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要帶她去,他其實並不想說什麼。只是,忽然不知如何表達,故才說了那些,很是冷漠的話。
隨之先出了華陽宮,便問師兄是騎馬,還是坐馬車!
北月溟想都不想的就回了話,「我當然是要坐馬車了!師弟瞧我什麼時候騎過馬?我從慶靈山來的時候,就是一路坐馬車,舒舒服服的來的!」
「……」卿灼灼當即側頭擰眉,猶記桃花嶺上,被他救下的那一次,可沒見他身邊有什麼馬車,或是服侍他的人!
「即使如此,那你呢?」
「哎!你師叔問你了!」
似是瞧出了她的眼神不對,遂伸手推了她一把,並按著她轉了方向。
「……我?」速度太快,她還來不及想。
猛地听得一聲刺兒叫聲,她更是什麼都拋開的抬手遮了半邊耳朵。
「師父!你為什麼去慶靈山都不帶碧琦去!」
「出門沒有習慣!」繃緊面容,甚覺煩悶。
「那為什麼季謹燭就可以去!」
「……」愈加煩悶。
然此間,最該煩悶的應是她!動不動的就收白眼。時間久了,才覺她僅是一個稍有心機的小丫頭!被慣壞的千金小姐!
故,也就不怎麼理她了!
反正,也不是她累,一直夾,甭閑著!
「因為季謹燭在我月璃門!我喜歡帶著徒兒出門!你不服也沒用!」
當事人都不說話!他出什麼音!不知容易招惹怨氣麼!
卿灼灼唯抿唇落嘆,「師父!還是趕緊上馬車吧!」
「我徒兒說的對!」當即贊同的點了頭,又轉將眸光撒在師弟臉上,「快點啊!」
南風盞當然想快一些!奈何自己的衣袖被旁側拽著!
「放手!」
「師父,你也帶我去吧!碧琦還能在一旁照顧你!」垂眸看她小手緊拽,每次這般他都想落凶相!可又想到,她僅是個小孩子!
自遇卿灼灼,他的脾氣就越發好了。不過,亦是知道,即便有些人這般纏著他,他也毫無感覺。
不似當初的她,縱是在他身邊經過,都能勾走他的眼神……
季謹燭開始動步下石階了……
瞬時將臂彎的小手打掉,轉身隨去。任後方,喚聲不停。
「碧琦!怎麼了?」這會兒,厲揚已是走到了宮門處,亦站她的旁邊。
唯見她咬牙跺腳,很是不開心!
然後面出來的謝航笙和賈晟軒也是擰著眉頭的納悶。
再瞧一方,季謹燭已是上了馬背。原在馬旁的護衛,順勢被她支到了馬車處。
南風盞隨即也上了馬背,轉而側眸,用著別樣的目光瞧了她,似很是驚訝,她竟不坐馬車,反要騎馬!
「王爺這眼神,似有深意!」逢其一眼,便看去前方。
南風盞抿唇回話,「沒什麼!」
「去慶靈山的路,應該不近!王爺不找幾個諦伶一路護著麼?」
「不喜歡出門帶太多人!」回之淡淡,沒有太多情緒。
「可萬一,遇上點什麼事兒……」欲言又止,想來,出門不帶隨從,這也確是他的作風。
遂輕點額頭,不再說話。
「謹燭!你跟王爺要去哪啊?」
听後方傳來問語,她則立刻瞥了頭去,唯見好哥們兩個人既著急,又好奇的眸子。
「我……我們……」
「謝航笙!賈晟軒!」
「師,師父!」
「再去牽兩匹馬,一起走!」
「是!」得了令!似比兔子跑的還快!
「……王爺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卿灼灼不由自控,瞬時側頭問出了聲。
某王听音,即刻逢過,「你說的也對!萬一…這一路有什麼事兒呢!」然僅逢一眼,就又開始胡亂晃悠。
不知是耍酷,還是不想瞅她!
「那王爺也把金碧琦帶著吧!看她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挺招人心疼的!」
「……說的也是!」當即瞥頭,出聲一喚,「你也隨他們去牽馬!一同去吧!」
「師父——」
金碧琦似有些難以置信!遂激動的喊了他一聲。轉而奔入華陽宮內,一瞬就沒了影。
某王,何時那麼听她話了!是不是傻!知不知道金碧琦對他的心思,居然毫不躲避,毫不做擋!
還是他就喜歡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不由得無聲冷哼,這還用想嘛!自然是啊!某王又按捺不住了,準備給自己找個解悶的伴了!
「王爺這麼就叫他們同行了!好歹讓他們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
「缺什麼!本王會在路上給他們買!」
財大氣粗!好!挺好!甚好!卿灼灼唯扭正方向,不再開口說話。
任旁邊,小眼亂瞄。
此間,全在北月溟的視線範圍內,故坐在馬車上,撿了不少樂!
原是三人的旅程,一加就加了好幾個!
頗覺煩悶!
遂只能拉著馬繩,讓自己穩下來。或許,某王被幾個徒兒糾纏著,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兒!免得到了慶靈山,礙了她的事兒!
隊伍越行越遠!殊不知,華陽宮門前,又站了一個人影。
「鄒兄?你也出來了!」
「他們要去哪?」目光不移,直盯前方。
厲揚只得將頭搖起,「不知!盞王沒說!」
鄒廣寒眸色一沉,轉將腳下抬起,卻不是前行,而為後退。
……
某些人明明不會騎馬,卻偏要擠在中間歪歪扭扭,不覺得會讓人很嫌棄麼!
她真是忍無可忍,忍得頭頂冒汗,明明天氣就已經夠熱了!
「金碧琦,你到底會不會騎馬!不會騎馬就坐到馬車里去!這都將近半個時辰了!我們還在柳城街上慢慢悠悠!大家就等你!」
「季謹燭,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心里清楚!」簡直是夠了!嬌滴滴的樣子,牽個馬繩都那麼無力,耽誤她去慶靈山!
「師父——」
「你坐到馬車里去!」南風盞依舊繃緊面色,出聲淡淡。
「師父……」
「再不上馬車,你就直接回華陽宮去,索性沒走多遠!」
卿灼灼瞬用余光送她直奔馬車,期間不免受得幾次白眼。然此刻,卻想到一件事。
當初,她醉酒歸華陽宮,確是著了她的道!之後,在比試那日,也是被她用青綾甩下湖的!
然這些,都是毫無技術含量的算計!用過兩三次,也就黔驢技窮了!
可方染汐是誰叫來的?又是誰,向她報的信,說她女扮男裝入華陽宮?
不說,金碧琦也是個姑娘,此舉對她沒什麼好處!就說,她是從哪尋的路子,能和方染汐聯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