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卓辰足足盯著這兩條消息一分鐘有余。
他神色里有著令人懼怕的刺骨冷意,甚至打算打電話給童伶伶。
可童伶伶又補來了一條消息︰
「這次應該順利的吧,這酒不會在關鍵時刻又讓你睡著吧。」
顯然,童伶伶也在擔心這個高配版特調酒的功效。
厲卓辰臉色越來越難看,直接打過去︰
「特調酒?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根本不等童伶伶有任何開口的機會,厲卓辰質問里怒氣難耐。
童伶伶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絲毫沒想過厲卓辰會拿著賀亦彤的手機打電話過來。
不過,卻讓童伶伶想到了什麼,「厲少,亦彤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給我說清楚,她喝了什麼,為什麼會睡得不省人事!」
厲卓辰萬般凌厲的言辭,讓童伶伶戰戰兢兢。
童伶伶不得不如實的說明著情況。
她更是找到了一個澄清的機會︰
「上次厲少在酒吧見到亦彤和裴然那次,也是因為這特調酒的原因,裴然那混蛋才會有機會糾纏她。」
「厲少,請你原諒我們,亦彤也只是想要討好厲少。」
電話那頭,雖是悄無聲息的。
童伶伶卻透過厲卓辰的呼吸,覺察著他滔天的震怒。
「亦彤她……其實是很苦惱自己的狀態,才會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出此下策。」
伴隨著厲卓辰沉默不回應,童伶伶愈發恐慌,「厲少,對不起,我們錯了……」
「如果再讓我知道她喝這玩意,你們兩個給我小心點!」
厲卓辰掛斷了電話。
他的怒氣讓童伶伶的心跳久久無法恢復。
厲卓辰目光緊緊盯著床上已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顯然,無論現在他做什麼,賀亦彤都不會有任何反應或反抗。
「愚蠢的家伙。」
厲卓辰低斥,火氣十足的爆棚,舉止卻是莫名而來的溫柔,攔腰摟過她。
順勢將賀亦彤給納入自己胸膛前,縱然有太多的怒火和渴望在交織,卻最終只是摟著她一起睡去,沒有多余的舉動……
翌日清晨。
賀亦彤體內的特調酒,已經失去效力了。
賀亦彤睜開了雙眸,又闔上片刻,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即刻張大雙眼。
「這……」
她徹底的沒了睡意,眼前竟然是那麼清晰的,厲卓辰特大號的俊顏。
「厲少,我們昨天……」賀亦彤驚恐萬般,瞳孔慌亂的對視上,正同樣逼視她的厲卓辰。
他如此的姿態儼然就好像已經盯了她好久好久,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兒。
賀亦彤模不清頭緒的坐起身來,對于之前的事情似乎沒有任何的印象。
「特調酒。」厲卓辰冷哼的率先開口說,唇角勾起一抹嚇人的冷岑,「這玩意,倒是能讓你很爽吧。」
昨晚,她睡得很爽,而他一夜不眠。
「啊?」賀亦彤腦子短路似的,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戴較為整齊的睡袍,「厲少,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沒一點點印象。」
甚至,賀亦彤現在頭痛欲裂的難受。
她心浮氣躁扒了扒凌亂的發絲,瞬間想到了什麼,「難不成我又睡過去了?」
賀亦彤不知所措。
厲卓辰專注著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狠獰。
再次大力撈過她的身體,「小把戲不少啊你,這次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別人,早就被吃干抹淨,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賀亦彤頭上傳來這番話,異常清楚得感受到厲卓辰的怒意,卻反而好像心放松了不少。
她趁勢抱緊厲卓辰,「厲少,對不起,我又再次讓你失望了,可是我……」
一時間,賀亦彤甚至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這個什麼該死的特調酒,一連竟然陷害了她兩次!
賀亦彤甚為自責︰「可我真的有想要竭盡全力的讓厲少開心,最後卻每次都弄巧成拙了,反而弄得你很生氣。」
厲卓辰眉峰之間攢著心事,仿佛就算生氣,也拿她沒辦法,「以後讓我知道你再踫那玩意,我饒不了你。」
賀亦彤卻沒有及時的回答,「這……」
她要是借助不了這些輔助的東西,賀亦彤對自己是沒有任何信心的。
「回答我。」厲卓辰聲音里多了強勢的逼迫。
「好吧。」她垂頭喪氣的低頭。
賀亦彤愈發無措了,喃喃低語,「任何人都沒辦法接受這樣掃興的我吧,可是我也很努力的……否則,我不會病急亂投醫,喝那個玩意。」
「沒想過,去醫院看醫生?」厲卓辰十萬分認真。
賀亦彤緩緩抬頭,「我怕被問及以前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去……」
那段小時候的經歷,對她來說,其實是一場噩夢。
賀亦彤忽然間覺得好冷,抱緊自己的雙臂。
「如果可以重來的話,我想我那時候不會選擇去救他吧,畢竟,生活不是偶像劇,並不全都是美好的,當初就應該走開不管閑事的。」
賀亦彤呢喃言辭里,傾注了深濃的情緒。
後悔,搖擺不定,以及深深地恐懼,在她心底交錯。
厲卓辰這會兒很敏感的,目光愈發一瞬不瞬盯牢賀亦彤。
「救了誰?究竟是什麼事!」
之前,他只是听了賀亦彤含糊敷衍的透露了一點點消息。
但顯然賀亦彤卻不想提及過往的事情,反而是笑言的避開。
「我也曾經救過別人,並不是只有程雪芙才會那樣正義凜然的救你,我也是別人的救命恩人,只是我沒她那麼好運。」
厲卓辰眉眼里有著復雜的情愫︰「你怎麼知道她就好運?」
要知道,程雪芙曾經也是有被傷害的。
只是,想到這里,厲卓辰卻愈發一本正經。
「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刻,甚至連厲卓辰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那麼迫切的,渴望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
可賀亦彤卻搖頭,「你為什麼一定要揭開我那腐爛的傷口?」
幾乎可能是再也無法愈合的傷口。
但厲卓辰卻在這時很嚴肅的扳正了她的肩膀,強迫賀亦彤面對。
「既然是腐爛的傷口,為什麼不試圖讓它出來見見光,或許,可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