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跟純兒有關系!」
她是不是太沖動了!居然于此刻就被一個護衛頭子給看穿了。
既然已經這般,她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了!速戰速決,才是正道,「你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
「我不清楚!」
這會兒說出,她還會信嗎?
那眼皮低下,神色不定,明明是在隱瞞。
卿灼灼眸間晃晃,在他臉上轉了來回。清楚自己向來不喜強迫,便放手退了步子。
「你既已清楚,我認識季槿純!就去王爺那戳穿我吧!」換個方式下套,她正好看看,某王知不知道。
「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也不要再查她的死因!對你沒有好處!」
誰說沒好處!好處大著呢!
不找出死因!她怎麼保住靈侍的位子!
這凡間的人就是太過義氣!跟電視劇里的劇情一個樣!
此刻,她不盼隱瞞,她盼告發!
若是真和某王有關系,她就不用在這耗了!
她要的只是死因,不為其報仇!
世間事,世間了!
她就想知道季槿純的尸身何在!
究竟是一個什麼死法!讓冥府都徹查不到?
瞧著雪刃再道不出話,她只好扭頭離了他的視線。
「灼灼!這件事,亦和王爺沒有任何關系!」
她聞聲頓步,卻未回身,「你既不告訴我,又不去戳穿我!那只有我親自去查了!」
「灼灼……」
「我跟你不熟!休要管我!」
本想著早些逃出護國府!看樣子,她又要在這里多待些時日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雪刃的臉上帶了思緒。側身行步至湛雅園,卻見主子不在。想來,應是西宮娘娘到此,勾起了王爺不少回憶。心間落了長嘆,頃刻轉身奔去後院蛇池。
離蛇池大約兩丈處,雪刃腳下微頓。眸前轉轉,意圖揮盡所染思緒。良久,才又行到主子身邊。
蛇池旁側身落禮。
見了他的影,瞬時轉過,「親眼看著西宮娘娘回去了?」
「是!」雪刃抬頭應聲。
在此之前,他似有口大氣壓制喉嚨,這瞬終是可以平靜的吐出,「知道了!你也回去吧!」言罷,卻又轉身看了凝成厚冰的蛇池。「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無事,就帶卿灼灼去集上衣坊添置幾件厚衣!」
雪刃未應聲,僅是看著主子面向遠處,不願再此多做打擾,遂落禮退去。
卿灼灼回到沁雪院,獨坐房間內。
倚靠桌前,托腮靜思。
瞬時,就被一只長繭子的粗手扯了耳朵!
「疼疼疼!」無需瞥眼,便知來者何人,「婆婆,您怎麼又拎我耳朵!」
「下那麼大的雪!你還跑出去!是不想好好待著了!」
「您先放手!先放手!」此勁兒太過暴力,已是成功的將她從座位上拉起。
孫婆婆擰眉放手,大氣喘出,甚為氣憤。
卿灼灼模模耳朵,輕撫幾下,這遇天冷更是僵痛!
「婆婆!到底怎麼了?」
「你是拿你自己的小命不當命了?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撞那湛雅園的大門!」
「婆婆!湛雅園何時有門了?」她弱弱的應了一句。
瞬見孫婆婆揚了大手。
趕忙蹲地護耳,「婆婆我錯了!您說有門就有門!」在長輩面前,該慫的時候,還得慫!
「灼灼啊!你是婆婆在護國府,遇上的最心疼的一個丫頭!婆婆不想你有事!」言罷,坐于桌前,眸光慌慌。
卿灼灼聞聲站起,隨即坐到一旁,「婆婆!您為何就不能跟我說個明白!」
「有些事!你還是不明白的好!」
若不明白,她如何去尋之!
「婆婆可是認識季槿純?」
「沒有听過這個名字!」
她看得出,此刻孫婆婆的心思全全落在了她的身上,甚是擔憂,甚是著急!眉間亦染愁緒,可她卻不願放棄,「那,純兒呢?」
听了這個名,孫婆婆擰眉落驚,倒吞了一口氣,才又迎話,「我歲數大了!記不太清楚了!」
然她眼中滿含淚水,竟于她臉上繞了好一圈。
「您總是告訴我,寧得罪王爺,莫靠近王爺!是不是,我反著來!就清楚了!」
「灼灼,你……」
「婆婆!」她重重的喚了一聲,「這件事,我必須弄清楚!」
孫婆婆唯落長嘆,「你的性格同她完全不一樣!我起初,真沒發覺!你倆居然長得如此相似!」
「既然,她曾來過護國府!為何大家都不記得?」見了她這張臉,亦不顯半分驚訝。
「純兒當初心靈手巧!王爺從沒讓她留在過後廚!所以,張老頭跟小三子他們不曾見過幾面!一個丫鬟更是不能常在護衛面前走動!」
卿灼灼在此刻,側了側身子!聚神靜听,不願遺漏任何一處。
見孫婆婆一面嘆氣,一面又道,「純兒,曾是俊王府的婢女,是十一王爺送到我們護國府的!王爺與十一王爺向來交好!便讓她去了湛雅園。之後……」
「之後怎麼了?」說著說著,怎麼就變了吞吞吐吐?
「之後她突然失蹤了!」
察言觀色是一個戲精最該養成的習慣!她清楚,孫婆婆這刻應瞞了她最關鍵的地方!
為何都不說?
難道,這事情的背後,真的恐怖到讓人無法想象?
雪刃阻止她找尋真相!孫婆婆不願她繼續查下去!其因,必然都是關心!她明白這里面的好意,可她身為冥府靈侍,自是什麼都不怕!
然,卻又不能改變世間之事!萬一,她強追下去,給孫婆婆乃至雪刃帶來殺身之禍,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禍及他人,全是故事里的橋段!
她還需冷靜,找出正確的方法!絕不可急于一時!
「婆婆!為什麼王爺也沒覺我倆長得相似?」
「王爺不喜歡女婢在側服侍,所以僅是讓她出入湛雅園,未曾貼身伺候。想一個女婢,也入不了王爺的眼!」
這倒是真!
有幾個姑娘,能入得冰山的眼里!奈何,卻還是讓有心之人盯上了!惹了殺身之禍!
誒?不對呀!
卿灼灼的腦子里猛地一閃,依稀記得,風畔來找她的時候,說的是,季槿純遭受身邊人背叛,才落得不明死因的?
她于沉思中捋不過,婆婆卻于此刻又出聲道話。
「別問了!我能跟你說到這,就已是極限!婆婆還是勸你,離王爺遠一點!」
不!她一定要查清楚!就從某王著手!
「你和純兒到底是什麼關系?」
卿灼灼聞聲再回神,「沒什麼關系!只是知曉她死的不明不白!」
「既無關系!你就別去犯傻!」孫婆婆一生激動,便握緊了她的手。
卿灼灼感恩她的好意,「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她微微揚笑,眼神點點,「我那麼機靈!您還怕我也遇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