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誰啊？」舒暢一看這姑娘二十來歲，一副黑絲眼鏡娘的打扮，不由得再次打量起這個便宜妹夫來。「國家給的，不要錢！」常昊隨口答到。
「滾！」李曉實在忍不住了，當即爆粗口，氣的腦門青筋突突直跳，也是再沒誰了。
咦~舒暢扁扁嘴不再做聲，常昊也就沒再搭話，點火發車，再次往搜狐總部霸道總裁的地盤沖鋒。海澱區中關村搜狐網絡大廈，這地就算一個外人都不會迷路，十五層的高樓，上面還有搜狐網絡大廈六個大字，不是瞎子的大老遠一眼就能瞅著。「看看人家，這氣派！」
「人家有錢任性！」常昊酸了。
「一千萬的身價，你丫哭窮合適嗎？」
舒暢當即就不樂意了。
「又不是現金，再說即使都是現金，還得過你妹妹那一關！」
「也是哦，」這麼想的話，舒暢心里就舒坦些，誰讓咱有個好妹妹。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李曉。
——
到地兒了，沒想到停車的時候還來了麻煩，「為啥我的車就不能進去？」舒暢不服氣，常昊打眼一瞅，乖乖，都是奔馳寶馬，紅旗也有好幾輛，咱這212確實寒酸的可以。
「大舅子你該換車了！」
「你報銷啊——」
「當我沒說！」
最後只能在路對面找了個停車的地，將就停了下來，三個人還得走著從人行道過馬路，保安才放行勉強讓三人進去。
好巧不巧的，正好踫見王小芊從一輛黑色奔馳車上下來，還真把常昊嚇了一跳。這都啥造型！黑絲小高跟，包臀裙，上面還燙了大波浪，帶著一副特大號墨鏡，將整張臉擋了個嚴實。
「你確定你是王小芊？」人都走到面前了，常昊還是不敢認，真的是被驚艷到了。
「傻樣！這里是北京，首都，誰像你一身三百塊錢的西服，這都穿多久了，你家的也不知道給你買幾身新衣服？」再次回頭看舒暢，「還有你！好歹也是官二代，你就打算一輛212開到天荒地老了？又不是沒錢，摳搜的省下來買棺材板那？」
這張嘴還是這麼厲害！最後才把目光轉向旁邊得李曉，「說說啥情況？你是看上哪個了？就算恨嫁你起碼也得挑挑吧？咱大北京還真沒人能入你法眼了？」
「就他倆！我就算一輩子不嫁，也不會看上他倆。」李曉一想起常昊那句不要錢就來氣，感情人家把自己當成白撿的了。
「行吧！這回我就放心了。知道你們今天會來，張總等了一上午了！」小芊就是隨口一說，常昊頓時警覺起來。
「既然知道，干嘛不讓我的車進來？」舒暢還是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
「誰也沒想到你們真開著一輛212就來了！我在火車站沒接到你們，也是才從那邊剛剛回來」反正說理很少有人能講過小芊，舒暢也就干脆閉嘴。
三人在小芊的帶領下，乘電梯直接上了十三樓，這個點正是午飯時間，霸道總裁就在包廂里一邊喝茶水一邊等著二人。
「張哥，跟你要個人，你就說能給不？」
常昊一想，肯定是小芊在自己身邊安排了人，這口氣說啥也咽不下去。
「小芊不行！」
「當我沒說！」
這樣的開場白，把一邊得李曉都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就這樣，習慣就好了，你別看常昊年紀小，鬼的很，你以後可得小心點！」小芊在李曉耳朵旁邊小聲嘀咕著。
「難道你也吃過虧？」李曉不得不往那個方面想，回頭上下打量起小芊來，竟然發現小芊臉紅了。
「哪有！」小芊嘴還 。
「沒有你臉紅干嘛？」李曉也是個不饒人的，然後這兩個就旁若無人的打鬧起來，就听旁邊得三個大老爺們不停的咽口水。
「原來如此！」看到霸道總裁的豬哥樣，常昊總算明白了，怪不得當初小芊會拒絕加入百度網絡，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唯一正常點的也就只有舒暢了，人家正跟小媳婦你儂我儂的，自然不會被其他女人誘惑。「咳咳！」听到聲音，常昊和霸道總裁才回過神來，兩女也才停止打鬧，慌亂的收拾衣服。有人敲門，應該是服務生開始上菜了。
北京烤鴨！「這也是你們公司員工餐？」一看眾人表情，常昊就知道自己又被人家當土包子了。
水晶蹄膀，四喜丸子，清蒸鯉魚，油燜大蝦，中間還有一個大份水煮肉，外帶一份剁椒魚頭，居然沒有一份素的。
「還是老哥地道，妥妥的都是硬菜！」四喜丸子是常昊最愛，水晶蹄也可以考慮，至于吃魚，他不是不愛吃，就是嫌棄挑魚刺麻煩。
「那要不整點？不然讓人听見，少不得說我張朝陽小氣。」
「來啊，爺們哪有不喝酒的？」一看常昊這虎氣勁又來了，小芊是一個勁的皺眉。想想那次小城政府包間的一夜，到現在他還是面紅耳赤的。
也沒啥特別的。無非就是茅台，才500多塊錢一瓶，對于在座的來說，還真沒當回事。滋溜一口下肚，順著喉嚨的一股暖流直沖入胃，瞬間就有些飄飄然起來。
「丁總那邊得軟件開發已經完成了，我們的美工制作也已經進入尾聲，這次過來，我就是想版權收購的事宜，是不是可以開始咯？」酒醉人清醒，說話可不能含糊。
「小老弟啊！你不說我也得問你，昨晚你搞得好大陣仗，那個第三方平台，不會就是曇花一謝吧？」
咯 ！正事終于來了！「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沖著音樂OL來的，不然就那點流量費，咱猴年馬月才能收回成本？」
「怪不得，原來你是在這里等著，小老弟，你這下的一盤好大的棋！要不是哥哥發現的早，你是不是又想蒙混過關了？」
「哪能呢？」說著話，常昊再次端起酒杯敬酒，張朝陽也只能把剩下的話又咽了下去。
……
正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尤其是常昊，他是真的喝多了，拉著張朝陽就是一頓親哥長親哥短，還死纏爛打的非要把小芊要過去。
小芊可沒喝多少，現在听著常昊的話，怎麼听怎麼都不是個味，「你丫是把本姑娘當舊社會的丫頭了？要就給你，你起碼也得問問本姑女乃女乃同意不同意不是！呸呸呸！」小芊也是被氣糊涂了。
舒暢要開車，他是滴酒不能沾的，這邊的李曉也沒喝多少，就在那橫眉豎眼的蹬著常昊耍酒瘋，對于自己以後的日子，那真是心里哇涼哇涼的。
旁邊是一式三份的音樂OL股權協議。今天丁總不在現場，他倆也沒辦法簽，兩人只能在口頭上達成一個協議。其中，丁總的軟件折價五十萬入股，常昊這邊的美工制作折價十萬，張朝陽從文化局辦理的那份網絡經營許可證折價二十萬，新成立的音樂OL的三大股東也就正式確定下來。至于後期版權收購，會按照收購費用再次折價入股，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呼嚕！呼嚕——，有人已經躺桌子底下睡著了，正是喝大了的常昊，霸道總裁還好點，也是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今天是走是留都成了問題。
「送14層去吧，那里有休息室！」小芊看見常昊就來氣，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在常昊上踹了一腳，這才小心的攙著張朝陽起身，也趕往電梯。
剩下的不必細表，單說常昊一覺醒來時，外面天都黑了，口渴的厲害，喊了半天沒人答應，自己就迷迷糊糊的滿世界找水喝，也不知道怎麼走的，就跑到了搜狐網絡大廈的外面來。
涼風一吹，瞬間就清醒幾分，再回頭看時，自己離網絡大廈已經有些距離了。胡亂的從兜里模出十塊錢，在路邊攤上買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下肚，胃里才舒服了許多。
「哥哥，買花嗎？買一朵吧，送你女朋友！」听著聲音，轉一圈沒看見人，低頭時才發現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費力的挎著一個小花籃，上面只有凌亂的幾朵玫瑰。
記憶中，自己的女兒也就這麼大吧！一張可憐的小臉上，髒兮兮的，臉蛋紅紅的，應該是被風吹的。「冷嗎？」不等小女孩回答，常昊便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給他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哥哥，買一朵花吧！朵朵好餓！」
「買，爸爸給你買好多好吃的！」在那一刻，他甚至已經把朵朵當做了自己的女兒。虧欠太多了，多到他無法補償。
「爸爸？」朵朵疑惑了，女乃女乃從來沒有提起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爸爸。
這里的夜色熙熙攘攘，有父母帶著孩子一起出來逛的，也有一些小情侶打情罵俏的跑著跳著，也有紋身的黑社會，凶神惡煞的樣子，把一個個小孩子嚇得哇哇大哭的。在一個不大的面攤前，常昊模模口袋還剩下50快，干脆點了兩碗刀削面。
「朵朵，你女乃女乃呢？」老板顯然是認識朵朵。
「女乃女乃睡著了，朵朵怎麼叫都不醒來。」稚女敕的聲音，說出的話，連常昊听了也愣了。
一大一小兩碗面上來，朵朵都不怕燙，笨拙的用筷子攪起一團就往嘴里送，連嚼也不嚼，脖子一伸，咕咚就咽了下去，瞬間燙的他兩眼直冒淚花。
「朵朵不急，慢點吃！」把礦泉水遞過去，小朵朵抱著瓶子灌了好幾口，才把那股熱氣壓了下去，再吃時，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急了。
「爸爸，我吃飽了！我們回去看看女乃女乃好不好？女乃女乃是不是生病了？」小手冰涼，拽著常昊的小拇指可憐巴巴的祈求著。
他又如何能夠拒絕，任由朵朵帶著他，穿過熱鬧的夜市，穿過漆黑的小巷，就在這座城市高樓大廈的中間，居然還有一片不為人知的平房，都是破破爛爛的樣子，顯然很多家已經沒人住了。
門沒鎖，或者應該說是門沒有鎖，單薄的木門上面用報紙糊了一層又一層，只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里面冷冷清清的，毫無生氣。
就在門對面的木板床上，瘦的皮包骨頭的女乃女乃已經斷氣起碼有兩三天了，不時的有蒼蠅嗡嗡的落在上面，她已經沒辦法再驅趕了。
「女乃女乃是不是醒不過來了？」朵朵太小，他還不懂死亡是什麼意思，在她小小的心中，女乃女乃就是睡著了，就是睡著了。
「女乃女乃睡著了，我們別打擾她好不好，讓女乃女乃好好的睡一覺吧！」常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唯獨眼淚不爭氣的一個勁往外冒。
夜市邊上有電話亭，常昊報案十幾分鐘後，就有當地派出所派人過來。尸檢報告很快出來，死者是心髒功能衰竭引起的休克而死，具體時間應該是24小時前，背部已經出現大面積尸斑，而且有腐爛跡象，排除他殺的嫌疑，最後確定為正常死亡。這麼熱的天，尸體肯定是要盡快處理的，只是在尸體家屬簽字時，常昊犯難了。
只能把在夜市遇到朵朵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真不是死者家屬？」那個警員還是不信，他剛剛分明听見小女孩喊他爸爸。
「可能是朵朵太想念爸爸了！」常昊不得不吧自己的身份證掏出來，出生日期說的清清楚楚，他今年確實才16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
又是一陣搜索，終于在家里唯一的家具，那個破皮箱的底層找到一個保存完好的戶口本。戶主，崔秀琴，剩下的就是孫女張璐，再也沒有其他了，就連小女孩的父母是誰，都無法查詢。
「我決定收養她，不知道還要辦哪些手續。」思慮再三，常昊才下定這個決心，送她去孤兒院，他真的不忍心。
「不是，你有這個能力嗎？」這時那個法醫忙完過來，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百度網絡，你們可以查一下最大的股東是誰？」這時候，再藏拙也沒用了，他干脆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