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幽(5)

對于蘭汐的話,劉熠並不能猜透其話里的意思,不過從他對蘭汐打小以來的認知看的話,蘭汐的這句話,十有八九是用來損自己的。

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算了?」

也不知是在演戲,還是真就是情感上的詫異,總之當蘭汐的話剛一墜地,劉天清的反應就顯得很是別扭。

「福伯的事,全因這個臭小子,今兒個他若不將事給說明白咯,這事兒就不能算,誰來勸都沒有用!」

 

自家兒媳婦都出面勸了,可是就這劉天清都不願讓此事就此擱淺,由此也能看得出來,在他的心里,他對于劉福的情感,是要有多麼的重視了吧。

「福伯福伯他」

跪在地上,听著來自父親的責備,劉熠已然是抬不起頭來了,可是眼前的這人,可是生自己養自己的父親,是猶如自己頭頂的那面青天一般的人,天意不可違背,父意同樣不可違背,而本就心智較為傳統的他,更是只能對其娓娓道來了。

那段他壓根兒就不想再提起的往事

那段他壓根兒就不想與人去分享的曾經!!!

「這要從我遇見的那個人說起了」

然而令劉天清沒能想到的是,劉熠口中的話,是听的他後脊發涼,尤其是當他听到劉熠所形容的那個帶著白色面具的人之後,他眼底的那份殺意,更是于瞬間便流露了出來。

只不過有些話,他是沒有辦法去當著自家孩子的面說的,只因有些往事,是上一輩人所結下的。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流逝,在此期間,蘭汐是給油燈里又新添了一次油漬,可就這,劉熠的話都沒能說完,他就如同被自己的父親親手擰開了話匣子一樣,是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事情,不敢有任何遺漏地講給了劉天清听。

而當劉熠在說到一個叫蓉月的名字的時候,劉天清這才是猛地打斷了其思路。

要知道,即便是在談及到秦煜和尉遲琉璃倆人的時候,甚至說到了半人半狐狸形態的狐寶兒的時候,劉天清都沒有打斷他的話,可是當他說到蓉月的時候,他的話卻被自己的父親給打斷了,至此聰明的他立馬就明白,這個蓉月,一定不簡單,其身上定是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的。

哪怕劉熠本身壓根兒就不知道蓉月的真實姓名,他就只知道,這個神秘的女孩兒讓自己叫她‘月’,至于女孩兒的姓氏,直到分開了女孩兒也沒有告知給他,甚至連秦煜這樣的,也都不清楚。

可是當心細的劉熠就只是給劉天清去形容了一下蓉月的容貌和其所用的長鞭之後,再加上稍加地比劃了一下當初在嶺川城時他所觀察到的一部分招數後,劉天清便已然可以確認蓉月的真實身份了。

「娃啊,後面的不用說了,爹就只問你一句話,你方才所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听著劉天清的質問,劉熠更是明白,或許這個蓉月,遠要比自己所認為的還要重要。

「兒不敢對爹有任何隱瞞!」

急忙地抬起頭來,以希望自己眼中的那份真誠,是可以被劉天清所看到。

「好好啊好啊」

說第一聲好的時候,劉天清的情緒是還算穩定的,而到了這第二聲,第三聲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情緒是瞬間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以至于這樣的激動落在了劉熠和蘭汐的眼里,甚至有些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啊」

說著說著,劉熠和蘭汐便發現,劉天清的眼中竟然開始不斷泛紅,很快的,溫潤的淚花便已然在其眼底處頻頻閃爍了。

劉熠不清楚,自己的父親究竟怎麼了?

為何在得知了自己的確定後,會流露出這樣的一個反應來?

話說那個叫‘月’的女孩子,究竟是誰?

從父親的反應來看,定是認識她的。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也越來越容易讓人沉淪了,在這之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歷史,才會被江湖所塵封起來?

望著眼前的劉天清,劉熠和蘭汐不免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的眼里,是看出了一絲的詫異和不理解。

「師父,十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熠本就是一個心細之人了,可相較之蘭汐比起來,他的這份細膩,還遠遠不夠的,所以就在他還為之發愣的時候,蘭汐的話便已然道來了。

「眼下你們還小,那段歷史如若告知給了你們,只會給你們倆帶來無盡的痛苦與磨難,不過你倆放心,等到哪天你們倆真的成長起來了,我自會告知你們這段不被歷史所認可的故事」

欣慰地望了眼面前的蘭汐,劉天清繼續說道︰

「汐兒,玉林山的事兒,時間已經有些緊張了,明日一大早我便會離開這里,前去支援你劉姨,至于你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盡快地帶著熠兒離開永春,此時的永春乃是非之地,萬萬不可過久逗留的!」

看來,劉天清已然開始給兩個孩子交代接下來的任務了。

「至于你,臭小子我告訴你,這一次你必須得听老子的話,眼下的永春城,早已成為了風暴的中心,就只憑你和秦家小子的這點兒皮毛本事,是斷不可能在這場風波之中活下去的,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得在風波真正掛起來之前,是盡快地離開這里才行」

說著說著,劉天清還惡狠狠地瞪了劉熠一眼,這便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以後如若你再遇上了這個姓‘月’的姑娘,我不管你采用什麼辦法,你務必要給我確保其生命的安全,如若有必要,帶著她回到地炎宗來,至于為什麼讓你這麼做,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知與你,而作為眼下來講,你所要考慮的,便只有去執行,為父的話,你可听懂了?」

雖說劉熠並不清楚,為何劉天清會如此重視這個僅跟他有過一段相處時光的女孩兒,可是對于自家父親所說的話,他還是選擇了無條件地相信。

就只因劉天清是他的父親!

「行,那我待會兒就研讀這份地圖,趕英雄匯開始之後,是盡快地幫秦煜和琉璃找到他倆的兵器,我們三人便立馬回青州」

可是,還沒等劉熠把話給講完呢

「不行!」

劉天清是立馬就制止了劉熠。

「為什麼?我答應過老秦和琉璃的啊!」

感受著劉天清的強勢態度,劉熠很是不解,因為在他看來,找到入雲天龍槍和白雪劍,是他答應過秦煜和尉遲琉璃的事,既然答應了,那是萬萬不能違背的,尤其是對于秦煜來說。

要知道當初的時候,在劉福剛一出事後,那會兒的劉熠,其人是壓根兒就走不出心里的陰影,若不是秦煜沒日沒夜地給他開導,跟他聊天,想必這會兒的他早就瘋掉了。

再加上這一路走來,秦煜已經不知道救了劉熠多少次了,可以說在他的心里,秦煜早已成為了他此生最為珍惜的伙伴,最為重視的朋友,所以當劉天清是出言制止了他的話後,于這一瞬間,他整個人的反應,就跟因什麼事而愣住了一般。

「不行就是不行,娃啊,兵器只是身外之物,一個人的性命,才是最為本質的東西,你應該要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你們本事上身了,自然會有大把大把的機會來奪回兵器,而絕非是現在的這樣,自己本身就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主兒,還妄想著去做一些遠超個人能力範疇之外的事了!」

一邊說著,劉天清一把是奪走了劉熠彼時手上的這份地圖︰

「堅決不行,汐兒,你也準備準備,明日就收拾好東西,最遲在後天早上,你就要帶著劉熠回往老家,這是你的任務,听明白了沒?」

這一次,劉天清所采用的口吻,是那般的強勢,是那般的不可被人反駁。

而作為其關門弟子來講,蘭汐的回答和反應,才是最為真實的。

「弟子遵命!」

說罷,便冷眼望著劉熠,半天不再言語一聲了。

只是,有些時候,變數這事兒,是當真存在的。

就好似這會兒,當劉天清離開了永春城後,蘭汐竟再一次地讓劉熠給跑了,等到她再次打听到自己這個不靠譜的未婚夫的消息的時候,竟已然是大半個月之後的事了。

而那個時候的蘭汐,早已回到了地炎宗,至于劉熠和秦煜等人,也早早地進入到了秦州的邊界了,距離倉州的惠春郡,也不過幾百里的距離了。

所以說,萬事萬物,都遠沒有變數來得可怕!

只因這一次,劉熠再沒有征得蘭汐的同意下,是獨自做了個決定!

他要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去幫秦煜和尉遲琉璃尋回失去的兵器!

只因這是他親口承諾過的事!

(距離英雄匯還有不足一天)

一劍堂內

「掌門,您找我」

畢恭畢敬地站在衛東的身後,陳莉莉是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逾越之心,畢竟如今的她所能擁有的這一切,都是衛東賜給她的,所以在面對衛東這樣的人的時候,她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和非議的。

「昨夜扈夫人可曾出去過?」

此刻的衛東,依舊還是那副無比高冷的樣子,簡單的言語之中,殺伐的味道是無比的濃郁。

「听說是出去了」

對于衛東的質問,陳莉莉也拿捏不準,所以這回答,也就是含含糊糊的。

「听說?」

不過很顯然,對于陳莉莉的這番回答,衛東是不滿意的。

「回掌門的話,出去過!」

而這一次陳莉莉的回答,就顯得無比地肯定了。

「去找地炎宗的那個小子?」

听著陳莉莉的回答,單就從衛東的神色上來看,並未看出絲毫的波瀾,就好似扈倩于夜里單獨去見劉熠的這件事,跟他沒有絲毫的關系似的。

其言語之中的那份篤定,當真是令陳莉莉感到很是害怕。

這股冷漠

這股沉著

以及

這樣幽深的城府心計

「是的,在風陵江邊見地面!」

對于衛東的心計,陳莉莉是不敢妄加揣測的,所以她所能做的,便只有如實地說。

「听說還將咱們一劍堂的地圖交給了那小子?」

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陳莉莉,衛東的話,便能讓眼前的人是頓時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這個屬下這便去核實!」

說罷,陳莉莉便欲要離開這里。

只因她當真受不了衛東那欲要吃(人)的狠毒眼神。

「去吧」

而對于衛東來講,他依舊是這副高冷的神色,沒有溫度,就好似一條冷血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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