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炮而響

作者︰塵世迷途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奉伺身旁的太監周順忙跑去隔間拿來太皇太後最喜歡的道德經,太皇太後拿起道德經,上面的小字一清二楚,心里更是心花怒放,還以為自己臨老了,眼楮都快花了。誰知朱昊煒呈獻的禮物讓自己眼楮又能清楚的視物了,這真是上天給自己最好的禮物了。

看著看著太皇太後的眼楮就濕潤了,顫抖著連續說了幾個「好」,弘治帝稍一打量,就明白朱昊煒的禮物是能讓太皇太後視物清晰了。看到太皇太後這麼高興,弘治帝也很開心。

等到太皇太後心情稍稍平靜後,朱昊煒再拿出一個放大鏡,輕聲對太皇太後說︰「太皇太後,如果看經書的時候戴著這眼鏡看得不舒服,您還可以再拿著這個看經書」。

「哦?」太皇太後拿過放大鏡,按照朱昊煒的方法試了一番,果然,那經書上小小的字在放大鏡下立刻變得斗大,看得更清晰了。太皇太後嘖嘖一陣稱奇,「乖曾孫,你可是費了心了,搜羅這些奇物花了不少心思吧」?

朱昊煒不好意思的說︰「回稟太皇太後,這些奇物都是厚照帶著師傅做出來的,的確花了不少心思,試了好久才成功」。

听得朱昊煒這麼說,永.康公主嗤笑一聲,「這是工部大匠做的吧?太子,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獨攬功勞可不好」。

這娘們,是鐵了心要和自己作對了,既然你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你也不想想這里誰做主,我年紀小我可以童言無忌。朱昊煒梗起腦袋︰「皇姑姑若是不信,可召工部侍郎還有那些工匠師傅詳問,他們手中還有照兒畫的圖紙及說明,照兒但有一句謊言,就天打五雷轟」。

話一出口,立刻驚得太皇太後臉色大變,吳皇太後站了起來,怒視永.康公主,弘治帝更是氣的一拍桌子,「胡說八道,混賬之極」。朱昊煒立刻跪了下去,委委屈屈的撅起小嘴,眼眶噙滿淚水,心中卻在冷笑,「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來著,等會看你的好戲」。而周圍的夫人們、太監宮女皆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出一口。

張皇後心中惱怒,狠狠的瞪了一眼永.康公主。而太皇太後則意味深長掃了永.康公主一眼,走到朱昊煒身邊拉起他,牽著朱昊煒的手語氣不善的說︰「哀家老了,就想著能享受天倫之樂,不過有誰對哀家的孫兒不滿,那哀家也會很不滿。今天哀家很高興,禮物我很喜歡」。

一錘定音,太皇太後發話,永.康公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弘治帝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太皇太後,還有禮物呢」。朱昊煒忙不迭的說。

「哦,還有禮物?我的乖曾孫,你準備了多少禮物啊」?

朱昊煒小心翼翼的從禮盒里捧出鏡子,豎在胸前對著太皇太後,所有人都定定的看著那面鏡子。

鏡子里清晰的映出太皇太後的面容,就連兩鬢露出來的白發都絲絲入眼。太皇太後顫抖著伸出手指,輕輕的,指尖貼在鏡子上。

「這這這是何物?為何映人如此清楚」?太皇太後呼吸有點急促。

「回太皇太後,這是鏡子。是照兒根據琉璃制作工藝進行改良後制造出來的,這鏡子和眼鏡、放大鏡制作工藝都是一樣的,不過鏡子後面多了幾道工序,才能進行映人映物」。

朱昊煒捧著的鏡子由木框包裹,方方正正,跟現代鏡子的造型差不多。看著鏡子里可以清晰的映人,夫人們的眼神就火辣起來。

太皇太後回過神來,「好,哀家這個壽辰真舒心,要重賞寶貝曾孫兒,周順,把哀家那塊蟠龍玉佩拿來」。弘治帝驚得站了起來「皇祖母,萬萬不可,這是」

太皇太後擺擺手。很快,周順將玉佩奉上,太皇太後輕輕的掛在朱昊煒身上,「這個玉佩是先帝爺在世時最喜歡的,後來給了哀家,今天哀家賞賜給你了,你要好生保管,知道嗎」?

朱昊煒低頭看了看玉佩,重重的點點頭。接著朱昊煒又呈獻了香水,在太皇太後和張皇後的身上輕輕灑了一點,一陣撲鼻的蘭花香味,讓人聞著心曠神怡。

等到禮物獻完,弘治帝便和朱昊煒告退,留下一幫夫人們在那探討朱昊煒的神奇禮物,更是對鏡子和香水愛不釋手。

「照兒,今天你很不錯,不過切記不要玩物喪志」,回去的路上,弘治帝不忘訓誡朱昊煒。

「父皇,您想不想國庫充盈?內帑再多一些」?朱昊煒仰起小臉看著弘治帝。

弘治帝心思一轉,便明白朱昊煒所想,有點遲疑「這似乎不太好吧?傳出去不好听」。

朱昊煒卻是笑了,「父皇,您擔憂了,制造工藝只有我們懂,別人也仿制不來。再說我們也不用拋頭露面,只需交給內宮監的人去辦即可,我們首要的是要保證工藝不外泄」。

「還有,父皇,如果您準許兒臣操辦,兒臣可以保證一年繳納五十萬兩充實內帑」。

「五十萬兩」?弘治帝差點失聲,自己省吃儉用這麼多年,內帑才堪堪只有三十萬兩,現在朱昊煒一開口就是五十萬兩。這銀子有那麼好賺嗎?

弘治帝看了朱昊煒一眼,五十萬兩,大明現在什麼情形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全靠自己和三位閣老苦苦支撐,挪東補西才維持下來,這兩年光景好,國庫才稍稍有點余糧,現在朱昊煒拋出個五十萬兩,讓弘治帝心動不已。「照兒,你老實說,給你操辦你一年的利潤有多少」?弘治帝心里開始動搖。

「不低于二百萬兩」,朱昊煒想了一會,還是說少點。

「國庫五十萬兩,內帑五十萬兩,剩下的歸你東宮,如何」?弘治帝失神了一會,才試探著說。

「父皇……」

「照兒,父皇也有苦衷」弘治帝苦笑,「今天這事,那些婦人們回去後肯定會嚼舌根,朝臣們也會知道,只要這些東西在市面上出現,誰都知道是我們皇家的,你覺得三位閣老還有朝臣們會同意銀子都給宮中嗎?」

呃,朱昊煒想了一會,還真是這麼回事,這麼快就上升到了政治博弈,這算是一種妥協嗎?

一百萬兩就一百萬兩,自己估算過,一面鏡子五百兩,這大明多少達官貴人,富貴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正妻有了,那愛妾總得也要有吧?閨女也要有吧?這樣一來,隨便一戶貴人就要四五面鏡子,京城什麼最多?勛貴多、官員多、有錢的商人也多。還有南京,還有十三省呢?自己再學學後世,弄點營銷手段。何愁這區區一百萬兩。

「成交」。朱昊煒點點頭,「父皇,但我們可得有言在先,繳納一百萬兩後,剩下的無論有多少您都不能眼饞了」。

「臭小子」弘治帝被朱昊煒氣笑了。

翌日,處理完政務,閣臣劉健見皇帝心情不錯,」皇上,听說昨日太皇太後壽誕,太子殿下進獻了奇珍異寶」?

「呵呵」弘治帝放下奏章,不無得意的說︰「太子隨意鼓搗的玩意」。似乎天下父母都一樣,在外人面前評價自己的子女時,盡管其實心里很高興,但偏偏還要裝的不在意,口不對心。

「我那夫人昨日回來,就在嘟囔那個什麼……什麼來著,鏡子,還有什麼香水」?另一閣臣謝遷本來在看奏章,听到劉閣老說起,也插上一嘴。

「昨晚我那賤內也一樣,一回來,就揪著我問東問西,我哪知道什麼啊,陛下,求您個事,這鏡子還有香水還有嗎?省得等會我下朝回家,我那賤內又吵我」。李東陽也放下奏章,昨夜被那婆娘折磨了一宿,愣是要那鏡子和香水。自己這正愁著怎麼開口詢問,恰好劉閣老說起這事,也只好厚著臉皮多問一句了。

听得李東陽一問,劉健和謝遷臉色微紅,齊齊拱手︰「陛下,臣……」

弘治帝看著三位肱骨大臣,難道照兒制造的玩意真有此威力,就連正直出名的三位閣老都放下手段來詢問。弘治帝習慣性用手指敲著桌子,這麼說來,照兒說不低于二百萬兩還真有可能。

劉健三人見弘治帝久不出聲,面面相覷,但也不好再開口詢問,「三位閣老,昨日听太子說制造這些玩意,工序還挺復雜的,他鼓搗了這麼久也才整出一面來,想來制造不易,回頭朕問問再答復三位閣老」。

見弘治帝這麼說,劉健三人也能對內人有所交代了,不是我沒開口啊,沒听陛下說嗎,這玩意麻煩得很,不是那麼容易制造的。得,今晚能回房睡覺了。

晚膳時,弘治帝卻不見朱昊煒來慈寧宮用膳,「怎麼不見照兒」?

「我傳話了,東宮那邊回話,說照兒編寫什麼教材,今晚就不過來用膳了,我叫御膳房那邊送飯菜過去了」。張皇後一邊伺候弘治帝換衣服一邊回答。

教材?弘治帝默念了一遍,似乎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兒子了,感覺怪怪的,好像完全變了樣,弘治帝想了想,用完膳後再去東宮看看。

用完膳後,弘治帝駕臨東宮,門口小宦官見到皇帝,緊張的跪下來,剛要大呼皇上駕到,卻被弘治帝制止。在小宦官戰戰兢兢的陪同下,弘治帝來到朱昊煒的書房,見朱昊煒小小的身子趴在桌子上,手里拿著筆在紙上比比劃劃。

弘治帝湊前一看,只見紙上每個字的上面寫著奇怪的字,像字又不像字,旁邊紙上也寫滿了奇怪的字。弘治帝看著朱昊煒聚精會神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這兩天覺著太子表現不錯,今個兒又不務正業了。

弘治帝咳嗽一聲,驚的朱昊煒跳了起來,看著弘治帝,朱昊煒驚慌失措,弘治帝嘆了口氣,指著紙上的字符,「照兒,能說說這些是什麼嗎」?本想責備,但看到朱昊煒漲紅的小臉,弘治帝又于心不忍,畢竟還是孩子。

朱昊煒支支吾吾許久,終于鼓起勇氣,「父皇,兒臣只是覺得要想讓天下人能讀書,必須先懂得認字」。

嗯?此話怎講?弘治帝皺起眉頭。

「父皇,您想想,現在大明能讀書的人都是哪些人?為什麼農民大字不識,他的下一輩也難能通過讀書有出頭之日呢」?

弘治帝靜靜的看著朱昊煒,示意他說下去,「兒臣想了許久,這其中雖有很多原因,但兒臣覺得還是因為讀書難,首先難在識字,就如兒臣,需師傅不斷教導才能記住,過了幾日再看又要想好久才想起來這個字怎麼念。兒臣當時就在想,倘若為這些漢字注上拼音,這樣以後就算偶有忘記,只要看到這些拼音,不就會念了嗎?」

弘治帝听後眼楮一亮,拿起桌上的一張紙,上面寫著論語,論語上又有朱昊煒所說的拼音,剛才的不快消散不見,繞有興趣的問︰「這就是你說的拼音。你解釋給我听听」。

朱昊煒見弘治帝不怪罪,有點興奮的指著上面的拼音,這個論字的拼音是兩部分組成的,我把它分成聲母和韻母,聲母就是這個L,韻母就是UN,讀法是這樣,讀起來就是LUN。再加上聲調,我把聲調分了四個,倫是第二聲調。(後世的教育部,千萬別怪罪我偷竊拼音專利)。

弘治帝興趣勃勃的不斷問著,越問越有意思,經過朱昊煒的講解,弘治帝很快掌握了方法,試著拼讀了一會,發現這確實是個好方法。

放下紙,弘治帝實難想象這是朱昊煒八歲孩童想出來的,感慨想到自己在這個年紀,還在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只是……

看到弘治帝眼神,朱昊煒連忙解釋︰「父皇,我是通過象形文字聯想的」。本來朱昊煒編寫拼音是準備在西山建立一所學堂,讓西山勞作的人們子弟進入學堂讀書,以此來簡化教學過程。借此慢慢培養一批人員。以便將來自己登基時能有人所用,除了拼音,朱昊煒還準備編寫數學教材,簡單的阿拉伯數字和加減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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