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所謂的瘋狂白卓在被易夜玄提起後，就已經放棄了掙扎。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凝聚他全部生命力量的一擊在攻擊力度方面甚至達到半神級別，但敵人比他行動的更快。
這種程度的攻擊竟然可以被擋下來，而且更離譜的是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麻了，他究竟遇見了一位怎樣的敵人，用白卓的生命作實踐也檢驗不出。
右臂肌肉開始松弛在發動完這道攻擊後它就廢了，沒什麼可惜的，至少白卓已經盡力。
令易夜玄好奇的是，面前這個家伙眼楮里面竟沒有所謂的瘋狂，明明到了最後關頭在沒有神明撐腰的情況下還這麼淡定。
有意思。
難道說有後手嗎？可能性不大。
命運給出的情景顯示所有可能存在的路線都指向死亡，白卓的生命力已經枯竭救不回來的，哪怕現在有執掌生命柄權的神登場也沒用。
本源枯竭，生命逸散，已是必死之人。
不過易夜玄想要詢問一番究竟是什麼支撐起他發動這一次恐怖的超凡事件，如果不是遼聖地區的墮天意志同他處理得當恐怕整個遼沈都會陷入混亂。
這可不是日炎市那個單獨的城市整個遼沈佔據了聖龍王朝二十多分之一的領土，已經不算小了。
「白卓，你好啊，我說過你跑不掉的。」
聲音沙啞低沉宛若烏鴉鳴叫，不過這一切都是表象，更為可怕的是蘊含在其中的侵蝕。
被黃衣弄臣灌注完鏡之神明的力量本源後易夜玄不知不覺中掌握了這種影響操縱他人的力量。
白卓被鏡界庇護沒有被神明之相蘊含的無盡知識侵蝕，卻躲不掉這種同源的攻擊。
眼楮漸漸泛起一絲木訥，反轉同化的過程已經開始。
這個過程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易夜玄不用那麼麻煩，他要的僅僅只是短暫控制，了解埋藏在這一超凡事件背後的秘密。
「我問你答，為什麼要發動這次引導鏡之神明降臨的儀式，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的陰謀丟掉生命，又有多少人陷入悲傷！」
沒有情感的反射現在出現的仿佛不是真正的白卓，而是將原本的他洗滌完情感後剩下的空殼。
一字一句一板一眼。
「為了群星閃耀時人類能有一個賴以生存的家園，況且擺月兌這個虛假的世界難道不是好事嗎？」
易夜玄的瞳孔緊縮，他不明白為何白卓會將這個他誕生的世界視為虛假之物，你從這里誕生，你是實際存在的生物難道生你養你的世界就不是實際之物了嗎？
這種說辭里面隱藏了太多未知的事情，透過命運的絲線易夜玄總感覺這其中存在貓膩，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一個原本掌握豐富學識的家伙竟然連自己真實與否都分辨不出……
能成為寒書閣的閣主至少在這個世界白卓在某種程度上領先了其它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你說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那你又是從哪里得到這種結果的呢？總不可能是憑空捏造的吧！」
「當然，這是我從上古的辛聞中窺見的一抹真知，神明都是虛幻的偽物，人類是不可能登神的，現實世界不過是偉大者的夢境，唯有找出真正的世界才能收獲超月兌。」
矛盾點出現了，白卓視乎有些神智不清，在超凡世界中最為強大的神明——奇跡之神，是從人類升格上去的偉大存在。
這是公認的事實，而且有很多東西可以加以證實。
如果白卓沒有說謊，那這又意味著什麼？
「白卓你知道嗎，神明中最為強大的奇跡之神是人類，我見過祂是一位性格不錯的老先生。」
仿佛得知了某種讓人震驚的消息，面前這個原本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家伙開始猛地顫動，甚至想逃離這里。
逃離這個傳播虛偽知識的人。
一邊扭頭否認，一邊瘋狂的詆毀。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沒有人類可以登神，在《遙遠的真實》中記載了有關神明本質的問題，祂們都是一群偽物，一群虛幻的幻影罷了，人類怎麼可能掌控此種偉力」
身體的否認帶動語言的否認，白卓瘋狂的用自己腦袋砸擊地面，想要將這種不真實的知識驅趕出自己腦海。
可惜沒用，有些東西一旦了解就已然生根。
越發奇怪了，易夜玄站在面前雖然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使用命運的力量感知未來會是怎樣一種情況。
還算不錯，甚至……未來看不見了在這一刻它正發生某種巨變，命運絲線編織的圖景一刻不停的反轉，沒有真實，所謂的真實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虛幻。
命運從來都不會因為未來被斬斷而強行改變，這是一種手段，如果你實力強大自然而然能跳出因果循環，可惜這不可能。
至少在這方世界唯一一個可能不被命運束縛的家伙就是已經成為半步永恆的奇跡之神。
但祂已經逝去……
其他人沒有這樣的偉力，能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解釋只有一個，某些東西正在暗地里突飛猛進。
易夜玄必須抓緊時間了，想要得到更真實的事實，就必須讓面前這個回光反照的家伙受到更大的刺激才行。
「白卓你自以為人類不可能成為神明，道听途說的傳聞你不願相信，那真實存在于你眼前的偉大者呢，抬起頭好好看看吧！」
說完易夜玄摘下了兜帽將覆蓋在他面孔上的陰陽眼面具托于手掌，原本的面孔顯現出來。
這一刻白卓愣住了，他望見的是易夜玄，不這是一尊神明。
「光與暗的主宰，虛與實的根源，與知識同體，同世界共生，我是易之神明，我是易夜玄。」
仿若世界撞擊的鐘鳴回蕩在白卓耳邊，他的世界觀也隨之破碎，一切追尋的真實都是假象，這種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哈哈哈，哈哈哈，他想笑，笑自己的無能，笑自己的偏執，笑自己的可憐，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智者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認知障在這一刻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