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過去現在虛幻現實

「yoda醬,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阿蘇卡前輩。」

「……」

和兩人同坐了一桌,看著兩人彼此寒暄著的模樣,邱洋只能埋頭吃著便當,大氣都不敢出——根據他以往的經驗,總是多說多錯,索性、也就裝死好了……

更何況,明明剛剛自己都暗示了金村,自己現在有事兒要做,她還是跟著自己一起坐下了——與田和小鳥坐在一起,她自然地就坐到了自己身邊,又是引得兩人狠狠地剮了自己一眼。不過說實話,今天到場的主演也確實只有他們三個,總也不好趕人家去角落。

所以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金村也就在他們這桌坐定了。

「——與田前輩,你跟邱洋桑也是很好的朋友嗎……?」

「啊,這……」

大抵是看氣氛有些沉悶,作為後輩的小壽司,很古靈精怪地承擔起了活躍氣氛的工作。只是這挑選的話題,卻讓邱洋在心底猛喊︰

——你說你,怎麼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怎麼真的搞得跟劇里的森一樣了!

「……嗯,之前很早就認識了。」

與田一听,這個後輩把話題拋給了自己,簡直就像是給自己提供「彈藥」那樣,剛剛還有些因為她的劇情和現在坐在身邊的動作,而有些生金村氣的她,立馬就笑眯眯地回應道。

「很早」的兩個字,也被她咬得很重。

「那金村桑呢?也和邱洋桑是很好的朋友嗎……?」

「……誒?叫我小壽司就好啦……」

「……」

邱洋見與田一副準備借機釣魚執法的樣子,剛準備開口打個圓場,卻又被自家女友掃來的凌冽目光逼退了,一時間也只能訥訥地退縮了回去,只能仰仗小壽司不要再突然使壞了。

「邱洋桑的話,完全不算啦……也是前兩天才熟絡起來的,那時候,是偶然間在奧黛麗桑的休息室里要到了聯系方式。」

這句話一出,邱洋的心稍稍地落了落,與田祐希的表情也肉眼可見地和緩了些——原來,聯系方式是這麼來的。

金村美玖邊這樣看似多余地解釋著,眼角的余光邊偷覷著齋藤前輩的反應——自己這一番話,順帶還向前輩旁敲側擊地解釋了聯系方式的來路,真是計劃通!

「原來如此呀……」

與田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繼續問道。

「那你覺得邱洋桑怎麼樣,是不是很溫柔很照顧你……?」

「喂,yoda……」

邱洋隱約覺得這話題不對勁了起來,想要出言制止,金村美玖卻先他一步地,傻乎乎地直言道。

「嘛,是挺照顧我的,今天第一天的拍攝,剛剛還會主動跟我說戲、還會安慰我不要緊張……」

「……」

金村美玖自顧自地念叨著,直到看到面前兩人忽而凌厲了好幾分的視線,她才明白過來了自己的失言——只是好像,已經為時已晚了,邱洋已經低頭磕在了桌子上,就差沒把腦袋埋進便當盒里了。

「……看來,邱洋桑和這兩個前輩,像是都有……」

可憐的小壽司縮了縮腦袋,也是再也不敢言語了——在她心中的小劇場里,邱洋已經變成是和春日一樣的渣男啦!

……

……

「——不是,祐希,你听……」

好不容易找到了空當,主動請纓送探班的與田祐希回去,邱洋總算是逮到了和自己的小女友獨處的機會。才一月兌離開眾人的視線,他就低下脖子去,輕聲解釋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試圖的解釋被直接地打斷,緊接著,自己的胳膊就是被緊緊地攬住了,忽然傳遞來的溫熱與壓迫感,倒是讓邱洋一陣緊張地四下張望了起來。

「……誒?小心還有人……」

「——有誰啊!有你的小壽司嘛!」

「……什麼小壽司……」

邱洋心里叫苦,果然祐希還是記恨著昨晚、還有剛剛的事,不過看女孩現在一臉嗔怪的樣子,他也知道,對方是沒有往心里去。而且,被這樣緊緊地擁著,他剛才的那般窘迫和修羅場的痛苦也減弱了不少、再加上四下無人,索性也就不再掙月兌了,而是快步回到了與田來時的保姆車里。

一上車,果然又是被拖來當高級司機的南鄉唯,邱洋稍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點了點頭,而後者只是擺了擺手。

忽然,臉頰被一只冰涼的小手踫觸。

「——還在痛嗎……?」

偏過頭去,對上的是與田隱約有些動搖的、負疚的目光。他這才明白過來了,與田今天瞞著他過來探班的目的——查崗監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看看昨晚沖動之下的一巴掌,有沒有影響到今天的拍攝。

盡管只是被這樣觸著、都是有些辣辣的灼痛,邱洋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哦,沒在痛的。」

「……哼,那就再補一下!」

「……」

與田沒好氣地暗啐了一句,眼圈卻是心疼地紅了,手上的動作也放輕了些,變成輕柔的——她怎麼會沒看出,剛剛手一接觸上去,邱洋稍稍齜牙咧嘴了一下的樣子嘛!

「……好啦,一會兒該讓南鄉桑看笑話了……」

邱洋被撓得心里癢癢的,稍稍撇過了頭去,又正好對上了從後視鏡里看來的,南鄉唯促狹又無奈的目光。

「……好嘛。」

見邱洋把自家經紀人的名頭都搬出來了,與田祐希縱是再不情願,也只能小聲嘀咕著放下了手。看女孩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幾乎是下意識地,邱洋一把捉住了女孩的手腕。

「——你干嘛!剛剛讓我走的也是你。」

「……想要補償!」

這時候也不在乎南鄉在一旁了,他索性老臉一拉,沒臉沒皮地耍起了來,湊過了臉頰去,輕輕用手指點了點。

「……補償什麼的……」

與田祐希也是俏臉微紅——這家伙,說什麼蠢話呢!南鄉桑可還在這……

「——我出去抽根煙……煙癮犯了。」

 噠一聲開門聲從前座傳來,南鄉唯給兩人只留下了一個蕭索又英俊的背影——嗨呀、真是倒了霉,想不到做個偶像團體的經紀人還總要被虐狗。之前是西野和樹、現在又是你邱洋……

「……」

與田祐希的臉都快羞得滴出血了,只能兩眼一閉,輕輕湊了上去。

「……唔。」

湊上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嘴唇上傳來的觸感有點不太對——一睜開眼才發覺,這家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悄悄偏過了腦袋來。

「……喂!」

好不容易才掙月兌開去,對上的卻是男人含笑的眼。

「干嘛!你以為親親臉頰、就能滿足了哦……!」

「……」

車窗外,結伴來喊邱洋回去拍戲的齋藤飛鳥和金村美玖,就呆呆的站在了不遠處。

「——不要看!」

車窗里的兩個身影、重疊的瞬間,小鳥胡亂地捂住了金村的雙眼,不知道是出于什麼情緒,她總還是想拙劣地幫忙掩飾。

「——如果,我也能捂住自己的眼楮就好了。」

她這樣在心里想道。

最後留在小鳥腦海里的,是邱洋咧開了嘴角的、有些使壞卻又帶著的笑。是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看過的表情了——即便是在節目里、或是在劇中。

……

……

「——前輩!感謝你能陪我來!」

握手會場外,脖子上掛著桃子推巾,帶著可愛兔耳的制服少女,很是興奮地對著木訥的男人說道。

「……只是來握手,有必要這麼隆重嘛……」

看女孩精心打扮自己的樣子,秋山反而是有點不能理解了——又不是去約會……區區握手會而已,本來作為可愛女飯就能收獲不錯對應的吧,何必這麼拼……

「——什麼嘛!」

森微微紅了紅臉,心底暗啐了一口——誰說今天只是握手會的!

「……好了好了,我可說好啊,只是陪你來握的,我可不握。」

「知道啦!」

「……」

兩人笑鬧一番,也就排隊一同進入了會場——期間為了防止走丟,森一直走在自己的身前,扯著自己的衣襟。這樣稍顯曖昧的行為,再加上森出眾的外貌,讓他吸引了不少周圍阿宅們的仇恨。

「……嗨呀,人家心里只有桃子醬,沒有我的啦……」

秋山不知怎麼的就感到很是抱歉,大抵是有種背叛了阿宅階級的感覺吧?

「不過我心里也只有桃子醬就是了……」

——今天答應前來,主要還是因為沖著或許能踫踫運氣,能遠遠的看到一兩眼桃子的緣故。至于說要握手會一對一的交流,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算了。

這時候去握手,就情緒的波動來說,就是最大的厄介行為了吧?對兩邊都不好。

「——桃子醬!!!!」

周遭忽然開始騷亂了起來,大抵是成員們恰好從一側入場了,作為最高人氣的存在,桃子的呼聲自然是最強烈的。

「……桃子、哪里有桃子??……哎呀看不見……」

身旁的小森也是激動了起來,努力踮起了腳尖,可是身形嬌小的少女,哪里能突破周遭阿宅們前僕後繼的銅牆鐵壁呢……?就連秋山也只是能憑借身高的優勢,隱約看到兩眼——別說對視了,這麼遠的距離,他只能模糊地確認到,桃子的精神還不錯,全然沒有受到他影響的樣子。

「那就好……」

他心里又是慶幸、忽然,又有些復雜的情緒。

「——前輩!幫我個忙吧!我想看看桃子醬的私服……!」

桃子離這邊越來越近了些,甚至都能听到她打招呼的聲音了,一旁的森急得直跳腳,可憐巴巴地扯著他的衣袖哀求著——有的時候,偶像穿來的私服、握手會上未必會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行吧……那你抓穩了。」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抵是秋山背後的邱洋,被喚醒了小時候女同學總欺壓自己的肌肉記憶,他稍稍蹲伏了下去,一把托起了森,像騎馬打仗一樣地,架上了自己的肩頭。

「……失禮了!」

「……呀!」

海拔地忽然上升,讓森不禁是一聲輕呼,從大腿傳來的溫熱觸感,還有周遭的目光,都讓她羞得滿臉通紅。

不過,也正因為這聲輕呼,本就是近在咫尺的桃子醬,忽然把目光投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嚇到了,表情輕微地僵硬了一下之後,又是用著招牌性地微笑、和自己打著招呼。

「——怎麼樣,看到了嗎?」

艱難托舉著森的秋山,這時候勉強地抬不起頭,更別提去張望桃子了,只能這樣輕聲地問著。

「——嗚嗚嗚嗚桃子醬賽高!超絕可愛啊!!」

森一邊捂著嘴激動地小聲喃喃,一邊猛拍著他的腦袋,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抱歉,把你當小孩子了。」

他紅著臉抓了抓腦袋,後知後覺地感覺自己的行為有些唐突了。果不其然,森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再不理他了。

——喂!明明是你讓我幫你的!

「果然女孩子就是麻煩啊……」

捉模不透女孩心思的秋山,這時候只能這樣小聲地嘟囔了。

……

……

鏡頭的另一邊,看到那個被高高架起的可愛女粉的同時,鈴木桃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頂著一頭亂毛的他的身影——盡管沒有看向自己,可他是笑著的。

「他是笑著的……」

各種各樣的情緒——或者準確來說、是醋意涌上心頭,有現實的、有劇中的、有過往的、有當下的、有對小壽司的、還有對……

總之,兩行眼淚是很自然地就淌了下來。

「——他是笑著的。」

齋藤飛鳥的眼淚,並沒有因為監督的暫停而止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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