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谷城,陸府。
劇烈的玄力波動從修煉室透出,活躍的火元素引得周圍的溫度驟然升高,屋外的花花草草頓時蔫巴下來。
沒多久,火元素平息,修煉室的門打開,陸仁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業。
看樣子,他在這里已經等了很久了。
陸仁心中感動,恭敬行了一禮,難掩激動道︰「父親,我突破到五級了。」
三日前親眼見證了王者之戰後,他有所感悟,一回來便進入了修煉狀態,不曾想竟真的突破成功了。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被沐風兒擰肉那一下刺激到了。
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打是親罵是愛,要是連一個小小的擰肉之親都受不住,如何能抱得美人歸,怕不是剛一抱上,就被一招擰肉疼得昏死過去哦。
陸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很不錯。」
一句普普通通的夸贊,卻令陸仁心緒澎湃,不能自已——他努力修煉,就是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
「對了,明日你就要啟程前往炎陽郡,這枚玄火令你帶上。」
陸業掏出一枚暗紅色的令牌,令牌上沒有裝飾性的繁復紋路,只刻有一個‘陸’字。
陸仁接過玄火令稍稍打量,發現這令牌除了散發著些許火元素的氣息之外,再無其他特別之處。
等等,這氣息……是父親的火之玄力!
身懷火之源息的陸仁本就對火元素極為敏感,馬上便察覺到了玄火令內的玄機。
他的心緒不禁澎湃起來,甚至比方才成功突破時還要來得激烈。
「父親,這莫不是蘊含了您最強一擊的護身玄器?」
護身玄器是一種有著遠距離傳訊的功能玄器,蘊含有王者、乃至皇尊玄者的最強一擊,是世家子弟、宗門弟子出門在外的必備。
不過呢,這種蘊含了強大的玄者最強一擊的玄器往往極難煉制,听說只有那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宗門才拿得出這樣珍貴的器物,而且一般是有足夠天賦的世家嫡系、宗門親傳才有可能得到自家長輩的賜予。
陸家雖是岩谷城眾多勢力中的一匹絕世黑馬,現在又處于飛快上升的階段,但護身玄器這麼珍貴的事物,別說陸家,就算是三大世家也拿不出來。
可話又說回來,玄火令都已經擺在眼前,陸仁哪里還顧得上是從哪兒弄來的。
嗯……玄火令內的火之玄力似乎不是那麼濃郁,看樣子應該只能用一次,比起傳聞中那些大家族動則三五次十多次的高品級護身玄器差了點。
但不管怎麼說,本少爺也是有護身玄器的人了,雖然賣相普普通通,但也是身份與背景的象征不是。
看著陸仁一臉美滋滋的表情,陸業沉默片刻︰「這不是護身玄器。」
呯……心碎的聲音。
陸業搖了搖頭︰「為父雖已成王者,但陸家積累尚淺,沒能給你準備護身玄器。」
「這玄火令是我最近請人打造的,融入了我的火之玄力,如果遇到危險,激活玄火令,百里之內我都能感知到。」
雖然不是想象中的護身玄器,但怎麼說也有傳訊的功能,勉勉強強還算湊合吧。
正自我安慰著,陸仁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父親,炎陽郡遠在千里之外,這玄火令的百里傳訊似乎……」
他本來想說不太給力,可仔細想想,哪里是不給力,壓根就是沒什麼卵用啊。
就在陸仁在心底暗自嘀咕的時候,陸業聲音低沉道︰「這玄火令就是給你明日出城之時準備的,那日岩谷城外我壞了江塵的事,我怕他會在路上對你出手。」
「若他真有報復之心,明日出城之後,便是他最有可能動手的時機。」
听到這里,陸仁不由笑道︰「父親,江塵的目標是吳暝,他此刻肯定正忙著搜尋他們的下落,怎麼會等著我出城找我麻煩。」
「雖然我說的可能性不高,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尋不到吳暝的蹤跡,說不定就會找上你。」
陸業神情凝重︰「仁兒,你是我陸家的未來,為父不得不謹慎,其實為父本打算陪你同去炎陽郡,只可惜而今岩谷城局勢將變,這是我陸家奠定世家地位最為關鍵的時刻,為父不能輕易走開。」
「這玄火令你且收好,明日若察覺有異,不要猶豫。」
陸仁鄭重地點頭稱是,心底倒是不以為意︰江塵又不知我知道吳暝的去向,怎麼會來找我。
翌日,岩谷城東門。
一支商隊的十多輛馬車整齊地排成一列,陸陸續續有各種打扮的人登上馬車。
這支商隊是常年往返與岩谷城與炎陽郡,招募了多名五級玄者作為固定的護衛,因此許多人若是出遠門,通常都會交點費用,與商隊同行,畢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像陸仁這種去炎陽郡參加炎陽試煉的學子,在沒有家族護衛隨行的情況下,通常也會坐商隊的馬車。
至于為什麼岩谷城玄堂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獲得試煉名額的學子,卻沒有老師親自護送,那是因為炎陽郡路途遙遠,來回路費可不便宜。
何況按照東玄國設立的玄堂制度,在陸仁獲得炎陽試煉的名額之後,岩谷城玄堂就已經得到了相應的獎勵,至于他能不能通過試煉進入玄府,那就是他個人的事了。
「仁兒,炎陽郡乃是郡城,眾多勢力交錯繁雜,你出門在外凡事都要小心為上。」
陸業看著陸仁上了馬車,最後囑咐了一句。
「孩兒明白,父親、福伯,你們就等著孩兒通過試煉的好消息吧。」
陸仁行了一禮,坐進了車廂之內,龍濤與王尚游作為隨行人員也上了馬車。
陸業微微頷首,帶著福伯以及一眾陸家之人轉身離去。
很快,所有乘客到齊,商隊的馬車緩緩駛出了城外。
車廂內,龍濤看著陸仁手里攥著的令牌,好奇地問道︰「陸少,你腰上掛著的這令牌是什麼?以前怎麼沒見你戴過。」
「這個啊,是我父親給我的玄火令,說是怕我出城的時候遇到危險,讓我帶著。」
陸仁一邊拿起玄火令把玩著,一邊笑道︰「不過我覺得我父親有些太過謹慎了,這一路上能有什麼危險。」
王尚游說道︰「陸少,這可說不準……」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忽然瞧見陸仁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