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這個丫頭死不見尸嗎?」陳文娟看到夜天孤帶著‘死去’的丫鬟到來,嚇得魂飛魄散,對著顧夢靈咆哮道。
「二姨娘,我不那麼說,恐怕這丫頭的一家子都早已死在你手里了吧!」顧夢靈冷笑道,「這丫頭已經把你收買她的事全都告訴我和寒王了!」
「爹,你可以不信我和寒王,但現在人證也有了,你可以問問這丫頭二姨娘是怎麼對付我的。」顧夢靈說道。
「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定國見情形好像不對,心里也有些慌亂,吹胡子瞪眼地問丫鬟。
丫鬟急忙跪下,先向顧定國等人告了罪,然後把二姨娘怎麼用家人威脅她,要她加害顧夢靈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顧定國听後只覺天旋地轉,感覺天靈蓋都要裂開一般。
二姨娘氣急敗壞,羞憤成怒地上前用力扇了丫鬟一巴掌,大聲吼道︰「你是吃豬油迷了心眼!還是收了誰的好處,竟然如此污蔑我!」
小丫鬟捂著又紅又腫的嘴角,委屈地說︰「二夫人,我說的都是事實!以前你總是用我的家人威脅我,但是小姐一直都對我們下人很好,所以我遲遲沒有下手!如今幸得寒王爺救了我一家子,我再也不能做對不起大小姐和王爺的事!」
陳文娟听罷,眼里都要冒出火來,還想繼續抽打小丫鬟。
可夜天孤很快當在了她身前,冷冷地道︰「二夫人,有話說話,不要動手!你既然是無辜的,就不怕別人冤枉,我相信侯爺會公道處理的!再者,這丫鬟現在是我寒王府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陳文娟不敢造次,只是眼神如刀地盯著丫鬟,像要吃人的惡鬼。
夜天孤也不理她,轉向顧定國問道︰「顧侯爺,謀害未來王妃是何罪?」
顧定國這時是冷汗直流,本來想著女兒攀龍附鳳,自己也跟著青雲直上,沒想自己枕邊人卻弄得好事變成了禍事。
他如今對顧雲蘭母女兩人是痛恨至極!
一個是勾搭野男人,敗壞家風;一個是謀害家人,蛇蠍心腸!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給夜天孤鞠了一躬,低聲下氣地說︰「小王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管教不嚴,致使顧家丑事頻出!」
「可是小王爺能不能看在小女夢靈和老臣多年來對朝廷衷心耿耿的份上,放陳文娟一馬?老臣就那麼一個血脈延續。」他差點沒哭出來,然後對著顧夢靈說道︰「夢靈!也勞煩你求求王爺!等事情過後,爹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顧夢靈听了他一番話後,氣得臉都黑了。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這老糊涂還在幫著那母女兩人!她心里直可憐自己這副身軀原來的主人,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爹,和這麼些家人。
「王爺,您看是不是家事家了就好了,不必驚動大理寺!」顧定國其實也很無奈,只能繼續著臉討饒道,「老臣會給你和小女一個交代的!」
夜天孤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倒沒什麼意見!就看夢靈她怎麼處置了!」
「夢靈,你看……」顧定國討好地問著自己女兒。
「爹爹!我也是你女兒,你親生的!」顧夢靈有點火了,「別人這麼害我你還袒護她!你不能這樣重男輕女!」
「爹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好麼?等二姨娘把孩子生出來,我親自把她帶到你面前,由你處置,好麼?」顧定國保證道。
「老爺……」在一旁的陳文娟看到他這麼卑躬屈膝,不禁一肚子的火氣,正想要說點什麼,被顧定國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顧夢靈臉黑地不發一言,倒是夜天孤先開口了。
「顧侯爺,先莫急著求情,事情怕沒你想得簡單!等會你知道事實後,我怕你就不會這樣了!」
顧定國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他在心里想。
正當眾人不發一言,尷尬地現在那里的時候,黎寧帶著兩個男子來到了候府。
剛見到夜天孤,黎寧便行了個禮說道︰「王爺,您交代屬下辦的事已經妥當辦好!」
兩個男的站在黎寧身後,中年的滿面愧色,年老點的則是一臉惶恐。
年老的那個顧定國倒是認識,這是泉俞來給二姨娘來安胎藥前,給二姨娘驗胎的大夫。
「大夫,你所來何事?」顧定國一臉疑惑地問道,「不巧今日府里正有些事,怕是不得空招待你,有所怠慢請見諒!」
「顧侯爺太客氣了!我也不知道是何事,今天一大早就被這位大爺請來候府,說有要事需要幫忙。」年老大夫指了指黎寧說道。
他一直不敢抬頭看顧定國,自一大早被黎寧半客氣半威脅地請出來,也正生氣。可看到中年男子後,他便知道東窗事發了,瞬時就焉了。此時他正如坐針氈,惶恐不安。
「哦?黎大人,你請大夫來我府上做什麼呀?」顧定國問道。
黎寧微笑不語。
「這位大人又是誰?」顧定國看了看中年男人說。
只見男子大約四十上下年紀,身長八尺,一襲白衣,眉目尚且俊朗,可見年輕時候也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此時男子也是低頭苦笑,只是簡短地自我介紹了一下︰「見過侯爺!小人姓陳名安,只是個從七品的文官,侯爺自然不認識。」
「陳大人所來為何?」顧定國問道。
陳安不知所措,也沒有回答。
「這到底怎麼了!」見所有人都不發一言,顧定國內心也有點不安和生氣,大聲喊道。
夜天孤冷笑了聲說道︰「這恐怕得問二姨娘了!」
其實當陳文娟看著兩人進來的時候,頭頂三寸好像響了個驚雷,炸得她六魂無主。
此時她也呆在那里不發一言,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巴蔫巴的,再也沒有了平日的氣焰。
顧定國看出不對頭,忙問道︰「文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文娟還是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實在不明白,這麼隱秘的事是被人如何發覺的。
「顧候爺要做好心理準備,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怕不是你老人家的骨肉!」夜天孤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