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截殺

但陳滿可是自己十分信任的弟子,在十年前就已經投入靈動湖的門下,可以說他陳滿,就是謝琨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又是從哪里學過來的操控傀儡之術?

謝琨此刻滿心的疑惑,雖然有趙保佃的提點,讓他暫且看透了些迷霧,但對于陳滿,他依舊有著執念,他絕不相信這個年輕人的心機會如此老辣,能夠騙過這麼多在場的老輩。

趙保佃見謝琨沉默不語,又督見他邊上的王儐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道︰「二位,我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三人既然看透了幕後黑手,當然要去把他揪出來,給那些死去的弟子報仇雪恨!」

听到復仇二字,王儐的眼眸中剎那間閃出火光,靈台也多了一絲清明,他猛地上前,一把推搡過謝琨,大喝道︰「就算不是你,那也是你門下的弟子出手殘害我北刀山弟子,你別妄想能過護住他,我王儐在此,立誓要他抵命!」

謝琨有些失魂落魄,連番的打擊讓他胸中積郁,他揮手指向遠處的火光道︰「靈動湖的弟子們都還按兵不動在東面,我們過去,倘若那陳滿真如你所說,乃是這一切計劃的主使,不肖你出手,老夫自會讓他暴斃當前!」

三人朝火光處逼近,火把在淒寒的風聲里飄搖,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便是發出的呼呼聲,也是在喉管中牽強的吐露出來。

眾靈動湖弟子按兵不動在原地,按照謝琨的指示,前後左右各自有人把關。

見到謝琨三人前來,排頭的弟子臉上一喜,忙驚呼道︰「謝長老,是謝長老來了!」

待眾人涌上前來,謝琨目光敏銳,從眾弟子身上直掃過去,一遍一遍,卻未能發現他想見到的身影。

他皺眉喝道︰「怎麼不見陳滿,叫陳滿出來見我?」

一弟子微微一愣,疑惑問道︰「陳滿師兄?陳滿師兄不是去找您了嗎?」

謝琨聞言,臉色頓時深沉下來,黑的就像是一壇死水,但听那弟子接著道︰「在長老你和王居士一同追趕那神秘黑袍人後不久,那竹林里面又有異樣的響聲,陳滿師兄怕您吃虧,便舉著火把去尋你了!」

「那他現在人在哪里?」

弟子搖頭道︰「我們還以為他會跟著長老你一起回來,剛才看見看見三個人回來以為其中就有陳滿師兄,但沒想到卻是趙堂主……」

王儐扯了扯謝琨的衣角,同趙保佃三人對視一眼,三人心中有數,謝琨對弟子吩咐一句原地待命,不得擅自離開的口諭,轉身默然,對趙保佃道︰「你猜測的不錯,我那弟子的確不對勁。」

「只是……」

謝琨疑惑問道︰「倘若他真的是與北刀山有仇,本想著借機殺害王儐,眼下行動失敗,他又會往哪里?」

王儐臉色閃過一絲愁容,忽然驚道︰「他既害我不得,難不成要回禮膳堂?」

禮膳堂里面有誰,大家心知肚明。

原先是因為王儐在那里的緣故,陳滿不敢大肆展開殺手,但現在眾人都被他這一招調虎離山調了出來,那就很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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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把念頭寄托在梁秉天梁宗主的身上?

不好說!因為梁秉天並不知曉陳滿是幕後黑手這一事情,倘若陳滿隨便找個借口回來,在禮膳堂的諸位弟子都不會心中防備。

王儐面色面黃如紙,他隨即朝謝琨與趙保佃一拱手,道︰「鄒尋還在禮膳堂,指不定陳滿就是盯著鄒尋去的,我便立刻趕回去,恕不相陪!」

趙保佃負手,微眯眼,神色中似乎有一絲憂慮。

謝琨拍拍趙保佃的肩頭,一拉趙保佃的衣角,將其拉至竹林一旁,湊過去搓手小聲道︰「趙堂主,你可真是神機妙算!今日兒多虧了你,否則我謝某若殺了王儐,著實是做了一件愧心事!」

趙保佃搖頭道︰「王儐?你殺不了他。」

謝琨木然,但听趙保佃笑道︰「不止是我,那湖海院的山平劍客也察覺到了貓膩,只要常新不是個沒有腦子的廢物,我沒趕到,他們二人也會速速來援。」

謝琨咧著嘴角,笑道︰「但他們沒來!」

「所以我的意思是,那什麼南天劍宮二宮主,壓根兒就沒啥腦髓。」

趙保佃見謝琨面色有些慌亂,拍拍他的肩道︰「謝長老你放心好了,今晚你和王儐的事情,對別人我一個字也不會提。」

謝琨大松一口氣,他忽轉向趙保佃,疑惑問道︰「有王儐趕回禮膳堂,萬事皆定,堂主還在糾結什麼?」

趙保佃嘆息道︰「我在琢磨,今晚的事情真的只是陳滿一個人?」

「難道這小子還有幫凶?」

趙保佃微翹起嘴角道︰「目的不止是北刀山也說不定。」

林潛手里把弄著一枚雕刻著綠葉菩提,象征佛家法相的橡木片,木片是用一根紅繩穿著,中間打孔,紅繩環繞一圈打結就剛好能掛在脖子上。

這是他臨走前,那坐在他邊上的青衣僧人拿出來遞給他的。

手上做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的把式,嘴里卻笑呵呵的道出,十兩銀子一塊的話。

那青衣僧人居然會笑,林潛還以為他的嘴巴是被佛門的清規戒律縫的嚴嚴實實,不過常言出借人不打誑語,林潛卻懷疑那僧人實則是個騙子,故意裝作世外高人的模樣,話說打齋飯來著,到頭來卻是推銷寺廟產品。

那僧人笑問林潛,「木菩提要不要,十兩銀子,可保命。」

林潛撇了眼僧人手上的古式青燈,笑道︰「菩提不買,燈要賣的話,倒是可以收下。」

僧人聞言卻搖頭,嘆息道這是寺里唯一傳下的長命燈,一旦燈離手就會佛死燈滅,他就再修不成正果,積累的一世善緣也會功虧一簣。

林潛轉身便走,他本就不信那些氣運一說,不信佛不信道。但青衣僧人卻腆著臉根上來,最後苦笑一句,權當行善積德,這枚木菩提就送予施主。

唉……做不得生意便留個好印象,實在是江湖騙子做了學究,高明到家!

他正盯著那木菩提仔細看,尋思這小玩意如何保命?前面忽然傳來一聲躁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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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有  幾聲,就像是絲線被折斷。

只見前面幾位南天劍宮的弟子,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還沒徹底從喉嚨里傳出,他們死不瞑目的頭顱,就從身上滾了下來。

那慘死的模樣,與禮膳堂三樓北刀山弟子如出一轍。

血霧迸發,一時間里山中陰沉的可怕,那潺潺的溪水聲,此刻便是慘死亡魂的哭泣低吟。

眾人尚未回過神來,但又是一陣異響,好在前方的常廣亮一聲低喝,一把推搡開前排幾位驚慌失措的弟子,才避免他們再次人頭落地。

這一次,林潛清清楚楚的看見,出手的是兩個躲在暗處的黑袍人,他們手里握著的,是一件類似塵絲的縴細兵器,兩個人各牽住一頭,齊聲移動,那宛若死神鐮刀的精鋼細絲便迅速纏繞上不知情況弟子的頭顱,于瞬間扯去他們的項上頭顱。

便如同割麥子一般簡單。

聞訊趕來的常新與劉諧怒目而視,常新眼見門下弟子被屠殺,頓時雷霆震怒,手持一柄光寒佩劍便朝著兩黑袍人沖來。

但在溪水沿岸,立時又竄出了四道黑影,朝著常新圍困過去,一時間從四個方向將其牢牢鎖定。

劉諧見狀,連忙一拍身邊的弟子,示意眾人做好提防,同時借過身旁弟子的腰間長劍,便要去解救常新。

但他沖過去的一剎那,在山澗中激射出一排飛針,如同一捧梨花暴雨向劉諧當頭灑來,飛掠空中可以清楚的听見期間夾雜的破空聲。

劉諧高喝一聲,閃身側過,舉起手中長劍輪番飛舞,那黑暗中閃著亮銀色的鋼針便如雨點落下,在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但光這一下,就已耗費了劉諧三個呼吸間的功夫,再轉眼往常新那看去,在四人圍攻之下,常新抵擋艱難,但他至少也是南天劍宮的宮主,短時間內也不至于落敗。

劉諧正想著馳援,但那山澗中飛來一物,全身堅硬如鐵,身披墨色石晶,兩眼瓖嵌明珠,散發震懾人心的慘白色光亮。

不是竹林中的黑袍傀儡,卻也像極。

被此物擋在身前,從未見過,一時間這位山平劍客也愣住,但回過神來,他便拿著劍往其心窩捅去,但只听 當一聲,劍斷!

同行的兩大宗師都被圍困住,而那兩名手持塵絲狀武器的黑袍人更是沖殺宛若無人之境界,所到之處,無論是湖海院弟子還是南天劍宮弟子,都是死傷過半。

常廣亮眼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一個個倒下,忍不住驚紅了眼眶,朝林潛吼道︰「林小子,敢不敢跟我上去,把這兩個狗雜種頭擰下來!」

常廣亮已經幾乎喪失了理智,但林潛沒有。

他只是臉上冷峻,將那片木菩提放入懷中,緩步上前,從倒下弟子的手中撿起一把劍。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上去阻攔,只因為他看出來,這根本就是一場蓄意已久的截殺,那些黑袍人只怕是早已等候在山澗,伺機而動。

而且他們的目的,也許就是林潛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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