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一和于飛都陷入了僵局,這些矛衛確實非常的強大。于飛在戰鎧通訊里給諾一說道︰「諾一,這些矛衛,應該是帝國的皇室守衛。」諾一隱隱猜到了一種可能,卻又不敢置信。
而負責右側進攻的深海卻遇見了他從未想象到的狀況。
深海一開始就悄然沒入了四周遍布的一人高的草叢中,這里的環境是他非常喜愛的,刺客總喜歡行走在陰影里。
這些灌木是深海最好的戰友,用獨特的步伐和身法,在擦過這些草的時候,深海並沒有引起這些草的搖晃。
深海先是模出一枚絆雷,在草叢里布置了一個陷阱,接著故意失誤搖晃了一點點草叢,絆雷就設置在長矛手前往草叢的路上。
看著兩位長矛手如狼似虎般向自己撲過來,深海心中暗喜,這種亞當重工出品的頂級絆雷破片都是超高強度合金鋼,就算是泰坦合金戰鎧,在巨大的爆炸威力下,依然會毫無懸念的擊穿,最起碼這兩名矛手會完全喪失戰斗力。
兩名長矛手確實沒有意識到自己向著死亡走去,還處于在捕獵獵物的興奮之中。
就在深海面無表情十分冷靜而內心漸漸狂喜的時候,兩名矛手突然停下了腳步,原地站定,舉矛直指自己所在的草叢。
深海一下子就頭皮發麻了,刺客最怕的不是暴露,而是自己暴露了還不知道,深海心念急轉依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暴露的,為什麼會暴露,不由得瞬間整個後背都濕透了。難道對方有比自己更厲害的刺客?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一柄黑色的劍,無聲無息的放在了深海的脖子上,深海第一次開始顫抖,對方的遠比自己強大,他甚至察覺了劍尖的鋒銳,脖子都開始如針刺般隱隱作痛,雖然這似乎是幻覺,但是卻如此真實,這是深海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黑劍並沒有切下去,一個好听的聲音響起︰「站起來,跟我走。」
深海只得緩緩起身,被這柄黑劍的主人推著,往戰場上走去,兩名矛手則趕緊上前,一左一右護在兩側。
這時候的諾一和于飛剛好和矛手有了第一輪的交手,雙方正僵持著。看見深海被人控制了押著出來,戰局便沒有了僵持的意義。
胖子和旁邊站著的第七師士兵都痛苦的捂住了雙眼。
「完了,完了,這家伙都會被抓住,這架沒法打了。今天真是要死在這里了,唉,這鬼地方,高手不如狗,泰坦合金滿地走,果然比群島還可怕。」胖子絕望的嘟囔道。
第七師的士兵搖頭道︰「其實泰坦合金真的很少見,我們打了那麼多年仗,都很少遇見泰坦合金的對手。」
胖子不由怒道︰「那你看看,這里除了你,還有沒穿泰坦合金的嗎?」
士兵訕訕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泰坦戰鎧,空氣中都是錢的味道。」
胖子白眼一翻,氣得不再說話。
深海的實力,于飛也是比較清楚的,像這樣一位刺客,連聲響都沒發出,就被對方的刺客給反制了,那麼這名拿著黑劍的刺客有多麼可怕,幾乎是一件很直白的事情了,這是這刺客確實是廋了一些?
當諾一的眼神看見這個黑劍刺客的時候,卻是整個瞳孔都放大了,在刺客走了幾步之後,諾一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一般,瞪大了眼楮,目不轉楮不可置信的看著刺客一步步走來。
黑劍刺客來到雙方的戰陣前,只見所有的矛手都略微前傾,保持了一個隨時突擊的緊張姿態。
刺客輕聲說道︰「你們的刺客已經被我活捉了,怎麼樣?投降或者我先殺了他。」
于飛的眉頭終于皺起了,這種事在戰場上是所有人都最不願意遇見的。胖子則握緊了手中的狙擊槍,隨時準備給這刺客一槍,可惜的是肩頭的傷很重,這個距離怕是打不準,另外,始終有兩個以上的矛手,站在自己的槍口和黑劍刺客之間。
深海則喊道︰「指揮官不用管我!你們趕緊跑吧,這個人極強!」
諾一的反應讓于飛非常的意外,這時候諾一竟然放下了劍,倒持著黑劍,劍尖指地,劍柄的末端反而露了出來。
這,這諾一是要送死還是投降?
諾一緩緩的向黑劍刺客走去,步履都有些不穩。
看著諾一慢慢走過來,至少四名矛手同時前出,將長矛對準了諾一。這一次,長矛隊長反而不那麼緊張了,瞄了一眼諾一手上的黑劍劍柄,那個「歌」字此時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再說,歌殿下手中的黑劍,那殺意淡得自己都感覺不到,推那被活捉的刺客的時候,都沒使大力。咳咳,這哪是來殺人的啊,這是來談情的吧?
不過四名手下的反應還是很合格的,任何時候,都要考慮最壞的結果。
諾一走在深海的前面才停下來,四根長矛的矛尖都已經貼在了諾一的戰鎧前。
諾一看著黑劍刺客手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黑劍,打開了自己的戰鎧面甲,輕輕問道︰「夜歌,是你嗎?」
此言一出,深海和胖子就嚇了一跳,深海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黑劍刺客,都忘了一柄寒光閃閃的黑劍正架在自己脖子上。
于飛則恍然大悟,難怪會遇見這麼強大的陣容,夜歌啊,聖山所有聯邦戰士都最不願意遇見的對手,不僅僅因為她本身就極為強大,更因為,她在的地方,帝國會不計成本,配備的戰力和軍隊的意志都會特別瘋狂,總是遠遠超過聯邦指揮官的料想。只是,這幾位看起來好像,都認識?有點意思啊。
長矛隊長看著深海和胖子的反應,無奈的一拍腦袋︰「哎呀,這,這一堆都是熟人啊,看樣子這架也沒法打了。」
夜歌看著面甲下諾一的臉龐,也輕輕打開了自己的面甲,一張諾一日日夜夜魂牽夢縈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
夜歌輕輕說道︰「是我。」簡簡單單兩個字,卻難以抑制的有些顫抖。
深海身子一軟,知道自己狗命是保住了。長矛隊長則是沒忍住突然來了一句︰「哎呀,面甲都開了,這還打個屁啊。」卻不曾想這句話忘了關麥,夜歌回頭狠狠的看了一眼,隊長嚇得一哆嗦,趕緊抱著長矛規規矩矩的站在那里。
諾一笑了,笑著笑著眼楮又有些濕了,夜歌就這樣輕輕看著諾一,眼楮也漸漸有了水光。
心有柔情若山洪,盡在對望雙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