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應聲倒地,抱著頭,悶哼了一聲。
「你為何要下毒。」顧夢靈冷聲問道。
丫鬟不語,眼光冷冷看著她,如同一條毒蛇。
顧夢靈一時無語,她不知道何等的仇恨才會讓人有如此惡毒的眼神,自己好像和她素未謀面。
正當她有些發愣時,地上的丫鬟又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又直直刺向她的心窩。
夜天孤突然出現,他手腕一翻,用暗勁甩出墨玉飛蝗石。
打的丫鬟痛叫一聲,這一下打的丫鬟骨斷筋折。
「王爺,您怎麼來了?」顧定國有些茫然的問著。
夜天孤看了眼顧定國冷冷的說了一句︰「有人要謀害王妃,本王來瞧瞧,是何人敢膽大妄為。」
冷冷的一句話,讓在場之人皆是一愣。
離霜這時候也把丫鬟控制住,夜天孤看了眼丫鬟,睨著眼問了一句︰「說吧,是何人讓你刺殺王妃的?」
這丫鬟渾身顫抖一聲不吭。
夜天孤見她如此,獰笑一聲讓人把這丫鬟拉了下去,痛打一頓。
在拉回來,人已經血肉模糊,不成模樣。
「說,誰讓你謀害王妃的?」
陰惻惻的聲音,猶墜冰窖的氣壓,讓丫鬟無法抗拒。
她怯懦的看了一眼夜天孤,顫抖著說︰「是…」
「嗯?」
丫鬟瑟縮著悶聲道︰「回王爺,是…是柳姨娘讓奴婢去的。」
此一言猶如驚雷,所有人都愕然不語。
「你胡說。」顧定國發火道,「她現在正被關押著呢!」
「是…是奴婢這幾日給柳姨娘送飯食,柳姨娘給奴婢好處。奴婢一個鬼迷心竅就…」
話沒有說完,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這是實話。
「哦?給你好處,都給了什麼好處?」
問話的是夜天孤,話是問的夜天孤,可眼神看的顧定國。
顧定國渾身冒冷汗,一聲不吭的看著這丫鬟。
此時此刻,他心里已經把柳姨娘罵上了天,心說你做什麼不好,非要讓人刺殺王妃,真的不怕我們死啊。
丫鬟連連磕頭︰「回王爺,是一些金銀首飾。奴婢第一次見過那些好東西,真的是一時間鬼迷心竅,求求王爺,饒了我奴婢吧。」
顧定國听了沒言語,他看了眼夜天孤心里發苦。
夜天孤此時此刻,神色冷酷氣壓低到了極致,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已經動怒。
「王爺,這個…」
不等顧定國說什麼,夜天孤冷冷的來了一句︰「此事雖說是你顧定國家事,可事牽扯本王的王妃,那本王自然要一個結果。顧定國,你要想好,怎麼才能夠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案。」
言辭之間的威脅不用多研究,顧定國何等聰明,听了開始已經知道結果。
今日,柳姨娘必須死,如果她不死,最後死的一定是我與整個武侯府都會陪葬。
「爹爹,此事有冤屈。」
顧如雪不知何時得到消息,剛來就跪下,臉色蒼白。
她要救柳姨娘。
如若沒有母親她不知自己要如何面對剩下的事情。
顧定國看著女兒,神色復雜卻又必須下決定。
「你說的是真話嗎?真的是柳姨娘讓你刺殺的王妃?」
問話的是顧定國,這一句話略顯的威脅,他希望丫鬟改變口供。
可丫鬟已經哭了,她傷口疼痛難忍,還怕夜天孤會殺了自己全家。
她不敢隱瞞其中關節,她猛磕頭︰「老爺,奴婢說的真的是實話,柳姨娘還奴婢的東西就在房間里放著,奴婢真的不敢說假話啊。」
嗚咽之聲,讓人听了心里也不舒服,離霜打著手語問要不要去起髒。
夜天孤點頭,可他沒有讓離霜去,是讓其他的人去的。
這丫鬟住的地方要靠著下房間最里面,因此來回要耽誤時間。
等了約麼半盞茶的功夫,兩個侍衛回來了,他們手上提著布包過來︰「王爺,東西都在此處。」
雙手奉上包裹,夜天孤接過打開,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武侯府的姨娘,賞賜還真是不錯啊。」
原來,這布包里,整套的翡翠頭面就兩個,還有其他的步搖,金釵,金棵子,銀錠子等等不計其數。
「為了殺王妃還真的是舍得下本。」
冷酷的一句話,暴露了夜天孤殺意。
一直不吭聲的顧夢靈突然疲憊的說︰「王爺,此事快些了解吧。」
她是真的累了。
所有人轉眼看著夜天孤,不知道他要怎麼處置此事。
這位王爺,他就是看著顧定國,他在等,等顧定國說一句不順心的。
「事情已經確定了,那就按照府中規矩辦事吧。請家法…」
一聲令下,武侯府里的人忙開了,其他的姨娘听了臉色詭辯,家法請出,輕者一層皮,重者一條命。
不知道顧定國是想要打的柳姨娘半死不活,還是要讓她送命。
眾人心里盤算時候,柳如鶯被推推搡搡的帶了出來。
多日不見,柳如鶯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看著人。
顧夢靈看了眼以往高貴的柳姨娘,心里冷笑一聲後繼續垂眸不吭聲。
因為夜天孤的緣故,她沒有必要多說什麼,靜看事情發展,是最好的結果。
此時的顧定國有些猶豫,他知道今日請出家法,柳如鶯下場定然不好,可這麼多年來,他著實下不去手。
「老爺…」
柳姨娘眼神驚恐的看著顧定國,她看到顧定國手中的鋼鞭,心里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可是真的讓人殺王妃?」
最後的希望,全在此一言。
「我沒有,老爺我沒有啊。」
「姨娘,您別否認了,東西都搜出來了,您在否認也沒有用處了。」
夜天孤把包裹扔了過去,當啷幾聲,東西落地,徹底打碎了柳姨娘的夢。
「柳如鶯以下犯上,妄動殺念,攪亂內宅,觸犯武侯府家法。從重處罰…」
最後兩個字,他頓了許久才說︰「杖斃…」
為了活命,為了武侯府,顧定國終究起了殺心,來人拉出去一頓亂棍……
顧如雪听到侯爺命令後,當時就暈了過去。等她醒來時,柳姨娘已經七竅流血斷了氣。
「此仇不報枉為人!」顧如雪咬牙切齒,她認定害死自己母親的就是顧夢靈,從此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