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個X市都陷入了寂靜,葉帆也在自己的房間內呼呼大睡,但是一旁的夏雪卻根本睡不著。
好冷。
深夜的地板本身就涼,況且夏雪現在衣著單薄,她的身體不停地發抖,淚水也快要流干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遭遇這種情況?
我只是想有個自己的家而已。
夏雪想起了小時候父母對自己各種嫌棄的目光,好像她來到這個世界根本就是個錯誤,父親對自己不管不問,母親每次被父親打後,都會把火發到自己身上,說要是生個男孩,而不是夏雪這個女孩,她就不會受到這種待遇了。
我的出生真的是個錯誤嗎?
這一夜,夏雪的腦海里想了很多很多,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夏雪的眼神才突然一亮,因為她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
正是之前葉帆在她肚子上刻字用的小刀,此時正仍在離夏雪不遠的地板上。
葉帆還在睡夢中,現在正是逃跑的機會。
夏雪盡量以最低的聲音向那把小刀挪動,過了好幾分鐘,終于到了小刀旁邊,夏雪翻了個身,用自己被綁住的手拿起小刀,緩緩地割起了繩子。
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就讓夏雪氣喘吁吁,她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體力本就不多,現在她幾乎是憑意志力在行動。
繩子斷開的那一瞬間,夏雪感覺自己好像獲得了新生,她艱難地坐了起來,又把自己腳上的繩子割斷,最終,在旁邊櫃子的幫助下,她才終于站了起來,雙腳踏在地面上的感覺,真好。
不過,她不能這麼出去,她四處翻了翻,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找了葉帆的一件T恤和一件短褲穿了上去,隨後就躡手躡腳地向門外走去。
房間外,是一條悠長而黑暗的走廊,也是一片死寂,走廊旁邊的牆上掛著各種動物的頭顱,不知是模型還是真的,它們都死死地注視著行走在走廊中間的夏雪,好像在鼓動夏雪加入它們的家庭中。
穿過了走廊,是一個小客廳,客廳旁邊有兩個緊閉的房間,看樣子是很久沒用過了,此外還有一個向下的樓梯,像陀螺一樣環繞著下降,夏雪這才發現葉帆的家這麼大,大到她都快要迷路了。
窗外的光線越來越強,夏雪知道葉帆快要醒了,于是她便加快了步伐,焦急地尋找著出口。
總算下到了一樓,映入夏雪眼簾的就是一個大客廳,面積比上面的小客廳要大一倍,客廳里擺放著幾張豪華的沙發,就像是龍椅一樣,靠牆的位置是一個快把夏雪都裝進去的大電視,電視屏幕干淨得都能清晰地映照出夏雪的身影。
夏雪也終于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完全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她的胳膊和腿幾乎都和晾衣桿一樣粗,下巴也尖得像能戳死人。
夏雪搖了搖頭,不忍再看自己的樣子,她四處看了看,那個高大的褐色大鐵門應該就是出口了,她迅速跑過去,說是跑過去,其實是在邁著小碎步,因為夏雪已經沒有力氣邁大步跑了。
離大門只有幾米的距離了,夏雪已經準備好迎接新生的陽光了。
「你是誰?」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了,嚇得夏雪直接停住了腳步。
聲音的來源正是葉帆的母親,葉帆父親的臥室在一樓,而葉母此時剛從床上起來準備做早餐,結果就發現客廳里有一個邋遢的女生。
「你想干什麼?」葉母警惕地問道,同時拿起了旁邊的一把菜刀。
夏雪想把自己這兩天的遭遇訴說出來,然而現在的她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咚!咚!咚!」這時,樓上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不用說,肯定是葉帆發現自己不在了而追逐過來的步伐。
夏雪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必須趕緊遠離葉帆,拼命再跑出兩步後,夏雪成功到達了大門處,然而,命運又給她開了一個大玩笑,不管夏雪怎麼去轉動門把手,這扇門依舊靜靜地立在那,沒有絲毫動靜。
「你別想跑!」葉帆還是追了下來,很快就沖到夏雪身後抱住了她。
「救……救命……」夏雪終于是從自己的嗓子眼里蹦出了這兩個字,而她乞求的目光,投向了葉帆的母親。
「怎麼了?怎麼這麼吵?」這時,從一樓的臥室里,傳來了葉父的聲音,他被剛才的動靜給吵醒了,煩躁地向臥室外喊道。
葉母的表情明顯恐懼了很多,在原地猶豫了幾秒鐘後,葉母就跑了過來,竟直接抬起夏雪的腳,幫著葉帆把夏雪又抓回了那地獄般的房間內。
「人呢?發生啥事了到底?」進到葉帆的房間後,下面也傳來了葉父的聲音,看來葉父已經穿好衣服來到了大客廳察看情況。
「千萬……千萬別讓你父親知道……」葉母慌慌張張地一邊指著夏雪一邊對著葉帆說道,「不然他會把你碎尸萬段的。」
「行了行了,你快下去吧。」葉帆不耐煩地趕走了葉母。
「你去哪了?剛才是什麼動靜啊?」葉母出去後不久,就傳來了葉父的聲音。
「沒……沒有啊……可能是哪來的野貓吧……我剛把它趕跑了……」葉母的聲音又傳來了。
「野貓?這附近有野貓嗎?」雖然有些懷疑,但葉父並沒有多計較,他像往常一樣等著葉母做好飯,吃完就上班去了。
而夏雪,則被葉帆找了只臭襪子重新塞住了嘴,身體也被葉帆不知從哪找來的手銬拷在了床邊。
「哼,你竟敢跑,我讓你跑,我讓你跑。」葉帆一邊小聲地訓斥,一邊狠狠地抽打著夏雪。
夏雪的大半個身子,都被打紅了,甚至有些地方都蹦出了鮮血,但是,葉帆還沒罷休,他還在不停地揮舞著他邪惡的雙手。
「帆帆……」過了一會,葉母進到了房間里,立即被眼前這景象給嚇呆了。
「誰讓你進來的!」葉帆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走了,于是便大聲吼了起來,還對著自己的母親來了幾拳。
「我……我只是來叫你……上學的……」葉母並沒有生氣,反而羞愧地說道。
「我會去的,你以後不要來我房間。」葉帆說完,就把葉母趕了出去,把門死死閉住。
葉母被趕出房間後,在沙發上坐了許久,等心情都平復後,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像往常一樣也去上班了,好像今早什麼也沒發生。
「看來你跟我一個人玩還不滿足啊。」葉母走後,葉帆依舊沒有上學的意思,他坐到夏雪的面前,猥瑣地說道,「那我要是再叫幾個人來,你是不是會開心一點啊,哈哈哈。」
夏雪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心中的恐懼又重新涌了上來。
夏雪甚至有了死的想法了。
「叮咚!」很快,門鈴聲就響了。
「來了,請進請進。」如葉帆所料,來者正是孟超和其他兩個小混混。
「怎麼了?葉哥?這麼著急讓我們過來。」孟超問道。
葉帆沒說話,直接帶他們來到了衛生間。
「我去!這什麼?」看到地上癱倒的夏雪,孟超嚇了一大跳,「這……活人死人……」
「當然是活人了,想什麼呢。」葉帆拍了一下孟超的後腦勺,說道,「這就是咱們那天抓來的小妞。」
「她……她還在啊……」孟超有些驚訝地說道,「我……我還以為你早把她放回去了……」
「放回去?哪那麼便宜」葉帆笑著說道。
「葉哥,你的意思是?」孟超問道。
那幾個混混興致勃勃地商量起來,而此時的夏雪,已經意識模糊,根本沒有逃跑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