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鏡中人

這邊,劉熠和秦煜是相繼的因為種種原因而被迫放棄了與孟破軍的纏斗,而就這般直率地選擇將孟破軍是留給了燭姬(尉遲琉璃)。

畢竟這倆人也都不是個傻子,他倆也都能看明白眼下的時局,尤其是當燭姬(尉遲琉璃)的強勢,是將孟破軍給暫時壓制住的時候,這就更給這倆老爺們兒的臉蛋兒上是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不曾想有朝一日,老爺們兒也得讓一個弱女子來保護。

然而有件事兒怕是弄錯了,此時的燭姬(尉遲琉璃)可絕非是一位弱女子的。

畢竟能憑借著一己之力就將一劍堂的上座眾給問問壓制住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是一位弱女子呢?

現在

當燭姬(尉遲琉璃)手中的冰稜瞬間被孟破軍的寸山給擊潰四散,她也就索性再度變招。

借著那為之四散的冰稜碎片,她整個人是瞬間便來到了孟破軍的面前,不給對方為之反應的機會,是借機迅速半蹲下,然後再任期半蹲著的腿部是再度爆發出更為猛烈的力道,至于她本人,則再一次借助這樣的爆發力,是朝著孟破軍的下腰位置狠狠刺去。

一氣呵成

如若此時的孟破軍被換作一名普通人來講,燭姬(尉遲琉璃)的這一變招,足以能將眼前的敵人一分為二了。

只不過孟破軍本就非普通人!

東煌劍固然厲害,可是自己的八門御也不差!

「啊!!!」

隨著這一聲的咆哮,便看到那些本來都已經快要被燭姬(尉遲琉璃)給擊潰掉的罡風,是重新匯聚在了孟破軍的身旁,而這一次的匯聚,其速度更為迅捷,其威力更是霸道,而最大的區別,便在于那逐漸騰起的溫度。

是的,當風已然開始刮得無比猛烈,甚至都可以將彼時寒冷的四周給驅散掉,當這樣的干燥熾熱開始持續發力,彼時的那些還未消融的冰晶碎片,已完全沒有辦法再對孟破軍造成絲毫地傷害了。

待燭姬(尉遲琉璃)的劍再也不能前進哪怕是一寸的距離的時候,那瞬間騰起的火焰,竟就這般直接地從孟破軍的右拳給轟了出來,而這位老江湖的目標,正是與之近在咫尺的她,正是這位給老家伙帶來了太多麻煩的異鬼!

業蓮!!!

八門御的第二式!

如果說孟破軍的寸山有著移山之威能的話,那麼這八門御第二式的業蓮,其霸道更是要遠在寸山之上的,先不說那一拳本身的力道,單就那不斷為之肆虐的熾烈罡風,就足以將普通人給瞬間灼傷,其燒傷的程度,還得看那個人距離這些高溫氣浪的遠近來定。

而現在,對于燭姬(尉遲琉璃)來講,她如若不在這瞬間便采取防御舉措的話,那麼單就這一招業蓮,怕是就足以讓她今生的所有努力都成為泡影,畢竟這小命兒都快沒了,還談什麼偉大的理想?

「啊!!!」

這一聲咆哮依然還能在耳邊縈繞,可孟破軍的這一拳,卻是狠狠地直接擊中了眼前的人。

擊中了她!

果不其然

燭姬(尉遲琉璃)再是厲害,在這如此近的距離下,她還是沒能躲過孟破軍的這招業蓮。

當半空之中的那道不斷燃燒著自我的白色身影,是猶如一顆飛速疾馳的炮彈一樣,就這麼狠狠地直接砸中小院兒的圍牆上,于下一秒後,那不知已經佇立于此多少個歲月的小院兒圍牆,就這麼轟然倒塌了。

都說,最為剛猛的招數,往往都是樸實無華的,沒有那般絢麗的色彩,也沒有那種迷人的花哨,有的便只是最為直接最為高效的手段罷了。

而從孟破軍這個人的身上,便能很清楚地看到這一點。

只因他所施展出來的八門御,不花哨,也不繁瑣,就是簡簡單單,就是直截了當,既然選擇了出拳,那便是不可逆轉也不可回頭的決定,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看著剛剛被擊飛得落了地的勁敵,孟破軍身影突然加速,只將殘影是留在了原地,而等到下個呼吸的時候,他整個人便早已出現在了燭姬(尉遲琉璃)的眼前。

高高地躍起,然後就好似鷹踏一般,就朝著身下的人狠狠踢了出去!

八門御的第三式,絕蜃!

果然,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這趁人病要人命的套路,當真是玩得溜啊。

然而,燭姬是誰?

那可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了,雖說在絕大多數的時間里,她都是以靈魂的狀態生活中遣灘,距離被慕容問心喚醒的時間也不過幾十年的歲月,可是別忘了,在她身未消亡之前,她也曾有過很豐富的戰斗技巧的。

尤其是在伽藍山巔的那一場防御戰,阿提亞‧依緹孜赫更是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付之于那場戰事之中,以一己之力,是硬生生地憑借著自身的本事,是活活地砍(死)了萬靈之王阿努拉的護衛隊之一,虎珀!

這無疑就是神跡!

要知道,當初的阿提亞‧依緹孜赫,就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她就只是古老血脈的繼承者罷了,身為雪族的女兒,彼時的她就跟最為普通的人類差不多。

可即便如此,在大敵壓境之時,在家園隕落之刻,這位勇敢的姑娘,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向世界宣告,雪族的意志,不允許任何生命進而踐踏,而她寧可身死,也要護得雪族的尊嚴。

所以說,孟破軍的絕蜃剛一出現,于白色異鬼面具下的勇敢姑娘,便強忍著身體上的痛苦,是猛提了一口氣,然後給予了絕對干脆的反擊。

這是她彼時所能施展出來的最強一劍,更是她此時所能駕馭得住的最強一招。

當絕情劍遇上了東煌劍

當霜雪遇到了雷霆

當燭姬遇到了尉遲琉璃

再舞‧翩月,乾坤一劍!!!

(一聲極為夸張的爆炸聲響)

轟!!!

隨著這一聲的出現,那隨之爆發出來的罡風,更是直接為之四散,那(射)出去的勁道,更是于瞬間便將這一處的小院給徹底夷為了平地,隨著那不斷摔落的破碎磚瓦,便能夠看得出來,燭姬(尉遲琉璃)的反擊,是有多麼的強烈,是有多麼的堅決

「」

所謂的沉默,都是一些軟弱之人的妥協罷了,而對于此時的尉遲琉璃來講,便是如此。

說實話,她是真的十分痛恨自己的這份軟弱,平日里別看她老是咋咋呼呼的,老是讓自己顯出一副什麼都不關心的大大咧咧的模樣,可是只有夜深了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在獨處的時候,她才能卸下自己的偽裝,然後讓本來的面目得以釋放出來。

原來,堅強只是她所為之帶著的面具罷了,原來,她是這樣的一種性格,極為偏激,也極易消沉。

她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付出了時間,為什麼同樣是一個師傅教授的本事,可同樣的一招放在她跟秦煜的身上,就會呈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果?

她雖不說,可是她卻明白,自己這般喜歡攀比的心性,這一輩子怕是都改不了,都舍不掉了。

而越是這樣,她的性格就會變得越奇怪,越孤僻,可是如今的她還要依靠著秦煜生活,她還不能讓自己的這份孤僻去影響到秦煜。

所以每天她都要去帶上一副看似樂觀開朗的面具,都要去在秦煜的面前裝作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以希望可以換來秦煜更多的關注,換來這個大男孩對于自己更多的愛。

畢竟在她的心里,秦煜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而對于秦煜,對于她倆之間的這種的感情,她看的是要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殊不知,這樣的感覺,早已變得有些畸形了。

這不再是愛,而是自私,是偏執,是近乎于瘋狂的佔有。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天底下的愛,哪有不偏執,不自私的呢?

而對于心性本就無比敏感的尉遲琉璃來講,她心底的這份愛,其實沒有錯,若真要去評論個對錯的話,那麼這錯得,不是她,而是這個可悲的江湖世界。

一滴水珠,就這麼憑空出現,然後在她的腳下,不斷地泛著漣漪,一層又一層,直至視野的最遠方。

眼前的漣漪不斷浮沉,身邊的黑暗變得讓人更是壓抑,以至于此處的時間都好似為之變得緩慢了一些一般。

空氣?

貌似已經不用呼吸,也感受不到所謂的氣息了。

這樣的感覺,就如同被人給遏制住了咽喉一樣,這是一種即將就要窒息的錯覺,而四周的安靜,更是將這份沉默給無限地量化,直至抵達最終的效果,死寂!

不斷地嘗試,可始終都無法張開嘴巴,無法讓自己的嗓子發出聲響,這才猛得明白,原來不能為之操控的,還有這副身體,不過好在一點,此時唯一還能夠動的,還有自己的眼楮。

看來,這份束縛,是沖不破了!

而此時與之相互對立的

便是那位身處于那份絕對純白的空間之中的靈魂

阿提亞‧依緹孜赫!!!

不同于尉遲琉璃彼時所深陷的黑暗空間,阿提亞‧依緹孜赫所被囚禁的地方,除了天與地的純白,便再無任何的顏色了。

至于她本人,更是褪下了所有的偽裝,不再有那身極為精美的衣衫,更不再有那副令人生懼的異鬼面具,有得便只是最為原始的狀態,全身上下,無一絲一毫的遮瑕,就這麼靜靜地漂浮在那空間之中,腳不著地,頭不頂天。

這面是絕對的黑,而與之接踵的卻是絕對的白。

一黑

一白

竟毫不違和!

這就如同一面鏡子,在鏡子的這一頭,是壓抑,是苦悶,是自己所不能去理解的認知,可在鏡子的另一面

忽然,能動了!

向著左側微微地晃了晃腦袋,卻發現,眼前的另一個,也正做著同樣的動作,就好似復制與粘貼一般,只不過這樣的相同,卻是完全對立的。

就如同此刻的尉遲琉璃是朝著前方抬起了右手,而面前的阿提亞‧依緹孜赫卻是朝著她抬起了左手。

這就完全是鏡中的世界!

雖然還不能開口,還不能交流,不過對比之剛才的那份禁錮,此時最起碼還能動了。

這,已經很不錯了!

緩緩地放下胳膊,雙目直愣愣地望著眼前,慢慢地邁出腳尖,哪怕自己並不清楚,這一腳下去,自己會不會就此墜入眼前的這份無盡黑暗之中,可是為了能夠觸踫到眼前的人,為了能觸踫到這里的真相,這一步,必須要跨出去。

這一刻,尉遲琉璃為之堅定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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