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聊點正事行不?
「王爺!我以身護主!是不是該有賞賜?」
「你還想討賞?」
某王凝眸轉目,于她臉上繞了一大圈。
然,卿灼灼就是有膽子說,「要求不高!給我換個地兒住就行!這里就我一個人!到了晚上,太得慌!」
「你還想跟旁人住?」
「啊!」有問題嗎?
「本王府上,沒有女眷!你是想去跟護衛們擠擠?」
「……」她是不是傻了!她可是護國府第一個丫鬟!
「還是,去和孫婆婆……」
「哎!算了算了!」慌張的上手擺擺!
某王應是怕了她了,頃刻就側去了眸光。
直待她收了手掌,才又轉了回來。
卿灼灼唯應傻笑。
這般,就不如她自己住了!
「王爺,還是賞我銀子吧!」畢竟錢比較實在!
「賞銀子?」
「……」有問題嗎?那麼激動干嘛?
某王原是坐著的!听了她的話,就立刻起了身!
那雙眸光,不似凶狠,卻是從剛剛就一直死盯著她!
「你還欠本王七百兩銀票呢!」
卿灼灼扯嘴落憨,「那就扯平如何?」
「扯平?」
「……」
「還是好好模模你的脖子!想著如何護住你這條小命吧!」
卿灼灼頓時低眸模模,脖子還熱乎著呢!應是一時半會兒丟不了!
她可才救了主子!王爺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尋思的久了些,才見王爺已是走到了門口。
院內不知何時,嘩啦啦的下了密!
卿灼灼趕忙快步奔到八仙桌旁,拿起了那把油紙傘。撐開後,就遮去了王爺頭上。
須臾,某王擰眉側逢,盯的讓人舌前打卷,「這傘我洗過了!特別干淨!」還看!她臉上有東西嗎?「王爺!雪人大哥也沒回來!不如,我送您回去吧!」該死!居然又溜嘴了!叫什麼雪人!
卿灼灼嘴巴閉緊,心內慌張。眼皮卻撩的甚高,不做表情。
王爺要問,就說發音不準!
怎得,他竟未提此事!僅是伸手搶過了她手中的油紙傘。
卿灼灼呆呆盯瞧,垂眸尋思。霎時,居然迎了他的手掌,拍在她的額間,一個用力,就將她給按回了房中!
「好好在屋里養傷!別沒事出來瞎晃悠!」話音落,人已下了石階離去!
卿灼灼模著額,擰眉不解,王爺都是這麼神氣的嗎?
「不讓送算了!」養傷!她養傷!
扭頭回了榻前,許是坐下的動作快了些,不禁抻痛了傷口。卿灼灼上手輕撫,唇間一陣嘶嘶。
那會兒自己想什麼呢!
怎就犯糊涂的沖了上去!是覺得自己不會死,還是多年沒覺過疼,想感受一下了?那長劍鋒利無比,弄不好就一命嗚呼了!她究竟是來人間做什麼的!心里咋沒數了!
找出季槿純的死因!
好讓她去投胎轉世!
自己則繼續在冥府千年萬年!這是她來人間的目的!
無奈,傾身躺去。
忽覺這目的有些難!為何一丁點的能力都沒給她!讓她這麼在人間咋混?
……
走了一道,雨也停了。
他行步歸了湛雅園,卻見自己的佷兒還未離開。見了他,亦是立刻站起,顯了絲絲緊張,只為等一個答復。
「十七皇叔!那姑娘沒事吧?」傷了人,哪里能說走就走!即便皇叔不做怪罪,他的心里也委實過不去。
「靖兒先坐!」
他怎還坐的踏實,「皇叔!到底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一點皮肉傷!不嚴重!」
「我真沒看到她沖出來!」
「我知道!」言語間並不落急,依舊挑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去,一杯自飲。
「說來,皇叔府上何時有了女婢?皇叔,不是向來不喜奴婢照顧的嗎?如今是改了?其實女婢好啊!很多時候,都比奴才心細!」
聞聲一止,盯在佷兒臉上的眸光即刻退回,似于心中尋思著什麼,不由得就入了沉。
「皇叔?皇叔?」
良久,再抬頭,才見佷兒喚他。
「你今日來護國府,找我有事?」
「哦!的確有事!」言罷,立刻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畫卷,擺在石桌之上,漸漸推開,乃是幅千山百柳圖。「這幅畫里,藏了些東西!可我琢磨了幾日,都沒發現!靖兒知十七皇叔聰明,定能幫佷兒解惑!」
此瞬讓他細細看來,也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其畫作亦不似出自名家之手!
倒是兩側卷軸瓖的十分昂貴。
「你是不是被外面的小商販糊弄了?這可不是什麼上等的畫!」想來,自己這佷兒心思單純,被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然,卻見他擰眉搖頭,不做苟同。
「這可是八皇叔親手給我的!說是讓我拿去父皇壽宴上獻禮!還說,父皇看了一定特別高興!這怎麼能不是件好東西呢!」
對他來說,南風拓可不是什麼大善人!也就靖兒這樣的傻佷子才會信他!
「你先把這幅畫留在十七皇叔這!待皇叔好好給你看看!」
……
陰雨過後,黃昏漸下。
卿灼灼于房間內睡得正香,忽然就覺了有人在推她。
睜開眼,見了孫婆婆那雙不省心的眸子,趕忙快速坐起。剛要開口乖乖,就瞬時覺了肩膀之痛,她不禁啊了一聲!
說了多少句不疼,卻還是疼的要命!
「你這丫頭!莫不是鐵打的!不知自己受傷了麼!做動作的時候,輕一點!」
「婆婆!您不是來找我干活的?」
「干什麼活!你現在是有功的人了!王爺命我好好照顧你!」
「嘿!」她怎麼忘了!自己白日里可是救了王爺!
「看你也不像是多疼!若是換做別的丫頭!早就哎呀呀的哭了!誰還能像你這麼大動作的躺下!坐起!」
听言,自是驕傲的撩了撩眼皮!
她卿灼灼從來就沒有被傷整哭過!
孫婆婆見狀,不禁擰眉疑惑,「你是真不疼啊?」
「我疼啊!」當時流了那麼多血,能不疼嘛!「可是,喊出來,哭出來就不疼了麼!沒用的事,少做!給自己留點力氣不好嗎?」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丫頭!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想什麼了?
腦子里壓根啥都沒想!
若是想了,就不會傻乎乎的硬撞上去了!可惜自己受了傷,連點賞賜都沒有!
白白流了那麼多血!
「灼灼姑娘!王爺有話,讓你休息幾日,待傷好後,去湛雅園伺候!」
雪人大哥邁步而入,頃刻,給了她這麼句話!
還不等她應聲,就轉身走了?
卿灼灼唇角犯僵,「婆婆!我這算是得了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