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輕拽,捏其小手指間,一擁則癱軟入懷。
南風盞唯做蹙眉,瞬時低眸瞧看,現如今,他不想一管到底都難!
遂扶她靜坐,一手輕按她的肩處,一手則翻動掌力,凝聚真氣。
良久,亦將她的衣衫烘干。
兩手交替,本要換一方撐之。然卻在抬起一刻,見她的左肩處血痕依舊,沾他掌心潤紅條條。
這才想起,剛在比試台上,金碧琦曾擊中她,故也定因青綾襲身,而致他體內寒氣涌起,戾氣繃出。
……
此池以外,幾人聚集。
無疑分兩隊,一方為謝航笙,賈晟軒!一方則是金碧琦,鄒廣寒,風燼帆,厲揚!
航笙,晟軒只因擔心。
然金碧琦卻是任性追來,即便如此,亦有三人相護。就看她站立不穩的次次尋入口欲進去。可不管是落掌拍動,還是抬腳踢上,都沒能找到通行的辦法。
「碧琦!你先冷靜一下!」厲揚想要上前攔著,無奈她已是認了門,說什麼也不願停下。
良久,逢一陣風力襲出。瞬使她站立不穩的後傾,厲揚跟風燼帆則一人一面的將其按住,免她歪歪扭扭的摔了腳。
「怎麼回事?」金碧琦凝眉尋思,片刻移去眸光,卻已見王爺師父于側方邁步,準備離去。
遂立刻追上,壓低聲線,喚了他一句,「師父!你這是要做什麼?」瞧著自己師父緊緊抱著季謹燭,她自是很不舒服。
「沒事!誰讓你們來這的!」
听音,被問!其余已謝航笙為首皆俯身落禮。
「碧琦只是擔心師父!師父剛剛……」咬牙切齒,憤意難消,亦垂眸狠盯了一眼昏迷的季謹燭,「連中她三掌!定是受了傷!碧琦……」
「我有那麼不堪嗎?」
「……」
「無礙!」言罷,便將腳下抬起。
「師父!季謹燭是月璃門的諦伶!為何要勞師父來費心!」
「整個華陽宮都是我在執掌!這個心必是要費的!」
金碧琦聞聲不讓,扭扯雙唇再道聲,「師父!季謹燭這次在眾諦伶面前落了真容!此後又當如何!」
「這不是你該想的事!」真容?不過是顯了女兒身罷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師父!」
「退下!」終邁步,不做容忍。
「師父!」奈何她金碧琦自小嬌生慣養從不知退讓,「她是個姑娘!你這樣抱她來去,不怕惹閑言上身麼?」
聞聲微頓,僅移側顏些許,「我從來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不在意旁人如何相看!」
「……」
「還有!我的事!還用不著你一個小小諦伶來管!在華陽宮內,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
此後,任後方如何跺腳,發出聲音,他都不再停留,亦沒什麼在意。
只是,金碧琦所說言語中確有提醒。季謹燭是個小姑娘,縱然他可不顧華陽宮諦伶的目光,自己佷兒那里還是要顧及一下的!
遂移步月璃門,準備將她送回她師父那里!該做的事,他也都已經做了,之後,就要靠她自己修養了!
這刻,北月溟正在門中悠哉的挑杯喝酒,唯差一個對酌的朋友,可同他一醉方休!然也不知風畔近日去了哪里,無奈!便又歸了那自飲自樂的狀況。
良久,杯檐剛至唇邊,就見了自己悶葫蘆師弟抱著小丫頭回來了。
那麼快?不該多敘敘舊麼?
當即放了杯盞,起身相迎。
卻是還未開口道話,就被師弟一個揚臂的動作,迎了灼灼丫頭入懷。
怎麼個情況?就這麼塞給他了?他竟也學會了?他能塞!他能塞嗎?
心里不停的對話,瞪著一雙大眼,直盯悶葫蘆師弟,「怎麼個意思啊?」
「只是將她送回師兄這里!」
送回?說的如此輕松!
北月溟當即調侃,「物歸原主啊?她是物件嗎?」
「……她是你月璃門的人!理當交由師兄!」
「……」唯吸一口長氣,不知跟他這榆木腦袋怎麼說話。
「不過師兄要做好準備!我已和她說!送她出華陽宮改由她弟弟來此修習!」
「我不認啊!我就這一個徒兒!」甭想逐她出去,「若是這般!你先把你風傾門的金碧琦處置了!」
「……」
「怎麼?你還舍不得了?」
「師兄這話何意?」他只是不想放棄任何一個修行的諦伶!可如今季謹燭自是他想保,也保不住!
「有你後悔的時候!」
「……」語速之快!不由得就又將他說愣。
「今兒是你把她送回我月璃門的!此後,她好她壞!與你無關!」不管是不是氣話!反正這瞬不說難受!亦不想同他對視。
「嗯!」
嗯?嗯就完了?
北月溟直瞪大眼,旋其師弟臉上。
真的是……
「你行!你厲害!」話畢,轉身。須先將她送回傾風築去。
有他後悔的時候?這話,似听了很多遍。
想不明白,索性背手離開,漸漸地出了月璃門去。
次日清晨,便逢自己的佷兒入了華陽宮。他恰在湖心亭中品茶。余光淺掃,瞧他大步奔來。
「皇叔!好悠閑啊!」
話音未落,就坐到了對面,看他一臉燦爛的樣子,必是還不知季謹燭的事。
「今日怎麼有功夫……」
「這不是季家姐弟擔心長姐麼!隔兩天就想著讓我來瞧瞧!」
「長姐?」聞聲頓住,瞬將貼唇杯盞移開,「季家長姐不該是失蹤多年的季槿純麼?」
「啊?」壞了!當即咬唇,唯晃身姿掃去緊張。
然他這些小動作,已是早就被他這皇叔看透了。多年叔佷之情,不是空口白說的!
「季謹燭?是季槿純?」
「不是不是!」瞬時擺雙手,出言否認,「她倆不是一個人!」
「那她是誰?」
「她是……」在自己這十七皇叔面前,說謊隱瞞,真的為一件特別難的事!「她是……皇叔還是親自問她吧!」
「……」她說自己是季家長姐,卻不是季槿純本人,那她的身份?「你去看看她吧!」
「她又怎麼了?皇叔這語氣似不太對!」
「你知!這華陽宮不準女子進入!這一條,自是你父皇又為之贊同!可眼下……」
「眼下怎麼了?」他听的甚是著急,遂將雙手攥拳,貼緊桌面。
「眼下,整個華陽宮的諦伶皆知她是女子!我也保不住她!」
「皇叔你……」
「我知你對她的情意!故也有護著她!只是這次……」長音旋出,搖頭示意,「不行了!」
「我對謹燭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