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脹相。
咒胎《九相圖》的大哥。
他的他的弟弟們就是索的馬甲之一加茂憲倫的「作品」。
由咒靈,能夠被咒靈受孕的體質特殊的人類女性,以及加茂憲倫共同孕育而成。
不管是從生理,還是倫理,加茂憲倫都算得上是《九相圖》的父親。
但以脹相為首的兄弟們對加茂憲倫沒有半分好感,有的只是仇恨。
因為加茂憲倫的一己私欲,他們的母親,可憐的人類女性被迫九度懷孕,九度墮胎。
生下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畸形。
前三位,脹相、壞相、血涂相還算好點,至少能降生到人世,後面的六個直接就是死胎,連受肉的機會都不會有。
他們的母親也因為這種慘無人道的遭遇,很快便撒手人寰。
脹相作為長兄,對外界認知最多,最了解母親痛苦的人,對加茂憲倫可謂恨之入骨。
本以為時過境遷,再也不會有報復的機會,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在人世。
听明理一說,兄弟三人什麼都不顧了,心里就倆字,報仇。
明理趕來見五條悟的同時,他們已經遵照明理的指示,朝著索真正的老巢趕去。
听完明理的解釋,五條悟也心有同感地點頭︰「就該這麼做,這怪物的老巢在那?我們去滅掉他。」
「定位共享給你了,你多辛苦一點,當一下交通工具。」
「沒問題。」
五條悟的長距離移動術式,依舊是當世第一,比快龍飛得更快,比超能系的「瞬間轉移」遠很多。
兩人一唱一和,三言兩語便處理掉一樁綿延千年的陰謀,決定咒術界未來的走向。
雖然夏油杰的殘黨們知道兩人有這個資格和實力,但這種旁若無人的姿態還是讓他們有點不太適應。
他們的家長,崇敬又憧憬的夏油杰可不會這麼做。
在明理和五條悟出門的前一刻,夏油杰的「副官」,曾經最有可能成為主母的女人開口道︰「五條悟,你……什麼都不做嗎?」
「做什麼?」五條悟回頭,一臉茫然,「不是說好了,能不見就不見了嗎?難道你們改主意了?」
「不是啊。」
金發ol險些失態,豐滿的胸口劇烈起伏。
總算是體會到夏油杰對五條悟「氣死人不償命」的評價。
真是的,杰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和五條悟這種人做朋友。
深深吸了口氣,女人說道︰「我們還沒有放棄,實現夏油大人的理想。」
「你說這個啊,這不是還沒做呢,沒有付諸實施就不算犯錯。」五條悟一臉無所謂,「再說,你覺得有我,有阿理在,你們能成功?」
「咕~」
金發ol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這是事實,但被人這麼懟,果然還是很火大。
更火大的是,明理也開口了︰「放棄吧,你們沒機會的,夏油杰活著,再加一個索都沒機會。」
這句話猶如捅了馬蜂窩,不僅得罪了ol一派,連其他兩派人都忍不住,其中包括和東京高專走得最近的米格爾。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明理卻像是沒有察覺,平靜地說道︰「話難听,但事實終究是事實。
我知道夏油杰想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沒有普通人,沒有咒靈的世界,可如果從今往後的世界連咒力都不復存在了呢?」
「什麼意思?」不止一人問道。
「仔細想想我和索說過的話,咒力不是自然演變進化的結果,而是在某個時期突然出現的體系。能突然出現,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突然消失。沒了咒力,咒靈也不可能存在,這麼說來,夏油杰的夢想也算是實現了一半,可喜可賀。」
說完,明理徑直走出大門。
「等等,把話說清楚。」
這話,只要是咒術師,不管什麼立場都不可能當做沒听見。
連五條悟都搭住了明理的肩膀︰「這麼有趣的事情,至少先告訴我啊。」
「因為我也說不清楚,只是隱約有這樣一種感覺。」明理沒有回頭。
「這樣啊。」五條悟若有所思,明理一般都是有話就說,當謎語人一般只和一件事有關,「是不是等你確定了,就是我們巔峰對決的時候?」
「差不多吧。」明理微微一笑,「對了,到時候還要加一個兩面宿儺。我答應過他的,強者可以有很多,最強只能有一個。」
「說得好。」五條悟身為「最強」,自然有著「最強」的驕傲,「如果是全盛時期的兩面宿儺,確實有和我們一戰的資格。不過,沒問題嗎?悠仁那邊——」
「這話你不該問我,該問你的好兒子。」
「惠?和影法術有關麼?這可真是……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把眼前的敵人解決掉。」
心寬一向是五條悟的有點,左手搭住明理的肩膀不懂,右手一甩頭發,兩人的身形瞬間消失。
長距離移動術式全力發動,舞空而行,暢通無阻。
地面上的一干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任由兩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算什麼?」美美子有些不忿。
菜菜子率先恢復鎮定︰「不管是什麼,他們都實現了對我們,對夏油大人的承諾。」
「好像是這樣沒錯。」美美子的氣也消了。
讓夏油杰死不安寧的人受到懲罰。
保護夏油杰的家人。
雖然做法一言難盡,但五條悟確實做到了。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米格爾問其他人。
「我們的話——」
菜菜子和美美子對視一眼。
「——會按照夏油大人的希望,不再去做危險的事,好好地生活下去。」
「以後可能會去大城市走走,也可能去國外看看。」
「找個學校念書也不錯。」
「我就算了吧,我不喜歡念書。」
對于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來說,其實當不當咒術師其實並不重要。
「你們呢?」米格爾又轉向金發ol和獨眼男。
獨眼男人低著頭,ol則張了張口,最終化作一聲嘆息︰「我……還沒想好,你們說,‘精靈御手’說的話是真的嗎?」
米格爾答︰「是真的可能性很大。雖然我和‘精靈御手’接觸不多,但我知道那是個可以創造奇跡的男人,三年前,不,就算是一年前,你們能想象到咒術界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嗎?」
ol搖頭︰「那可是讓咒力消失啊,這麼多的咒術師真的會答應?」
「誰知道呢,那已經不是我們能涉足的領域了。」米格爾合上雙目。
從他被明理迅速制服,沒能履行和夏油杰的約定開始,從所有人逃離,只有夏油杰去殊死一搏的那一刻起,大家都沒了機會。
此時此刻,他又想起了夏油杰說過的話。
有人,注定要立于天上。
曾幾何時,他們以為這個人是夏油杰。
結果卻是一廂情願。
人和人的差距啊……
「拉魯,你要去哪里?」米格爾听到了美美子的聲音,原來是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拉魯離開了座位。
「去廚房,該做飯了。」
拉魯聲音非常溫柔,比很多女性都溫柔,因此一直被菜菜子和美美子兩個沒大沒小的小鬼叫「人妖」。
「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都不要忘了小杰說過的話——我們是家人,一起吃個飯吧,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我也來幫忙。」美美子舉手道。
「你行不行啊。」金發ol嘲諷,「以前是誰差點把廚房炸了?」
「別總用老眼光看人,老阿姨!」美美子不服。
「你說什麼,小丫頭!」ol反擊。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和拉魯一起走向廚房。
房間里的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嘴角翹起。
這才是他們的日常。
哪怕曾是世人眼中的惡人,反派,恐怖組織,他們也有屬于他們自己的溫馨生活。
「這樣就好了吧,杰。」
已經飛過小半個日本的五條悟抬起頭,望向北方的天邊,似乎想要透過天際線看向靈魂的歸處,事項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