殊途,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幾乎尖叫起來。

最後那個人只余下無奈兒痛苦得笑容,他從雙眼中,緩緩流下不受控制得熱淚,滴在晏他臉上,燙得他想哭。那個人伸出手掌,似乎想為他抹去發上的雪霜,可指尖落下,卻茫然穿過了她的身體。

于是這最後的溫柔,也化作了可笑可悲的一場徒勞。

曾見我蒲葦磐石,而今蒲葦凋落,磐石水穿。

曾見我山海為盟,而今山傾地陷,滄海為田。

生死不可轉,陰陽不可逆,世間宿命如洪,縱然萬人之上,生殺在執,螻蟻爾爾。

既如此,相見何如不見,相思何如不思?

他怔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如同煙霧一般得消散了,他難以置信的盯著那片濃霧,滾燙的眼淚從他的眼眶中落下來,他覺得心髒在隱隱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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