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並不算多,留給呂聖佐的大概只有十分鐘,沒想到這個名叫姜青青的姑娘竟然將自己走丟的事情投放到熒屏上來尋人,雖然效果非常好,但未免太過羞恥了……
搖著小腦袋現在呂聖佐思考的事情是應當如何把光線投放到自己身上,依靠身邊這位顯然不現實,她不可能這樣做,會丟飯碗的,那呂聖佐就自己來。
緩緩潛伏到電控台前方座椅邊,眼楮閃過陰謀得逞的笑意,在門縫中尋得的板磚高高舉起,即便如此也還是僅達到坐在椅子上的姜青青後腦殼處,沒辦法這具身軀實在是太過年幼,沒到發育期就算呂聖佐想長高也長不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姜青青猛地轉頭,發現一邊靜靜站著那個小男孩,她剛承諾給人家糖吃竟然給忘記了,答應過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這樣的舉動嚇了呂聖佐一個大激靈,好險還以為他被發現了呢,若是現在被發現事情可就沒轉機了,對方會起疑心隨時戒備,奪取燈光掌控權的可能性將銳減。
「小聖佐乖啊,姐姐去給你拿糖,站這別動,等姐姐回來。」
板磚被呂聖佐藏在身後,注意力的轉移並未讓姜青青發現可疑之處,甚至用來防止房間門戶扣合的板磚消失她也沒有發現。
一只手握著姜青青遞過來的純白女乃糖,另一只手在紅土燒制的板磚上不斷摩擦,單手將糖紙撥開一個彈起跳入口中,掂量兩下紅磚,呂聖佐在想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吃著別人的,用著別人的,甚至還被別人照顧,那就下手輕點吧,把原來的十層力變為九層自己掌控著點,嗯就這樣決定了。
停手是不可能停手的,這里只是一個阻礙他返回現實世界的幻境,斷然沒有歇停的理由,況且這樣做也救了這位名叫姜青青的小姑娘。
手起磚落,巨大的撞擊力度讓姜青青眼冒金星徑直倒在一旁早已做好接取準備的呂聖佐身上,少年的力量有些微弱,在姜青青身體的壓迫下,他直接摔倒在地。
效果非常之好,據呂聖佐判斷,這次磚塊撞擊至少可以然受害人昏迷兩個小時以上,長年累月的技能施展早已讓他在這項能力上達到登峰造極的水準。
心中的些許慚愧稍縱即逝,趕緊按照它的設想修改燈光落點才是,還別說這糖真甜,比他那個時候甜多了……後世偷工減料的行為是真的嚴重,牛女乃都跟混水了似的。
唉,世風日下啊。
或綠或紅的指示按鈕下方都有文字說明並不需要呂聖佐花費太多時間學習,最重要的一個裝置是操作面板中央處的一個搖桿,這是控制燈光投影位置的東西,想要改變最初那道光的位置這玩意必須調整。
雙手握住搖桿開始左右活動試著調控一番,燈光室的位置一般都在劇院的最上方,這樣方便燈光師及時打光,根據舞台上人的動向及時調整光線角度及大小。
舞台幕布後所有演員都在為演出做最後的準備沒有人關注到他們頭頂上方投射燈的角度變化,細微的聲響在嘈雜聲中歸于寧靜,弱小的總是被更強的同化,如若不是便是被消滅。
從座椅上跳下呂聖佐要前往自己的位置就緒,前提條件已經準備好,如果不出意外事情會順利進行,即將邁出燈光室的腳步收回,思索一番呂聖佐折返找到一個毛毯為一旁暈倒的姜青青蓋上,他怕這個小姑娘凍壞了,心理上的成熟讓他想做些什麼彌補剛剛的歉意。
一切準備完畢在舞台右邊的台階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匍匐前進,因為動靜很小站在前面的治安管理者並未扭頭發現呂聖佐。
八點到了,現在可不是網易雲時間,喧囂瞬間平靜,一股莫名的模因開始擴散至整個劇場!
幕布被兩邊機械牽拉的裝置牽引,上面的金屬環狀物在限制移動的鐵棒上緩緩滑行,磨出的聲響是北方劇場此時唯一的聲音,這似乎也預告了不安的事實。
演員一位位魚躍而入,在自己應當站立的地方擺好姿勢,等待著燈光與音樂同時響起。
幕布停止它已經到了運動的極限再無半分被牽拉的可能。
音樂響起,回蕩在會場中的是和《出埃及記》類似的優美純音樂。
嘀嗒嘀嗒 噠 噠噠 嗒……
開始了每個人內心都滿懷激動,包括呂聖佐在內也是如此。
燈光突然亮起這是熄燈以後的第一道光也是八點以後的第一道光,出乎所有人意料光線直指的方位並不在男女主角身上而是偏台了?光柱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起身站立。
他是呂聖佐,這一刻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便是全場最亮的仔!
還沒有等詫異結束,在一個響指聲中呂聖佐騰空而起,懸立于空中。
……
該死這究竟怎麼回事後台燈光師姜青青究竟在做些什麼,她還想不想要工資了。
為什麼自己的兒子會在舞台旁邊,而且好像還飛了起來,這是為何,難道這就是他變化的原因?
這個小不點誰啊,臥槽,竟然還飛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指向不同方向的想法,因為關心程度的不同,思考事情的角度也有非常大的區別,不過引起這一切異動的主人公呂聖佐卻深深陷入掙扎的危機中。
靚仔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他需要抵抗的不光有身體靈魂的不斷衰弱更有那位先前提到的黃衣弄臣的侵蝕!
令人沒有想到,明明只是一個幻境卻如此真實,神明偉力的侵蝕恐怖之處不用多說,雖然已經被分成不到百分之一,但溢出的能量依舊能使坐在最前排的普通人類發生畸變。
血肉制成的身軀漸漸呆板雖仍有生氣但那最至關重要的一抹神光卻已經消散,無形的絲線在背後牽拉,每一個衣著整齊的紳士淑女都像是提線木偶,被偉大者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