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琴技大叔換了曲子,她翹唇接歌,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花前應了春風暖,半夏獨听相思意,初秋酌酒以忘憂,寒冬臘月君當歸……」之所以選一首含藥草名的歌!只因想要對上某王的口!
他喜醫學,自是听得明白!
此間,就來一場她一個人的主角戲吧!雖沒有十面埋伏里的舞姿驚艷,但在這古代應是夠用。再加她的清脆歌聲,她一如前世般,自信的唱跳。
小三子依她的主意,準時甩手送上了一把琵琶。卿灼灼撩眉翹唇,于半空之上劃了半面弧度,似此間盛開的紅花,耀眼奪目。
「醉時白紙印,待重逢,燈燭光下訴情痴……」
南風拓原位轉著酒杯,眸中越發顯了嫉妒。唇齒亦微微張合,便朝右方瞥了眼神。
南風盞目光未移,緊盯其上。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貪玩的性子終難改掉!這若是換了其他舞姬,斷不會像她這般不顧自己!
然,心中雖落叨念,表演卻沒少看一眼!不禁閉上雙眸,越發覺了歌聲入耳,別樣舒坦。
南風靖算是最能吃的!手中的羅漢豆就從沒斷過!更是吩咐身邊宮吏切了一塊雪白的糕點放置手邊。自己則仰頭欣賞,因從來都沒看到過這樣的畫面!
卿灼灼彈的盡興,本該越發的上手!怎得听了一聲響——腰繩突斷。
腦子里嗡嗡不停,便覺手心沒了力道,拋了琵琶,忘了求救。忽然于眼前顯了前世之象,原她之所以那麼恐懼,是因當年就是這樣,死在了拍戲現場。
「這世上的男人都不靠譜!沒有什麼比我的大閨蜜更重要!」
「你舍得冷落你的男朋友?」
「當然舍的!在我心里最舍不得的就是你!」
眸前不禁潤濕,她們原是那麼的要好,為何終要有背叛?
「如果你喜歡,為什麼不和我說清楚?我一定會讓你!會讓你!」這句話,她很想對她說,可惜她沒有機會。
身下被一雙溫柔的手臂接住,只是那掌心處稍稍透了些涼意,使其越發的感覺到了心間冰寒。
南風盞腳尖落地,眸光旋于她的臉上,迎了一股憤意從喉中涌出,「不知道站得高摔得狠嗎?你是想讓你的身子再次受傷?」
偶聞耳畔聲音,然她卻已沒了力氣回應。只是覺了無助的環緊他的脖頸,心里的恐懼越發高漲。原來,她的前世竟死的那麼可笑,難怪風畔那麼多年都不願告訴她。
「母後,灼灼似受了些驚嚇!十七就先帶她回去休息了!」
「去吧!」
迎了聲,他便轉了方向。期間不忘瞥南風拓一眼。
南風拓全當無事,只是淺淺撩眉別過。雙手順勢背去,將五指埋于袖中。
踏入湛雅園,卿灼灼的思緒漸漸回了一些。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那把被她摔了的琵琶,估模著這會兒都已斷弦。
慘了!意味著,她又要掏腰包賠錢!
「若是沒事了,就自己走!」
「……」然摔琴都是其次!現在的重點是——自己正被南風盞抱著。
許是因她未吱聲,某王到了忍耐極限。便要俯身將她放下!
卿灼灼當即厚著臉皮,摟緊他的脖頸,哎呀呀的落了聲,「王爺!我腿軟!」
他的身子微頓,轉瞬就抱著她挺了直。雖沒有道出絲毫言語,但在卿灼灼的心里已是滿足。
「王爺!」總要找些話來說,不然,總覺遮掩不住自己胸口的慌顫,「我剛剛那把琵琶是不是……」
「你還惦記那把琵琶?」
「我找人家借的!」
「……那就賠給人家!」
「我,我沒錢!」
他聞聲頓在門口,瞬時瞥眼垂下,「本王給你的那袋銀子呢?」
尬!特別的尷尬!
奈何只得扯唇憨憨,「我都拿去給那些舞姬姑娘買衣服了!」
「……」
「王爺您沒看到!她們來時穿的那衣裳,真是不忍直視!」
此前的疑惑,倒是在這刻得了明白。確是她的性子!
抬腿入了書房,再拐去走廊直奔內室。
卿灼灼這瞬才懂,白日他說的忙是何意思。
「王爺!灼灼今日又要住湛雅園嗎?」
「每年太後都會在護國府清淨幾日!」
得 !今年也不例外!
她听出來了!
待某王將她放到了榻上,卿灼灼趕緊松了他的脖頸,老老實實的坐了正。偶落尷尬,就揚指捋了鬢發。可又尋思一靜:有什麼尷尬的!正好借此機會,跟某王好好討討賬!
想到這,就大了大膽子。起身踮腳行近了他的身旁,小手一勾使了撒嬌之術,「王爺!咱這回過了,是不是也能加銀子?」
「你又想……」
在他落凶之前,趕緊翹唇,「我得還人家琴啊!」
某王聞聲別了頭去,那擰眉之狀顯了無奈!但卿灼灼已然篤定,他定不會不管她!
眸光轉轉忽晃窗外人影。
她就不明白了!這麼大職位的王爺,咋就總有人監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該做的事還得做!
轉瞬環上他脖頸,感嘆聲聲,「王爺!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
瞬時踮腳借力,于他的薄唇之上輕貼不移。
「做什麼呢?」
這一推讓她有點心塞!
難不成,還以為她是在趁機佔便宜?
甚想大聲嚷一句,外面那麼大一黑影,您看不見啊?
無奈,只得使勁的往後勾眼楮。
南風盞不傻,見了她的舉動,自是清楚了狀況。頃刻回擊,環其發絲之上,予以靠近。
卿灼灼逢了他的認真,頓時眨眼呆愣。
「本王喜歡自己主動!」
在她的眼里,此時的南風盞就像一只被弄醒的獅子!凶起來比老虎還要可怕!
忽覺窗前落聲,呱啦呱啦的起了大風,著實吹的她後背犯涼。
卿灼灼身子一抖,轉瞬挪離了位子。
南風盞步下緊隨,薄唇仍于她的小嘴之上狂戰。
這次怎得如此之久?
發現自己的演技越發不行了!
心里的那份慌已是遮掩不住。
眸光輕瞥,瞬見窗前的黑影沒了。她用力的推了某王,已應剛剛的回擊。
「王爺!人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