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面對火力全開的趙榮，趙宋點點頭道︰
「失去了桂璐陽，就是去了直接控制特斯拉的渠道，平昌產業園也會和我離心離德。
加上後面那些人回歸原管理崗，特斯拉不得任由你們拿捏？
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趙榮溫潤地笑著︰「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兩全其美的方式。」
「勞您費心了。」
「應該的。」
「趙宋。」興盛開口了，語氣冷得凍人，「簽字吧。」
趙宋不介意，他坐了下來，拿起萬寶龍把玩著。
「老板~」
這時，劉瑩興奮的聲音響起︰
「圓圓來電，表示易拓科技的第一筆NC機硬盤訂單款項已到，3.5個億，她還說神舟的財務在去拿銀行授信的路上，第二筆預付款明天就能到，同樣3.5！」
「易拓啊~」興盛陰森森地念叨，「我們唯一放過的公司，趙宋，你找了家好伙伴，長城我們可惹不起。」
趙宋輕松的靠著椅背︰「你們惹不起的多了，不要總往自己臉上貼金。」
「哼！」
「老板。」身後的文書興奮的大叫起來，「山石、威索尼克來信，可用資金一個億，兩家老總表示︰最多還可以繼續追加3個月的員工總工資！」
「老板，DK總監來電，他說研發預算足夠，可停發半年工資！」
「……」趙宋長嘆，他放下筆、閉上眼，安靜的听著接連起伏的匯報。
「老板，武鳴徐姐來電，她正在去省人民銀行的路上，她保證在中控合同到期之前，更換完基本賬戶銀行，拿到30億額度授信！」
「胡鬧，」趙宋睜開眼楮叱道，他瞥了眼興盛，「小人搞鬼，四大行正努力幫忙協調，善意足夠了，她換什麼換！不換！」
「老板，徐姐說武鳴最多能停發三月工資，資金最多9千余。」
「知道了。」
「老板，魏旭（大胡子）來電，他說中海關門前，能從內存炒手里掏回部分資金，財務正在加緊核算。」
內存？
趙宋看向興盛，贊嘆︰「你還真是算無遺策啊。」
興盛面無表情︰「中海這里的現金量可以說是京城最多的地方之一，必須防備。」
趙宋笑問︰「我特好奇，這樣的操縱市場罪，你一會打算怎麼跑出去？」
「尼古拉斯，」一直看熱鬧的戴維出聲，「興先生現在是美利堅籍，而且作為摩根斯坦利重要員工，在董事大會結束之後，將和我一起乘坐私人飛機離開。」
趙宋皺眉盯著戴維。
戴維似無所覺︰「我們知道你有針對興先生的手段，但是至少今天，他的外交豁免權是有用的。」
「很好，」趙宋鼓掌，「佩服！」
「謝謝。」戴維矜持點頭，像個紳士一樣。
趙宋翻了白眼。
「老板~！！！」
劉瑩大叫道︰「是京城城建！只要你開口，他們可以提供20億擔保！」
一個文秘也舉起手︰「我這也有，是中鐵*局，差多少他們可以全額擔保。」
「這里也有，也是建築公司。」
「……」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是……峰回路轉了嗎？
「咳咳~」趙榮微笑道，「趙宋，有關特斯拉總部基地的建設議程，是本次大會重要內容，建不建、什麼時候建還沒有決定呢。」
「呃~」劉瑩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懊惱的在筆記本上劃掉了幾個名字。
「趙宋，」趙榮把金幣放在趙宋面前，「我們算計了三年，算到了無數可能，40個億，如果沒有行政支持的話，你湊不齊的！
簽了吧！「
「誰說湊不齊？！」
劉瑩放下PDA，尖叫道︰「老板，是西北三省，省府直接下令銀行授信！只要老板你保證項目按時完工，合同規定的資金可以延期。
老板，我們贏了！
不用簽了，讓這幫玩意兒自己玩去吧！「
「……」
嘆氣聲紛紛想起。
趙榮失笑道︰「小姑娘，我現在懷疑你是怎麼當上首席秘書的。」
劉瑩怒瞪趙榮。
「對勵志成為國際化科技公司的特斯拉來說，和各國政府打交道在深入的同時一定要保持距離。小姑娘，請轉頭看看那邊的投資者們，請想一想特斯拉一旦帶上種花政府色彩的話，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
劉瑩看著笑盈盈的國際代表們，無言以對。
「禁止設備采購、禁止國際院校科研合作、西方各國對特斯拉封閉市場等等後果你考慮過嗎？」
劉瑩倔強地說道︰「這個特斯拉有什麼關系，他們是在為中控授權！」
「這就是問題所在，中控基本上市趙宋獨資，他不光在吸特斯拉的血來喂養中控，而且無比深入到與政府的各種合作中，小姑娘，你知道趙宋這種行為是在玩火嗎？」
「……」
沉默中，興盛陰陰的笑了，他盯著趙宋︰「簽了吧，我們不會給你留一點後路。「
趙宋低頭拿起筆，一下下的點著桌面，那聲音就好像很久以前，那輛破舊二手金杯車的顛簸聲……
文靜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那支筆，迷茫的听著筆尖傳來的聲音。
「你們沒給我留，可我總喜歡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
那是什麼時候？
那是什麼地方？
好像是夕陽西下的時候。
在京沈高速回京的路上。
那時兩人還未褪下青澀。
那時趙宋卻有了今天的無恥的樣子。
他開著金杯，認真的對我說過︰「文靜，我把你當條後路，如果以後爺們落魄了，你就是我的後路……」
文靜呆呆的看著筆尖，茫然的自問︰
我為什麼還記得？
……
「砰~」
澱海民Z局。
大門被撞開，躲開兩個保安的圍捕，蔡峰撒腿就跑。
「兩位大哥，小弟就打個電話，就說句話，說句話就跟你們走！」
他邊跑邊喊，順手還掏出了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走廊盡頭又出現了兩個保安。
蔡峰急了，擺出拳擊的架勢，乞求道︰「大哥們，就打個電話，小弟沒偷東西，就是想知道家姐的婚煙情況，可是沒人告訴我啊！」
保安才不管他的哀求，把這小王八蛋扭送到派出所才是當務之急。
「砰。」
蔡峰出手了，然而迎接他的是八只拳頭。
「噗~」
他趴在了地上，手機摔了老遠。
蔡峰掙扎著探出身，沖屏幕一直亮著的手機大聲喊道︰
「她離婚了！」
「她離婚了！」
「她是騙子！」
「她跟魏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听到了嗎？你們听到了嗎？」
「她離婚了~」
「 噠~」手機被踢飛。
蔡峰絕望又充滿希望的閉上眼楮，任由四個大漢處置。
…………
會議室。
趙宋的聲音用充滿茫然和不確定語氣，喃喃地說著︰」只是我不知道，那條後路還有沒有用啊~「
他沒看文靜，文靜同樣也沒有看他。
就好像兩個敵對勢力的陌生之人。
不對，他們現在本來就是敵對的。
所以趙宋並沒有等來期待中的聲音。
在國際代表熾熱的注視下、在國家代表的嘆息聲中，趙宋打開了筆帽，一旁的趙榮連忙翻開文件，露出簽字地方。
「噠噠姐，筆記本可以上市，但是一定要注重質量。Tpod新品是為了搶佔種花市場，把國內劣質品牌清理出去的而設計的低價tpod，要是配合郝瑩的二專，也可以試試沖擊第三世界國家的市場。」
「放心吧，」趙榮溫和地笑道，「我最主要的任務，是交出一份漂亮的業績，去迎接特斯拉上市的歷史時刻，然後把它完整的還給你。」
「你是我的老師，我當然放心了。你說過，我們只是理念之爭！」
趙宋認真的打量著趙榮，把那張令人著迷的面容深深的記在心里，才點點頭，落下筆……
角落里，隱形人敲了敲半天沒有反應的耳機，終于發現了異樣。
他悄然移步，來到了趙宋的身後。
看著他寫下了第一筆……
「砰~」
「老板~」
鼻青臉腫的劉聰沖了進來，嘶聲吼道，「他們聯系不上你！」
無數可惜的嘆氣聲中，趙宋停下筆，沉聲問道︰
「誰打的。」
「應該是興盛的人，會務人員都被趕到隔壁屋子了。」劉聰再秦海的攙扶下艱難地說道，「老王他們帶著伙計都來了，老板，你先辦事，我保證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趙宋對著秦海示意一下，才回頭看向隱形人。
隱形人點點耳機，趙宋點頭︰
「請把信號屏蔽設備打開。」
「……」
趙宋走到戴維面前，盯著他。
戴維笑著聳聳肩，毫不在意。
這時秦海拿著劉聰的手機走了過來，趙宋接過，看著上面的四個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現在真相大白！」
走回會議桌，坐回主席位，趙宋深沉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們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歷程，我完全想不到，要把一家種花公司打入萬劫不復地獄的，竟然是一群種花人！」
興盛聳聳肩，毫不在意地嘲笑道︰「當你阻止某人遠走海外，把托普的首尾交給上面的時候，事情的走向就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了，趙宋，我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你不讓我活了，那我就讓你死！」
「讓我猜猜吧~」
趙宋疲憊的揉著太陽穴，一邊猜測道︰
「我以前的‘好部下’們拿到了我利用特斯拉采購的設備資料，以及特斯拉、中控的研發資料，匯總後交于某人。
某人帶著資料去了美利堅，在某個議員面前夸大其詞、危言聳听，然後他帶著結果找到了戴維，于是新的計劃誕生了，戴維負責聯絡，某人回國運作……「
趙宋此刻終于弄清了陰謀的全貌︰
「敵人都有誰呢?
議員，我曾經的伙伴，興盛，國際投行等等。
你們會怎麼做呢？
我想當我簽下名字的那一刻，美利堅那邊就會發起針對特斯拉的調查吧？
在重重輿論之下，種花政府只能避嫌。（2003年）
我失去控股地位，什麼都做不了，你們呢？
分拆特斯拉！
是的，沒錯，特斯拉根本就不會上市！
你們會立刻分拆媒體嘴里‘的敏感’部門，然後把‘冗余’員工和分拆的部門打包辭退、專賣。
可能一不小心，特斯拉的專利也會分拆專賣出去。
讓我想想，接受者會是誰呢？
隻果！亞馬遜！高通！哦，對，特斯拉手里還有開源社區和瀏覽器項目，所以還有谷歌！
聲田呢？
或許會換個名字，反正不會再和我有關。
特斯拉沒了，聲田會被運作上市。
所以你們拿到的，會是無數倍暴利！「
PS︰初衷是想寫個緊張點的對決，結果不太好，會盡快結束，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