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望著那般容貌,心間一戳。
確是難得的美人!之前未瞧仔細,此刻倒是看的很清楚!
「王爺!下馬車吧!是皇上跟西宮娘娘!」
「你的眼神可真好!你怎麼知道那是皇上?」雪刃在旁打趣,然她根本無心應趣。
下了馬車,挪至一邊。讓開距離,好讓某王瞧個仔細。並不是很想去看他的神色,奈何她站的這個角度恰好!還因她……控制不住。
南風盞前行了步子,卿灼灼借機從他身後繞過,走去另一邊扶了雪刃。
他眸光側移,僅是頓了片刻。見皇兄朝他們走來,便又快步迎去。
「十七見過皇兄,見過西宮娘娘!」還未抬頭,就听皇兄落笑,其音並不友善,只是他近年來早已習慣。
「還真是巧!居然在這郊外遇到了十七弟!方才朕跟染汐坐著馬車經過,染汐忽然喚了你的名字,朕還覺得意外呢!」
「……」
「終歸是多年情意!想來,染汐看錯誰,也不會看錯十七弟!」
西宮娘娘靜站旁側瞬顯尷尬,手間本是一松,卻被皇上頃刻拉緊。夾在臂彎處,不準其輕易挪離。
此舉,被低頭行禮的南風盞看在眼里,亦讓身後小步而來的卿灼灼瞧入眸中。
這皇帝心思不純,擺明是拿某王跟西宮娘娘的舊情,來說事,來給二人難堪。
「雪刃給皇上,西宮娘娘行禮。」雪刃瞬時跪地。
便將她從思緒中拉出,故隨他一並低頭,「奴婢給皇上,西宮娘娘行禮!」
方染汐的眸光一瞬沉下,就于她的身上旋動。
「十七弟怎麼不多帶些人出門,就只有這兩個?」
「兩個就夠了!十七一向喜歡清淨!」
听不出來人家是在取笑他嗎?
卿灼灼此刻雖低眸不抬,但也能想象出皇帝臉上那輕蔑的表情,可見他跟這位皇兄亦是不合!
無疑!應是因這位西宮娘娘!
「既然踫上了!今夜就到國宮,同皇兄好好喝兩杯。」
卿灼灼听的著急!有些時候,南風盞真的是太笨了!拒絕別人的話沒有嗎?找什麼借口不行!
「王爺!太後娘娘還在護國府等著您呢!」
雪刃瞬時扯了下她的衣袖。
她這才想到自己只是一個奴婢,似不太適合在此刻插嘴!奈何她習慣了,有話必說,藏之不住。
再做閉緊,卻已被皇帝盯住。
西宮娘娘旁側柔聲,「皇上,十七王爺一向護著府上的奴才!小丫頭也生的伶俐,自是深得十七王爺的喜歡!雖有些不太懂規矩,可看她如此討人喜歡,就別在意了!」
南風盞轉瞬與她逢眸,眸光晃晃,默不作聲。
然,卿灼灼卻覺話里有話!就是讓人听的別扭!
此瞬神情,恰被雪刃看到。雪刃隨之又扯了她的衣袖,這次竟甚為用力,似要將她拉的再低一些。
「十七弟這婢女,還真是生的極為標致!」
「……皇兄夸贊了!只是個小丫頭!」
「是嗎?」
這一聲,似有深意。
卿灼灼低眸擰眉,越發覺了奇怪!前生拍了不少宮斗戲,奈何遇了此情此景,腦子就不好使了!
「皇兄不是想跟十七喝酒嗎?早些回去,待十七歸一趟護國府,就去國宮找皇兄喝酒!」
終還是答應了!
卿灼灼只覺自己是在多管閑事!也許某王還想著去國宮飲酒呢!這樣就能多看幾眼舊愛了!
「不必!既然母後在你府上,那朕直接去你的護國府就是了!正好同你一起陪母後進晚膳!」
「……」
「怎麼?不歡迎朕?」
「皇兄說笑了!十七自當歡迎!」
皇上與西宮娘娘先行上了馬車。
卿灼灼見那裙裝走遠,便扶著雪刃起了身子。
人若是臉皮厚,甩都甩不走!別看對方是個皇帝,在她眼里也如一俗人!就瞧他一身金線華衣,便應了那句俗不可耐!
南風盞瞬時回過,竟將眸光灑在了她的臉上,那神色,似還應下幾分怒意。
「皇上面前多嘴!你是有幾顆腦袋!」
凶給誰看?沒腦子也是因為他!
「一顆!」
「你……」
「王爺,我們還是先上馬車吧!」雪刃瞬時落話,為避免他倆在此爭吵。
卿灼灼轉而起步,扶著雪刃朝馬車走去。
南風盞擺袖隨後,臨上馬車時,還不忘瞥她一眼。
……
馬車緩緩歸了護國府,南風盞下了馬車,揚手請皇兄先入府。
「十七弟府上的奴才還是這幾個!若是哪日缺人手,可來找皇兄要!」
「暫且不需要!不過,還是謝皇兄了!」
看厭了他們皇族貴子之間的逢場作戲,真是惡心的要命!
「這個皇帝!看著比那八王爺還要……」
「噓!」雪刃在旁阻止,「你瘋了!皇上都敢議論!」
隨即瞥頭憨憨一笑,是該改改自己這話到嘴邊堵不住的毛病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先把你送回去吧!然後我就……」
「就去喝藥!」
「……」
「別讓主子惦著!」
眸光晃晃,轉去府門處,怕是某王這會兒,沒空惦著她!
送雪刃回了他的住處,臨近床榻,卿灼灼忽而用力甩了他。
「干什麼呢?」雪刃瞬時後撫傷處,看著她的神情,生了疑惑。
「現在回了護國府!我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因你為我受傷,我才一路跟你們回來!」
「灼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竟有離別之意?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你可以選擇隱瞞一些事情!但季槿純在護國府里的情況,你必須告訴我!倘若,她不是在護國府遇害,那我……便就此別過!」
「你要離開?」
「……是!」她回的很是淡然,只是心里卻不似臉上流露的這般自在。「我意外來了護國府,本就是要查季槿純的死因!我只要你一句話,季槿純是不是在護國府遇的害?」
「季槿純沒有在府上遇害!」頓了片刻,終是告訴了她。
「謝謝!」卿灼灼很是感動,便以此話道別。
「難道在護國府,你除了查季槿純的死,就沒有別的想做的?」
她轉身頓步,胸前應痛,「沒有了!」
「那王爺呢?」
「……王爺同我只是作戲!我也僅是陪王爺作戲!」這些話,繞在喉中,痛在心窩,「感恩,王爺對我的關心!免我當初被八王帶走!感恩,你沒有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以後,應沒有機會再見了!替我跟王爺道別!」
「你自己去!」
「……」
「看他會不會放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