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呢？」
甘思凡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長吁了一口氣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按照開盤殺跌的情況看，像是有人蓄意打壓，或者有什麼內幕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一位男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要拘束，有什麼就說什麼。」
甘思凡笑了笑，掏出香煙給兩位男子各自遞了一根，自己也點燃了一根，抽了起來。
「不會是那邊發現了什麼，故意進行試探的吧？」
「嗯？」
甘思凡一怔，深深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一位年輕男子，贊許地道︰「為什麼這麼說？」
男子壓低聲音道︰「我跟蹤了其中一個新賬戶的IP地址，應該來自方惠市。」
甘思凡神色一肅︰「嗯？」
「可是，我發現帝京市和其它幾個城市不少的賬戶，竟然與方惠市那個賬戶的操作節奏完全同步。」
「好，干得好！樂明，從明天開始，你的主要任務就是鎖定目標，並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
被稱為樂明的年輕男子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被提拔的預感充斥在了心頭。
……
第二天一大早，于無為和甘思雨便準時守在了電腦旁。
由于甘思雨按照于無為的指令，離天思雨晚間便發布了一條《關于離天思雨與寰宇王所有合作項目將終止》的公告，導致離天思雨和寰宇王的股票開盤便雙雙跌停。
甘思雨看到賬面上大幅縮水的股份，眉頭皺在了一起，瞥了于無為一眼，卻沒有吭聲。
「是不是心疼啊？」
于無為眼角余光早將對方的神色收入眼中，微笑著看了過去。
「眼睜睜近千萬的資產打了水漂，你說心疼不心疼？」
甘思雨剜了一眼于無為，沒好氣地嗔怪道。
「有舍才有得知道不？我都很懷疑，你這不懂股市的總裁是怎麼當的？」
于無為呲牙一笑，半開玩笑地諷刺了一句。
「我是做實業、干實事的，對于虛頭巴腦、投機取巧的東西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不屑為之！」
甘思雨輕輕搖頭，面容卻很是認真地回了一句。
于無為被這犀利的反駁弄得嘴角一抽，不過微一沉吟就展開了反駁︰「虛實、正反、陰陽、黑白、得失等等相反和矛盾的屬性，才是世界的本質特征，只注重一面而忽略另一面，肯定會走偏，而且絕對走不遠！」
「你的離天思雨走的實業之路是不錯，但這個市場是很殘酷的，你必須得敬畏，還得關注它，尤其是股市，萬一被這個看起來可有可無的二級市場淘汰的話，迎接你的只有一條路……」
「什麼？」
「退市，破產！」
「啊……有這麼嚴重嗎？」
「甚至比這嚴重的還有。」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的公司肯定到不了那一步。」
听到這話，甘思雨絲毫不覺得對方說的是大話，反而眼神一亮，順桿而上道︰「我也這麼認為，所以我準備給你升職。」
于無為一愣，抑郁一笑道︰「升職是職場的大事情呢，可不能拿來開玩笑！」
「我像開玩笑麼？」
「你真不是開玩笑？那麼，不會是給我個分公司老總或者副總之類的當吧？」
「這些職務都有點委屈你，給你個總裁助理如何？」
「你是想讓我給你分擔壓力吧？」
于無為微笑著玩笑了一句，接著委婉地拒絕道︰「你要是這個想法的話，最好打消掉，你知道我是一個喜歡悠閑、不喜歡管束的人，讓我整天坐在辦公室，或者被一大堆文件和瑣事捆住，我會瘋掉的！」
最重要的一句話，于無為沒有說出來，關鍵是修仙者需要清靜，最怕被俗事困擾。
然而，甘思雨拋出了更加誘人的條件︰「年薪保底一千萬，獎金按業績增幅的1%發放，上不封頂，另送公司1%的干股，如何？」
要知道，離天思雨集團市值雖不如寰宇王的萬億超級大佬，可也是近千億的大企業了，1%的業績獎金有可能就達到一億以上，特別是1%的干股，就像是送了一株搖錢樹一樣。
這種待遇，簡直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
如果換成以前的于無為，肯定想都不用想，一定會一口答應的，可如今的他，想法已經完全不同于常人了。
不要說他現在已經成為身家百億的大富豪了，對于錢的已經不再那麼強烈，更別說他的目標是成仙，而不是金錢。
因而，他輕輕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做個安全顧問就好了，總裁助理不適合我，你還是另選他人比較好。」
「為什麼？」
甘思雨疑惑地看了過來︰「別給我說什麼喜歡悠閑、不喜歡管束之類的虛偽之詞。」
她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會有不愛權、不愛錢的人，在她的心目中，于無為家境一般，自然也絕不會免俗，不然，之前他也不會接受安全顧問的頭餃了。
于無為一愣，自己總不能說出自己一心修仙的實話吧？可除了這個真實的理由，還真沒有其它足夠的推諉借口，畢竟權利和金錢就是世間最有吸引力的東西，誰敢說不喜歡？
除非真傻子，再就是大騙子。
即便是再富有、再有錢的人，也不能說不喜歡錢和權吧？敢說，那你把所有的錢都扔掉，手中的權都放棄掉試試！
于無為沉吟再三，最終還是囁嚅著說出了一個理由︰「我不是那塊料！」
「你是不是那塊料，我知道！」
甘思雨心中跟明鏡似的，種種跡象表明眼前這家伙比自己還要優秀，哪能被對方的蹩腳理由所影響？于是邊說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岔開話題問道︰「今天我們該咋辦？」
「跌停位接盤，拋多少接多少，但注意別打開漲停，盡量保持低調。」
「好！」
下一刻，甘思雨在私聊群里發送出去了一道指令。
「好了，沒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如果有神秘資金搶籌怎麼辦？」
「如果是這樣，你們就停手，盡管讓他搶好了！」
「可……」
「放心吧，要玩就要玩個心跳，才能夠一勞永逸。」
留下這句話，于無為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這家伙！」
甘思雨盯著緩緩關閉的辦公室門，感嘆了一句，一雙鳳目中亮光閃爍，臉上卻泛起淡淡的笑容。