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呀!」愣什麼神!不就是知道季謹燭是卿灼灼麼!啊——他心尖的人!
眼下不是重點!說重點!
得了師兄的眼神,他唯繼續說下去,「還有,我們在進淵城前的茶棚!師兄都忘了麼!」
「沒!沒忘!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不是山賊?就是沖我們來的?」
「我覺得是!」
北月溟當即將雙眼閉起,使勁兒的擠!
「你說說!你們這地兒多亂啊!動不動的就是追殺!還是慶靈山上好啊!待幫了你!我就趕緊回去!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真待不了!」話畢,扭身走起。
然走兩三步,就又退了回來。
如今,暫管眼前。拽緊不放,抬步朝前。
「師兄這是作甚?」
「走!趕緊跟我走!」
片刻,就將他拉到了火堆旁,同時坐下,直瞧對面。
「謹燭啊!過來!上師父這來!」
卿灼灼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忽听師父叫她,不挪也不對勁兒。
遂起身,邁去。然到他旁,就見他挪開了地方,拍拍中間,讓她坐下。
這個中間,無疑是他跟南風盞之間。
南風盞抿唇遮笑,師兄此舉,分明是在為他倆拉近距離!
然他覺…不在這一時!
眼下,保護好大家才是最重要!
「謹燭!你吃兔腿!還是兔頭?」
「……」從剛剛她就告訴他,她不吃兔子肉!這會兒居然還問她!賈晟軒是被北月溟帶壞了麼!沒完沒了的逗人!「我不吃!你吃吧!」
「這多好啊!美顏!」
「你美吧!我不需要!」
「哎……」懟的人,完全道不出話來。唯見張著嘴巴的晃肩膀,「女人啊!不能與其斗嘴!斗嘴則輸!」
南風盞垂眸遮笑,只是呼吸聲比之前略微加重,以至讓身邊耳力甚好的卿灼灼听了個徹底。
只是不戳穿,只是不出聲。
「徒兒!你這手怎麼了?」
「……啊!沒事!我在撿干樹枝時,不小心扎的!」
「你可真行!」當即緊唇,欲尋絹帕。可自己從不是那種在身上塞布頭的人!「哎!師弟!快點,給她弄一下!我這師父心里不舒坦!」
師兄在為他爭取機會!
他懂得!
只是在大家面前……那也不怕!卿灼灼早晚都是她的妃!
他倆可是睡過一張榻的……
遂牽起她的手,幫她細細處理。
卿灼灼欲抽手,卻被他拉的極緊,「師叔不是會法術麼!」
「法術不能亂用!也治不了你這傷!」
她又忘了!凡人修的法,與仙人不一樣!
「師父!你也對季謹燭太好了!我才是你徒兒!」
他不理!繼續幫她清理傷口。
「在師叔眼里皆是病人!醫者仁心!你受傷時,師叔也未不理你!」
「這倒是……」
「不!在我眼里,也有著急和不著急的病人!」
「……」這個眼神,傳來的有些莫名!
「你是讓我著急的那種!」
「……」她沒听見!她耳朵乏了!听不清楚!
「行了!都快吃吧!待會兒,你跟碧琦上馬車睡!其他人跟我在外面暫委屈一宿!」
某王還在發布命令,然大家皆在呆愣,還于他上一句話中緩不來神。
確是從沒听過,盞王說過這麼溫柔的話!
「我不用!我跟大家在外面睡就行了!還是師叔去馬車吧!師叔傷還未好!免得著涼!」
她關心他!他很高興!
但時候,不對!
「那碧琦怎麼辦!」
「事急從權,師父和徒兒就別計較了!」依舊垂眸,只落冷漠之聲。
「碧琦也沒那麼多事!師父您就……」
「季謹燭你想什麼呢!」就知她會這麼說,所以他在剛剛就一直壓著氣。
某王……居然怒了!
遂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大家都各自準備尋地兒睡了。
……
入夜,卿灼灼坐在馬車里睡不著,旁邊的金碧琦已經倒在位子上入夢了。
看她休息的樣子,真安靜,從黃昏以後,就又變了!若不是日日遇她踫面,還真以為她有替身!
然,容貌可假!性情能裝麼?
即使可以遮掩,也不會這麼奇怪吧!
完全沒有困意,遂撩動車簾,撐開一個縫隙,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形。
卻忽見,一身影小步輕邁,正朝著一方樹下靠近。
樹下是南風盞和北月溟,邁步者…乃是鄒廣寒!
不知自己是不是電視劇劇情記的太多了,這會兒竟在心里慌了神。
她覺鄒廣寒應不是什麼臥底之類的人!可就是,控制不住!遂扯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謹燭?你,你還沒睡啊!」
鄒廣寒側身的速度也快,立馬同他對視。
「睡不著!就想出來走走!」
「我也是!想著看看四周!」
他的臉上又揚起了笑容,抿唇一刻,迎月光燦爛。
可不知為何,卿灼灼總覺得,他身上某處散發著陰霾之氣。
北月溟忽地睜開眼楮,落著一副莫名的神色,瞅瞅這方,瞅瞅那方,「呦!大晚上的你倆不睡覺!聊什麼天呢?」
「我們……」
「你們這幫孩子啊!就是不讓我省心!」
南風盞迎聲入耳,瞬時也掙開了眼,沒有看鄒廣寒一眼,僅是瞥去一旁看了馬車邊上的卿灼灼。
「怎麼了?」
她覺,某王對她說話的語氣越發溫柔了,即使是這般被驚醒,還是如此輕聲細語。
「沒事!睡不著!出來看看月亮!」
「看月亮啊!」北月溟頓時抿唇接話,「徒兒你真是不會挑日子!這幾日都是小雨不斷,咱們雖離了淵城,可道兒也沒走遠,天兒還是那個天兒!你看哪有月亮啊!連個星星都沒有!」
聞聲不動腦袋,唯撩眼上抬。
尷尬!確是一片漆黑,啥都沒有!
「師父說的是!那我回去睡了!」
「想看月亮也不難!」話畢,起身走到她身邊,就拉著她邁步林中。
卿灼灼自是心口迎了慌顫,然卻無法甩手拒絕。只能隨他行步繼續,漸漸地,自己又不知回去的路了!
就……一步一回頭的瞧!
「放心!丟不了你!」
她不放心!她不想跟他這麼出來散步!
至于一處,南風盞仍將她的手腕握緊。則抬另一只手,于眸前劃動。
這是……撥雲見月?
某王揮揮手掌,法術漸生。
那原藏在黑暗處的月亮,一瞬羞澀露頭。
卿灼灼只覺心口越發壓制不住的犯慌!
大晚上的……搞什麼浪漫!
對象找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