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一家三口離開，江炎無聲嘆息一聲，無心再睡。
他關閉大門，返回內院，隨意尋了些食材，開始準備早飯。
這樣，當金黃的、帶有些微溫暖意味的光線灑落，當陸鹿睡眼惺忪的走出臥室，整個院子已被飯香充溢。
「公…公子？」
陸鹿聞到香味，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快步跑到江炎身旁，俏臉暈紅大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太懶了，起的晚了。」
「哈哈。」江炎轉過身，笑了一聲，抬手揉了揉陸鹿有些凌亂的烏發，指了指天邊的紅日︰
「是我起的早了。」
接著，他隨即補充了句︰
「快去收拾一下，咱們要開飯了。」
「嗯嗯。」陸鹿小幅度點頭，抬首望了江炎一眼，小步跑回屋中。
……
飯中。
江炎把借居的想法告知陸鹿。
「眼下，咱們有兩個選擇，藍心家或歐陽修雅那里，你覺得選哪個更合適？」
陸鹿沒有立刻回應，她低著頭，扒了口飯，才細聲細氣說道︰
「公子，我覺得自己的家就很好。」
這是哪里也不想去啊……嗯，我也覺得自己家住的自在，無拘無束……江炎望著陸鹿，語氣柔和︰
「只是暫住，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咱們現在是要避免某個可能或不可能降臨的危險，防止意外。」
「我知道。」陸鹿將碗放在桌上，不再又其他動作，似在沉思，在認真分析應該去哪家借住更合適。
半晌，她悄然吸了口氣，直接開口︰
「公子，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白陽學派，去修雅姐姐那里更合適一些。」
不等江炎回應，她隨即給出自己的解釋︰
「雖然我和藍心更熟悉，關系也更好，但藍家是世家，藍心只是小輩，決定不了太多事情，很多決定還需要她的哥哥們甚至是她的父親首肯才行。」
也就是說，借住藍家並不一定會成功。
江炎輕輕點頭，沒再多問，他幾口將飯食吃掉，將碗放下︰
「簡單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去拜訪歐陽。」
……
……
白陽學派。
熟悉的寬敞客房內，江炎，歐陽修雅齊齊對坐，桌上茶杯冒騰著熱氣，整個房間被淡雅清香充斥。
「這幾日叨擾了。」
江炎邊說話，邊從衣兜內取出件事物，這是一顆樹狀器具，玲瓏剔透，通體碧綠，其上紋理密布，符文點綴，散發著深重且陰邪的氣息。
他將這件器具卷至歐陽修雅近前︰
「這是我前些時日的收獲，威能不弱，只是與我本身力量重疊，不會多用。」
見到這件碧綠小樹，歐陽修雅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下意識輕呼一聲︰
「靈槐？」
這件器具，她是認識的，知道這是夜槐符境武者符長山隨身之物，屬于高位階器具，威能何止不差！
歐陽修雅讓「靈槐」保持浮空，沒有立刻收下，也沒再開口，只是抬起腦袋盯著江炎，眸光流轉。
「原來你知道它。」
江炎抬手指了指這件自符長山那里得來的、之後再也沒使用過，只在蓮花空間內部留存的器具，輕笑一聲︰
「這是符長山的贈與，此刻真正屬于我，我有權處置它的歸屬。」
听完他的話，歐陽修雅眸中異彩更重，她抿了抿嘴角，語氣柔和︰
「你的經歷比我豐富的多。
「你的成長讓我無法想象。」
她依舊沒接「靈槐」，只是聲音更加輕柔，似夾雜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只是借住幾日，實在不能收你這麼貴重的饋贈。」
說完這句，她接著補充道︰
「即便是好朋友，也不能這樣。」
就知道你會這麼回應……江炎無聲吸了口氣，暗暗搖搖頭……自相識以來，歐陽修雅就是這樣一人，嚴肅端莊……他無奈笑了下，將早已準備好的理由說出︰
「當然不止這些，我接下來還有一些重要的問題想請教，另外，這也算一個留念……」
留念？
歐陽修雅迅速捕捉到這個詞，抿起的嘴角旋即平復，不等江炎把話說完，直接問道︰
「你要離開這里？離開夜槐？」
她聲音第一句略顯高亢，第二句有些沙啞，都與平常不一樣。
「是。」沒打算隱瞞這個決定，江炎坦然點頭，低聲道︰
「有這個念頭，但還沒真的決定好具體離開的時間。」
未等她詢問，他接著說道︰
「我現在武道已臻至界限，而在夜槐，沒法得到完整的修煉法，沒法晉升符境。
「嗯，對于外面的世界，我同樣好奇，想多看一看，多走一走。」
歐陽修雅安靜听完，本再想問點這其中的細節，但說出口的最終只有一句︰
「那挺好的。」
話語回蕩中，周圍變得凝固，這個過程中，江炎似察覺到對方情緒的某種變化，沒再開口，暫時沒有打擾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修雅回神，想起江炎之前要請教的話，于是問道︰
「你想知道哪些答案？」
江炎聞言，低首想了想，直接道︰
「上次你提過，符境功法掌握在一些大的勢力中，想要獲得修煉法，就必須加入這些勢力，積累功勛，接受一定限度的控制。
「我想知道，哪些勢力對這方面限制較松，控制不嚴？」
「這個……」歐陽修雅並沒立刻回答，而是沉吟幾息，才斟酌開口︰
「以符境功法之珍貴，想要真正獲得，根本沒有太多捷徑可選。
「對于各大勢力而言，因為自身需求不同，對加入者施加的影響也不同。」
說到這里，她頓了下，繼續說道︰
「例如︰官家勢力中，因為需要要處理許多怪異事件，協調眾多世家、宗派利益，以及負責本身地域的安定，所以對武者的需求是持續的
這樣的情況下，官家自然會滿足武者們晉升的要求，會提供符境修煉法，但與之相對的是，這需要大量的、常人無法想象的功勛貢獻才能獲得。
而宗派世家，雖然對貢獻功勛同樣看重，卻更注重「忠誠」，所以，對新加入的武者會動用更加嚴格的「控制」手段。」
……
PS︰請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